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又同贺姝道:“现在时辰还早,孺人先去梳洗一番,老奴这就安排给您侍寝的事。”
贺姝见她识趣,这才满意的搭了婢子的手,腰肢款摆,有种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高傲。
陶姑姑心中有疑惑,抬脚去见张宝,看见他案头一双精致的护膝,针脚细密,用的料子极好,如今正是冷天,这份礼物倒是熨帖,心里了然。
“既是太妃亲自赏的人,又是正经的官宦之女,为何没给个正经名分?”若是太妃真看重贺姝,应该正经赏个名分才是。
张宝:“或许太妃有旁的想法,想着由王爷给个正经身份更顺理成章?毕竟王爷的脾性有点特殊。”
王爷和太妃之间从不见母慈子孝,倒是经常剑拔弩张,经常喜欢和太妃对着干,或许太妃是有这一重考虑。
道是只能安排贺姝了。
“那您打算怎么安置?直接安排在王爷的殿中?还是就地在西苑?”
张宝:自家主子不近女色,怎么可能去西苑,若是直接放在王爷寝阁……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若是这事能成就好了,也算了了他一桩心头事,张宝心一横:“到底是太妃安排的人,王爷或许会给几分面子?一步到位,安置在床上吧。”
“不妥,”陶姑姑摇头:“王爷本就有洁癖,又不好女色,王爷若是不满怕是要迁怒你我。”
“不若先安在中殿奉茶,近水楼台,日子长了或许能得王爷的青眼也说不准。”
“步子还是一步一步走的踏实。”
陶姑姑不紧不慢的声,话里透着一股子知性温和,很容易让人听进去,张宝觉得是这个道理:“那就先奉茶吧。”
他也怕受牵连,毕竟,王爷不是个好脾性的。
贺姝梳洗一新,挑选了一套最漂亮的裙子,带上最贵重的首饰,穿戴一新上了轿子惹来西苑同宿的美人一顿羡慕的目光。
霜白暗道自己倒霉,这宋知枝还没见到王爷呢已经先败了!
又听见旁边人咬耳朵,贺姝不仅是官宦之女,居然还是梅太妃赏下的人。
这郢王府后院或者终于要出一位真正的女主子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应该想个办法去伺候贺孺人。
游廊上的人心思各异,各有各的算计,明琴和明画对视一眼,两人是同胞双生姊妹,自小就有心灵感应,一个眼神便知对方是什么意思。
明画敲了宋知枝的门。
宋知枝在浴池里玩了很久,正用帕子绞着长发,听见叩门声还以为是霜白回来了,披着淋漓的湿发起身开了门,却看见那对长的一模一样的双生姑娘,摸样一样衣服也一样。
“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我是明画,是姐姐。”
明琴也打了招呼。
宋知枝招呼两人进屋内坐。
宋知枝脸蛋被蒸的红扑扑的,柔软的寝衣勾出姣好的身形,雪白的颈子像是牛乳一样泛着莹润的白光,优雅纤长,肉团鼓鼓囊囊,腰肢细的大概两只手能箍过来,双腿比直修长。
连脸上腮边的肉也恰到好处,被氤氲的热气蒸的细腻酥软,明画自问在教坊司见过许多绝色美人,都忍不住想伸过去摸摸这脸蛋。
这身段,更是像被精雕细琢过的,处处精致完美。
当真会长。
“你刚才在沐浴吗?难怪院里那样热闹也不见你出来瞧热闹。”明画笑道。
“院子里有什么热闹?”宋知枝脑袋朝外头看去。
“是贺孺人,她今日拔了头筹,被轿子接去要伺候王爷了。”明画笑着接过话头,目光落在宋知枝的脸上,不放过任何细节。
今日入府的美人,就数宋知枝容貌最盛,如今却被贺孺人压了一头,想来她心中肯定懊恼的很。
宋知枝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明日还有没有虾饺。
会不会还有她没吃过的好东西?
宋知枝从包袱里翻出宝贝,“我这有翻绳,沙包,陀罗,藤球,你们想玩哪个?”
明琴和明画对视一眼,怀疑她是在赶客,不然她为何答非所问?
“不了,”明画道:“你先弄头发吧,我也有点困了,回去沐浴休息。”
宋知枝不疑有她,没人陪她玩,还略有点失望:“你们睡这么早吗?那明日一道玩。”
明画只当她是客套,自然也客套应下,出了房门回到自己房中才问。
“妹妹,你觉得这个宋知枝如何?”
明琴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回道:“深不可测。”
明画:“何以见得?”
明琴眼眸微眯:“陶姑姑明明是安排她先侍奉王爷,每天更新各种资源,欢迎加入南极生物峮伺弍耳二5九一四柒如今被贺孺人抢了先,属于自己的机会被抢走了,谁能不恼怒?贺孺人这就是故意打她的脸,你可能看见她脸上有一丝不悦的神色?”
“最难得的是,她连一句抱怨都不曾向你我吐露。”
“她这个年岁,却能七情不上心,是个沉的住气的,我瞧着,这些人里,她最不可小觑。”
想起宋知枝那张漂亮到纯净的脸,捧着沙包的纯真样子明画很是唏嘘:“她言行举止看着很是单纯可爱,我都要以为她真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