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两人刚一进屋,松绒就喵喵叫着小跑来到钟仪身边,拖着毛茸茸的尾巴,在她腿上蹭来蹭去。
贺斯钰倚着门框酸酸地说:“它怎么从来不这么对我。”
“它不喜欢你。”钟仪不留情面的一语道破。然后蹲下身,两手并用,使劲蹂躏着猫头。
松绒发出呼呼噜噜的声音。
等她撸尽兴了,终于想起来搭理贺斯钰:“走吧,打疫苗去。”
本来他们从学校出发的时候还不到下午两点,谁知中途打了岔子,现下到家已经五点多了。
她说再晚宠物医院就会关门,催促着贺斯钰说赶紧走吧。
“不用去了。”他上前搂住钟仪,将人带到沙发上坐下,她依旧不舍得撒手地抱着松绒
“啊?为什么呀?”
正在摸猫猫头的她被人摸了摸头:“我已经带它打过了。”贺斯钰说完,发出得意的哼笑声。
钟仪轻轻肘击了一下他表示不满,却被他猛的带到怀里:“怎么?我不是顺了你的意吗?”
说的随意,听的人却心惊,她自以为是的小心机被看的透彻。
“谁叫你后来都不来找我了。”钟仪顺杆子往下爬,一副委屈的样子埋怨他。
被埋怨的人瞬间乐开了花。
“晚上想吃什么?”下午两人耗费了体力,现在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饥饿感,而想起耗费体力的原因,贺斯钰忍不住又低下头将嘴唇往钟仪脸上凑了过去。
她一巴掌把他的脸拍了回去,说:“我要吃螃蟹。”
“行啊,那我自己做吧。”说着放开搂着钟仪的手,开始给人发消息,要那人来送点新鲜的母蟹。
“你会做饭?”钟仪表示惊讶,虽然他的身上几乎没有富家子弟的奢靡,但也没到这么接地气的程度。
“我敢说我做的比外面的好吃,等着吧。”
说罢他潇洒起身,去了厨房。钟仪忍不住好奇地跟在他身后,见他打开冰箱,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新鲜蔬菜,和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调味品。
看到这样个精心布置过的冰箱,他的话可信度达到百分之六七十。
“想吃什么味儿的?”他边问边在里面捡取要用的食材。
“香辣。”
钟仪说完,他拿出青椒、花椒、干辣椒、青菜等,问:“能帮我洗菜吗?”
没等钟仪开口又摆了摆手,一脸不信任:“算了,我担心你洗不干净,玩儿去吧你。”
……
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一道玻璃门隔绝了里面的油烟。
钟仪正拿着逗猫棒和松绒玩,一副岁月静好只等开饭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凑过去往猫眼里一看,顿时紧张起来。
贺跃怎么会过来!
她不想开门,想装作没听见,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只能硬着头皮把门打开。反正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心慌的!
见给自己的开门的人是钟仪,贺跃愣住了,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钟仪心想,嘴上咧开大大的笑容:“我和你弟弟在一起啦。”
贺跃愣了一瞬,冷笑道:“我弟弟真是有福了。”
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的语气。
“谢谢啦,我也有福了。”钟仪故意恶心他,说完还娇俏地吐了吐舌头,方才侧身放他进来。
他的手上拎着一个保温箱,上面印着卖蟹的广告。钟仪瞬间明白他是来干嘛的,心里暗骂贺斯钰,叫谁送不好,非得叫他。
贺跃走进厨房将装着十几只大螃蟹的保温箱放在岛台上,贺斯钰转身见到他,也是一脸惊讶:“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开车,明天准备去云州出差。”
“至于吗,你的车那么多。”贺斯钰无语:“你开走了,我开啥?”
“周叔开车,他说这个跑长途舒服。”贺跃顿了顿,又说:“车库里的其他车你随便开,别飙车就行。”
刚满十八岁那会儿,贺斯钰拿到驾照十分新鲜,隔三差五就和一群狐朋狗友相约飙车。
直到出了车祸,几百万的超跑被撞碎半个头,人也差点进了ICU,他的开车自由终于被全部剥夺。
现下亲哥放权了,贺斯钰笑着放下手上的铲子,赶忙去给他找钥匙。
拿到钥匙后贺跃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准备离开,目不斜视地路过钟仪的时候,听到身后贺斯钰说:“我哥他就是不太有礼貌,你别介意。”
“嗯,没事啦,他可能是觉得和我这种人打招呼没什么必要吧。”俨然一副委屈的不行的语气。
他脚步一顿,又加大步伐迈了出去。
人走了,贺斯钰准备继续回厨房忙碌。
一只脚还没踏进厨房,突然被钟仪呵住,他扭头看向她,只见她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额……你哥的车……”
贺斯钰沉默了……和钟仪面面相觑。
虽然他下午已经很认真的擦拭了所有留有痕迹的地方,但满车可疑的气味和可能被忽略的角落还是很有可能让事情暴露。
他们做的有点不太道德。
半晌,他安慰道:“算了,没关系,让他自己处理吧。”又继续回去处理他的螃蟹。
天大的事都比不过他即将出锅的美味料理。
贺斯钰的手艺确实好,一大盆香辣蟹,汤红油亮,麻辣鲜香,端出来的时候,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诱人的香气。还有一份蟹黄拌面,汲取了螃蟹的精华,甜辣口的,吃起来香而不腻。
“你真的很会做饭哎!里面放了什么?”钟仪掩饰不住地惊艳道。
俗话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到他的胃。反过来亦然,她现在被贺斯钰的厨艺狠狠征服了。
“说了你也记不住,以后我给你做。”他一边帮她剥蟹壳,一边说道。
虽然知道他说为自己做饭只是因为热爱,厨房是他的天地,他一个人也可以充满激情地做下去,但不得不承认,钟仪还是被他的话打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