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越崇已经有了筑基后期的实力,但这几天下来的进度也不及清璃与徒弟双修一次来的多。而且这人惯会得寸进尺,一开始还认真同她修炼,后来能提供的灵力愈发少了,双修的时间却丝毫不减,弄到清璃这落魄的半仙半凡之体都几次三番承受不住,纯粹是被她胡闹作弄的。
要说清璃还是太客气了,她是那种典型的灵修性格,死要面子又骄矜,所以完全拉不下脸来拒绝厚颜说着软话的越崇。
越崇白日外出打猎,清璃在山洞之中停下打坐的状态,牵出一缕灵力试图打开自己随身的唯一一个乾坤袋。清琉给她准备的各种物资被一通翻找后乱糟糟的堆在袋中空间里,她却仍然没找到可以联络师姐的符。
想来也是因为这种联络符太过低级,以至于心细的清琉也疏漏了下去。
往常想要寻人,千万里都只是循着每人独特的灵息一个传音的事,但她此刻所有灵力都全在压制魔气的侵蚀上了,于是难得像个凡人一样,为各种不便之事发起愁来。
越崇打了野兽回来,看到清璃正盘膝打坐,却是正在发着呆。
她立刻凑过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恩人最近是在为什么事发愁吗?”
清璃自己还没意识到,她的身体已经在越崇靠近时不由自主战栗一瞬,而后因这段时间的身体交缠而熟悉的气息卸下几分防备。
“的确有事。”她想了想,打算正式跟越崇告辞:“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当初离家时匆忙,还未来得及告知家中人,令她们徒增担忧,现下就准备回去了。”
“也、也是哦。”越崇张了张嘴,心中难免留恋不舍,却也知道清璃的离去是必然。
她掐了掐掌心,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血渍都未洗净,还残余些说不上来的味道。
越崇其实一直都是这样,不比其他人有余力将自己整日都拾掇的干干净净,体修的战斗时常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作为武器战斗的躯体部分也常年缠绕着除不掉淡淡的腥臭气息。
她个子高,身形也壮,历练时留下的伤都因为不舍得买昂贵的祛疤灵药而大大小小的遗留在褐色的皮肤上,实在比不得白皙瘦削的灵修那样好看。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找到道侣的那天,却在始料不及之时与仙人一般的女子有了肌肤之亲。
越崇是压抑的狼,贪婪之心也会因为仙人的一次次退让而重新生出。
每次自己褐色的手触碰到身下人白皙的肌肤时,她都会止不住的想,上一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又是何等样人。那人知道,仙人也会雌伏在自己这样修为低下的穷散修身下吗?
越崇于市井之中摸爬滚打着长大,她见识过的东西足够多,令她常常升起卑劣的想法,然后越崇就会翻过恩人的身,伏在她雪白的背脊上,将妄想烙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敢去看她的双眼。
“那…恩人你体内的魔气驱除的如何了?”越崇问。
“虽未除尽,但尚有些想法。”清璃道。
面前如朗月一般的女子不怎么会撒谎,越崇一瞬就明白了,她大概是打算一边回家一边路上寻找缓解的方法吧。
……比如,更多像自己一样的幸运儿?
越崇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兴奋开口道:“我认识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上恩人你!”
“先前与魔族对抗时,各地前线很多人都遭遇了魔气入体,我所说的那人正好是个擅长此道医师,帮了很多修士驱除魔气!”
