岩浆对于它来说就像是水之于那维莱特,它舒适的打了一个呼噜,但整个山体都因此震动了起来。
在清籁岛雷龙的胚胎也出现了,而且因为使用了一只雷龙蜥的缘故,它应该会比这边火龙王孕育的更快一点。
天理夺走的属于龙的世界和权能,如果有谁拥有正名的权利的话,那只有龙了。
他们去而复返之日……才是真正的终战开始之时。
在褚师于期为新的火龙王准备好巢穴准备返回至冬时,提瓦特的地脉传输网络突然发生了一点异变。
如同一道白光闪烁了一下,下一秒褚师于期眼前的景色就换了一副样子。
虽然说地脉里流动的是记忆,但即使是智慧之神也是无法做到通过普通的地脉网络读取大地的记忆的,褚师于期自然也没有那样的能力。
但现在,地脉的记忆确实在她面前铺展开来。
一个黑褐色长发的青年,带着自己简单的行李从她面前走过。发丝迷乱了褚师于期的眼睛让她下意识追着看了过去,下一秒那个身影又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有些慌乱的朝四周和前方看了看,他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火山上。即使知道没有意义,褚师于期还是下意识跟了上去。
看着默默寻找着什么,最后闭上眼睛一副预料之中表情的青年,褚师于期的心脏密密匝匝的疼痛了起来。
他现在多少岁?二十五岁还是更多?
如果这是已经被她改变过一次的地脉记忆的话,见过她死亡的胡珏为什么还会一路找到纳塔来?
正当她的内心为此变得杂乱起来时,青年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并且位置一下子变化了很多。
这是她刚刚预计要回来的地方——至冬。
但现在地脉中显示的胡珏的身影正在北地的暴风雪中艰难前进着。
因为逆着风他的速度快不了,同时不了解至冬导致他的衣服保暖性不够,此刻必须要一刻不停的使用神之眼的力量才可以保证自己不被冻死在雪原上。
记忆没有温度,褚师于期感觉不到,只是沉默地走到了胡珏身边跟着他一起走着。
明明逆风前进的是他,但他用力的脚步时不时会踏在褚师于期面前赶超,就好像在追赶着什么一样。
看着他走到冰湖边升起火,红色的眼睛里映着火光,褚师于期刚在他身边坐下,他恍若幻觉一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阿于……这是至冬最大冰湖里的鱼,一条就够两个人吃一整天的,如果你回来了……”
他的嘴唇突然颤抖了一下说不下去了,眼眶通红一副明显要落泪的样子,但因为是在寒冷的至冬,最后他也只是控制着眼泪没有掉下来。
“为什么……你要抛弃我呢……”
一声让褚师于期心碎的质问伴随着颤抖的声音说出来,她好像突然能感觉到周围的寒冷了,带着一身的寒意,下一秒地脉再次错乱。
白光之后眼前是一片墓地,天正下着雨。胡珏的长发贴在他的身上和皮肤上,暗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不可置信。
他手中的铲子掉落在墓坑里,而原本应该放着她尸身的地方此刻只有一个小小的破旧人偶。
人偶上的擦伤和她当初身上的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他确信周围没有被其他人动过的痕迹。
长发的青年低下了头,手臂擦过自己的眼睛突然有些疯魔的笑了起来。
“故意的么……为什么……为什么?!阿于!!”
他的眼睛里闪过不理解和偏执,最终扑通一声跪在泥泞的土地上,手指抓着地上的泥土久久没有回神。
褚师于期浑身发冷的看着这一幕,所以……胡珏是给她迁坟的时候发现她的尸身只是一个人偶,进而得知她没死但是故意装死?
这样的话当时就应该将尸身弄的更加腐败一些显现出染疫的迹象,这样就会被火化而不是……
“啊!”
褚师于期吓了一跳,不声不响的突然有一个人站在了她身后,直到开口时存在感才重新出现。
“染疫?为了让我不去找你,你就能做到这么绝情?”
有呼吸也有心跳,这并不是地脉中的记忆,而是发现她的意识被纠缠进了自己的记忆里就此现身的胡珏本人。
“……如果能成功的话我还是认为装死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
“但现在你知道它失败了。”胡珏的话马上接了上来,褚师于期无可辩解。
他跪在那个尸首前的表情,以及那之后的黑色丧服,满天的白幡,三日不绝的唢呐又在记忆里冒了出来。
这些痛苦他都一样不落的体会了,比起没有被改变时的过去又多了一份被抛弃背叛的怨愤。
“对不起。”
像是死前散财一样,她平淡到有些失去生机的眼睛随意的注视着空气中的某处。
“我还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吗?”
胡珏下意识皱了皱眉,随后轻笑了一声,“没有,有的想来你也不可能答应。”
“哦。”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坚持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