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军左右相互看看,一时间谁也不敢动,羽林军是皇宫守卫军,是他们的直属上营军队,卫松更是羽林军统领,官属正一品,傅相拿了虎符调动军队,没说要拿之人是卫松啊。
“本太妃敢!”
梅太妃转过宫门,在她身后,孙姑姑捧着一方明黄卷轴,在阳光下闪着晃人眼的光。
孙姑姑道:“先帝留有遗旨,请太妃娘娘当众宣读。”
傅相带头跪下去,“跪请先帝懿旨,众将领听旨。”
龙武军只好也跟着跪下去。
梅太妃翘着修长的护甲,微微弓腰拿起圣旨:“……郢王勾结御林军统领卫松,副统领……把持朝政谋害朕性命,朕特留下此遗旨于太妃,务必联合傅相除去奸佞,以慰朕在天之灵。”
“郢王已经伏诛,羽林军如今也已经被傅相调走,你们还等什么,将卫松等乱臣贼子拿下!谁能取得卫松首级,为圣上报仇本太妃赏他黄金千两,官至羽林军大统领。”
“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敢动!”
二楼传来一道威严冷肃的声,梅太妃抬头就看见,原本已经死去的死人此刻却站在二楼的城阙之上,风微微摆动他的锦袍,他一开腔,他的私卫黑甲军从四面八方冒出来,黑色玄甲走动间发出金属的声,在光下反射着太阳的光,几乎将龙武军包围。
“怎么会!”梅太妃难以置信,朝后踉跄了几步,“怎么会……”
“你以为本王沉迷美色,不对宋知枝设防,她递过来什么东西都会吞下去?”
梅太妃想起来莫无忧被抓的经历,“你一再绕过她的死罪,不惜亲自去民间将她询寻回来,只是为了做给所有人看,你已经被她迷失神志?你是故意喝那口茶的?不对,那毒在杯子上,孙姑姑亲自下的,不可能没有毒……你没喝?”
“这会子明白过来,倒也不算蠢,莫无忧早就投靠了本王,本王早在几日前便已经查到买凶之人和傅相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太妃娘娘和当年一样好本事,能让傅相甘做裙下之臣,行此等谋逆之事。”
傅相:“郢王你血口喷人!本相和太妃之间清清白白。”
“清不清白的,你去同先帝解释吧,本王不断你们这官司。”储司寒亮出真正的虎符:“所有龙武军听令,傅相太妃伪造先帝遗书,伪造虎符,将反贼拿下本王对尔等既往不咎。”
碾压性的军力,龙武军哪里敢不听话,为首将领为怕牵连,带头亲自将傅相几人拿下。
储司寒拄着手杖,一步步从高阶上下来,走到梅太妃面前:“太妃娘娘,你输了,输的彻底。”
这话简直踩中了梅太妃的痛脚,她整个人都癫狂起来:“本太妃是输了,你也没有赢!”
“你现在赢了又如何,你还不是被本太妃拿捏在手里二十六年,”梅太妃又陷入回忆,想到过去,她觉得好痛快,“你忘了吗,你小时候为了一口吃的,像一条狗一样跪下来求我。”
“你那时候只有本太妃膝盖高,本太妃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巴掌,热水,银针刺穿手指,你只能抱着身子蜷缩着哭,一声声的向我求饶,事后本太妃只要稍微哄哄你,你又像一条狗一样对本太妃摇尾乞怜,你忘记你那些日子了吗?本太妃可记得清清楚楚,哈哈哈哈哈。”
这是储司寒人生最痛苦的两段回忆,儿时的他,梅太妃暴力的像是个神经病,她将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他天生不详上,饭菜不好吃,冬日地笼不暖和,衣服不华丽她都要将他暴揍一顿,打到她满意了,她又会怜爱的关切他的伤口,一遍遍的让他自责。
“本宫是最受宠的妃子,圣上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本宫,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都是因为生下你,你天生不详,才害的本宫失宠……你要好好学本事,走出这里,让你父皇看中你,带本宫出去,过好日子……”
年幼的储司寒一度厌恶极了自己,一声声向她道歉,“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一定会好好学本领,带领母妃走出这里……”
储司寒:“你也说了那些都是过去,如今你是阶下囚,本王要你受尽所有折磨,偿还你对本王的债,而本王,不日即将登基,这是你一辈子的追求,待本王登基那日,本王让你在下面看着,看着本王登上那个位置。”
梅太妃僵了一瞬,忽的又发癫的笑起来:“你登上那个位置又怎样,你可知你是谁的孩子?哈哈哈哈,你亲手杀了你的母亲!”
“太后娘娘,沈蔺如,她才是你的母亲,沈家才是你的外祖,你亲手杀光最后亲人的滋味如何?”
储司寒:“太后娘娘,我的母亲?”
“哈哈哈啊,”梅太妃瞧着手指抵在唇边,“沈蔺如,你当年用那种手段害我,可笑啊,说我儿子不详,我的孩子同她的孩子调换了,你们两前后出生不过差了三天,那时候她生产大出血,昏迷了五日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