越崇说的这类医师清璃自然清楚,只是魔主的魔气乃浊气本源的一部分所化,与寻常魔气完全不同,因此她才不报什么期望。
体内的那股魔气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的仙体,在这里醒过来没多久时她就发现了自己的头发又从大半黑色夹杂白色的样子,变为了几乎全白,只能从其中夹杂的寥寥几缕黑色中瞥见她曾经黑发如瀑的模样。
对大部分生物而言,外表变化的接近白色都是寿数将近的象征,清璃的身体看着没有太多变化,只有她的发色预示着仙体的内里已经岌岌可危。
修仙界人人都知道,合道之后便可飞升,这也是清璃被称作仙尊的原因,只是没人知道,她的合道并不算成功。
自融婴期始生心魔后,心魔便会无时无刻与修士抢夺体内灵婴的掌控权,合道境便是以身入道,彻底斩去心魔,融道于婴,成就完整灵体的阶段。
只是清璃的突破是为了赶上与魔主的决战,因而世上除了她与那死去的魔主以外,没人知道她并没有彻底斩去心魔,甚至于现在残存的心魔还与魔主的残余魔气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更加棘手的存在。
虽然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况不暴露,但清璃自己清楚,她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抑制的走到了暮年。这也是她对很多事情都感到无所谓的原因。
与越崇同行倒也并无不可。
清璃知道越崇现在对自己兴趣正浓,即使拒绝了她只怕也会找别的理由跟上来,索性在她惊喜的眼神里答应下来。
虽然是想要回宗,但她体内魔气始终是个隐患,她不能让自己陷宗门于危险之中,因此想清楚后反而不着急了。
毕竟这么久了,师姐那边应该会找机会联系她的。
不过……她…不会亲自来的吧。
清璃冷静地想。
毕竟宗门现在比自己更需要师姐。
那么,应该就是季遥会过来了。
想到这里,清璃难得有些头痛。
季遥作为宗内最有天赋的弟子,自然也是她的骄傲。唯独季遥,清璃不想因为自己残破的身体而耽搁她的修炼。
毕竟双修能提供的灵气始终有限,之前能压制魔气维持性命已是万幸,清璃那时便隐隐预感到自己以后的修行只怕是很难再进了。
此番大意之下却令魔气与心魔彻底融合,稍有不慎便会在她体内爆发,就像是一道无法拆除的爆裂符,同时还在慢慢蚕食着她的生机,令她在徒弟与师姐的帮助下养了半年的身体又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只是这话她无法告知任何人,若是徒弟知道,想必哪怕自己的修行道途受阻,也要替她送来大量的灵气吧,师姐倒是会更理智一些。
清璃跟着兴冲冲的越崇出了山洞,朝山下离去。
不若就趁此时在外地,寻找办法掩饰一下吧。她想。
若是自己身体好些了,那孩子也没有理由再缠着自己,就可以尽早收心回去修炼了吧。
至于其他,之后再说罢。
清璃还是有些高估自己现在这身体的体力了。
下山路上她本想再坚持一下,却被越崇轻易发现,不由分说地背起了她。
清璃记得自己上一次被人照顾着,还是幼年与师姐在一起的时候。一路上越崇走的都很稳,她不知道,自己不太喜欢的健壮身体此刻却给了背上的清璃足够的安心与稳定感。
或许正是因为越崇的身体不似清璃认识的同门之流,这段时间的亲密接触之下,清璃仍然还会对她的身体感到新奇。
先前床榻之间她一直都在越崇的注视之下,因此一直都克制住了抚摸那鼓起的肌肉线条的想法,此刻难得越崇无法将滚烫的视线放在她身上,才令她可以放肆用目光扫过越崇身上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只是清璃到底没有穿内衣,她只是打了个盹的工夫,清醒过来时就发现在越崇急速的林间奔走之时,自己的乳尖隔着外衣已经在越崇的背上磨的硬挺起来,越崇原本托着腿弯的手也不知不觉托在了臀下,指间微微陷进她不算饱满的臀肉之间。
清璃忍不住轻咳了声,嗓子有些发干。
“怎么了?不舒服吗?”越崇立刻问。
见她放缓了脚步的动作,清璃只好道:“无事,只是有些渴了。”
“那边正好有处湖泊,要休息一下吗?”越崇耸了耸鼻尖,又四处打量了下附近的植株生长状况,很快就从野兽与植物的指引下判断出了水源的方向。
“也可。”清璃答应了。毕竟越崇已经在朝那边目标明确地奔走了。
清璃靠在树下补充了些水分,被湖上拂来的清风吹得有些迷糊,就感觉一道高大的影子投了下来。
“恩人还需要用餐吗?”越崇脸不红心不跳道,一边捏碎几块灵石。
清璃此时不太想动弹,正打算拒绝,越崇已经半跪在她身前,粗粝的手指捻在她有些敞开的衣襟上。
一双粗眉扬起,越崇亮晶晶的双眼直盯着她的眼睛,手掌下小指垂落的地方也似有若无隔着衣服压在她的两粒乳尖上:“方才在路上,我好像就听到恩人饿肚子了呢。”
ps:很会自己主动找饭的越崇,想的大概是先吃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