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看着情趣内衣的方倾辞被他吓了一跳,手机掉在床上,满脸通红地回过头去看他。
“不是……”
“下次试试。”
话题再一次被强势地盖棺定论。
还好他没心思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
“方倾辞。”他坐下来,身子去贴她的后背,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一本正经地叫她的名字。
“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他静下动作,专心说话。
“我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能会对你隐瞒很多事情,但那些大概都不是你会关心的东西。”停顿了一下,他的耳朵贴上了她的耳朵,蹭了蹭:“说实话我现在不太清楚该拿你怎么办,但是在我想清楚之前,你绝对不能跟别人发生关系。”
说话间,他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胸前,将她紧紧锁住:“要是被我发现,我不敢保证你会怎么样,你爸爸,会怎么样。”
“我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你既然愿意跟我发生关系,就最好听我的话,我有空就会来你,你如果足够听话,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
他已经整个圈住她,头埋在她的肩上,方倾辞感觉有点痒,但没动。
“想操你,不算是一时兴起,目前为止我都是享受跟你发生关系的,对你还算有比较强的欲望。”他的唇瓣贴上她的耳际:“所以,在我对你还有兴趣的时候,你都只能是我的。”
他下半身往前顶,她的小屁股便被他那纾解了半天还依旧很有活力的欲望顶了一下。
“在我跟你保持关系的期间,你的小逼,只能含着我这根鸡巴。”
方倾辞浑身上下像是被一阵闪电贯穿,狠狠战栗了一瞬。
心里大概是有些难过的,因为他并没有对她承诺太多。但又有点开心,因为他并没有打算对这段关系含糊其词,算是正面给了她一点回应。她努力消化着他这些话,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只想是你的。
她在心里默默呢喃。
她忽然有些悲观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在这段尚未完全明确的关系里陷入劣势。
是自己太容易对一个人托付情感了吗?方倾辞不知道该如何反省才能找到自己沦陷的原因,总觉得她不应该这样轻易便离不开一个人。
方倾辞还记得高二分班那年,有个长得很是好看的男生跟她告白,那男生是她原来待的理科班的,原本两人从无交集。
那男生哪里都不差,跟章云珠一样,一看就特别有家教,个子长得高,说话很礼貌,身上总是有股方倾辞没闻过的柔顺剂的香味,喜欢穿蓝色、绿色这些颜色清朗的冲锋衣,袖子摩擦间会发出刷刷的声音,爱笑,爱运动,成绩好还皮肤白,头发很短很短,是个特别受欢迎的明朗少年。
在理科班的时候,她们班几乎没有女生不对他动心,只是有的是喜欢他,有的只是单纯地欣赏他,方倾辞是第二种。她只是觉得他脑子真的好聪明,有时候看起来也不在听课,可理科总是特别好,不止一次羡慕他的天赋。
她从来没有奢想过这种人会对自己有兴趣,结果表白时那男生说都喜欢她快一年了。
她确实挺喜欢帅哥的,优秀还懂礼貌的帅哥给她表白,光是看着这场景就养眼。
但方倾辞只是很开心,很开心地拒绝了他。
男生也没太沮丧,被教育得很好的孩子都是这样,什么都愿意尝试,也不怕面前的阻碍。他没放弃,会经常爬到五楼去找文科班的她,和她趴在阳台上聊闲天。
方倾辞从来不懂拒绝,每次门口有人喊她,说那男生又来找她了,她都心不甘情不愿但又不敢耽误地起身。
聊了快一个学期,熬到期末考试,男生终于放弃了。
从那以后好像就没有几个人对她说过喜欢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但她听见过有人说,她是个很难被打动的人,追不到的。
而如今她在对一个不够珍惜自己的人毫无缘由地趋之若鹜,还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场悲剧。
晚饭程章没在家吃,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走之前微信给她转了钱,盯着她收下才出门。
晚饭后赵管家又去了她房间,再给了她一支药膏,说是擦在脖子上痕迹消得快些。
方倾辞一向对别人的态度很敏感,她不知道赵管家对她说的那些话有什么含义,但她没有感觉到赵管家有什么恶意,相反,倒是挺关心她的,会提醒她那些药该用几次,告诉她明天是什么天气之类的。
她有点想直接开口问问赵管家,但一想到程章也并没有正面告诉她,就觉得最好还是不要问了。
吃完晚饭之后的时间有点无聊,她在别墅区周围散了散步,在人造湖旁边细细感受了一下夏末夜晚的声音,才心满意足地往家走。
回到家的时候,心情已经很好了。
章云珠的电话按例打来,方林也在一旁和她打招呼聊了几句,她只是将镜头对着自己的脸,和他们嘘寒问暖完后就躺在床上发呆。
她想明白的是,小舅舅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到值得她悲观的程度,仔细回想了今天中午他说的话,她发现其实她有很大的努力空间,明明他都说了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她会好好听话,主动迎合,让小舅舅想清楚该拿她怎么办。
实际上方倾辞只是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并不想离开程章。她不像程章一样能够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但至少知道自己是什么态度,只要想清楚这个就够了,起码能指引着她接下来的行动。
人生第一次至少会想到一件事积极的一面,她感觉自己的心态进步了不少。掌握哪怕一点点主动权,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很快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