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抹着发胶的头发有几缕不听话的垂到额前,他伸手想把它们固定回去,试了好几下,拨上去又掉下来,再拨上去再掉下来,宁遂沉着脸开始散发冷气。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就移到领带上,腰上的肌肤在一瞬间发烫起来,烫的他肌肉紧绷。
室内的气温好像在上升,越是回想越是热的厉害,宁遂想甩掉那些画面,偏偏甩不掉,不止头发不听话,脑子也开始不听话了,一遍遍的回放当时的画面,还有那次他压在自己身上的画面,轮番播放,耳朵也开始发烫。
宁遂有点烦躁,他索性抽出领带想扔进垃圾桶,手抬起又顿住,真的要扔吗?
嗯?扔条领带而已,为什么要犹豫?扔!
宁遂把领带扔进垃圾桶就立刻转身,等洗漱完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平躺了五分钟后,他忽然坐起,黑暗中无法分辨脸上的表情,他掀开被子又盖上,然后再躺下,反反复复好几次。
方明谈第二天早上打着哈欠下楼,准备吃早饭,一个哈欠刚打完,转头就看见宁遂憔悴的面容,吓了他一跳。
“嚯!你这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宁遂机械的用勺子喝粥,双眼无神, “嗯,回来得晚。”
方明谈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夹了个小笼包,搭个话茬顺着问了句, “哦,几点回来的?”
“一点。”
方明谈点点头,这包子真不错, “那还行啊,你平常不是一直都这个点回家吗。”
他身为宁遂的私人医生自然知道他的作息,一两点睡是常态,他的休息时间一般只有五个小时,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宁遂木木的点头, “嗯。”
他确实休息时间少,一般五个小时足以他恢复精神,但问题是他昨晚根本没睡,最后是睁眼到早上。
方明谈看他这反应,建议道, “要不你一会再休息休息?”
宁遂反应迟钝的应了,他确实要在休息下,临上楼前,他咳了两声。
方明谈正在埋头啃包子,没注意他,见状,宁遂又用力咳了几声,终于引起对方注意。
方明谈看着宁遂站在桌前咳嗽,疑惑道,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要不我看看?”
“没有……那什么,那谁呢?”宁遂装作随意的问问。
方明谈没听懂, “谁?”
“就,他呢?”
他?方明谈疑惑, “谁啊?”
宁遂没说话,看了他一会,确定这人是真没听懂, “算了,你有空去检查下脑子。”
“不是,我怎么了,你又怼我?”方明谈又委屈又懵,看着宁遂的背影小声嘀咕, “所以说,到底谁啊?”
方明谈一边吃一边琢磨,包子都不香了,然后迟钝的大脑发现了不对,好像少个人,闫正清哪去了?不会还在睡吧?
等等,所以刚刚宁遂问的是闫正清?
脑内的某根雷达迅速启动,哦豁方明谈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他噔噔噔的跑上楼,去敲闫正清的房门, “闫正清?闫正清??”
睡得这么沉吗?
他随手转动门把手, “嗯?开的?”门没锁,他推开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床是凌乱的,看样子是起床出去了。
闫正清此时正在一个隐蔽的胡同里,不远处是一栋宅院,这栋宅院一圈围满了持枪的保卫人员,墙头每隔几米就有摄像头,要想偷偷潜入很难。
昨晚他看似跟方明谈一起在宁遂家休息,实则趁机跟踪宁遂去了宁家老宅,在宁家老宅他没发现什么,时间太短,后来看宁家长辈出门,他略一思索决定跟上去,或许能找到新的转机,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新转机来的这么直接,宁家长辈去的竟然是总理在b市的住处!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唯一苦恼的是他还没找到进去的办法。
看着头顶的太阳,闫正清决定先离开,白天太显眼,还是夜晚再过来。
回去的路上,他去商场买了几套衣服,将身上的直接丢掉。
一进门,就看到方明谈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方明谈看到他一骨碌坐起来, “你去哪了?”
闫正清举了举手里的购物袋, “去买几件换洗衣服,”他左右看看, “宁遂呢,还没回来?”
“昨晚就回来了,没睡好,楼上休息呢。”
“哦。”闫正清随意点点头,准备回屋。
方明谈跟在他后面,闫正清疑惑, “还有什么事吗?”
方明谈眼泛亮光,一副期待兴奋的表情, “你悄悄跟我说,你跟宁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闫正清一头雾水, “什么发什么了什么?”
“就是你俩有没有背着我干什么?”
“……我们干什么需要背着你?而且从昨天到现在咱们三个不是一直在一起?”
“哎呀,非要我明说,”方明谈凑过去,眼神暗含深意, “昨晚进了房间后我不就没跟你们在一起了吗,你们有没有……”
闫正清奇怪地反问, “他昨晚不是去老宅吗?”
方明谈: “……”他忘了……
“打扰了,再见。”
看着方明谈低落的离开,闫正清收回视线,瞥了眼床铺,走过去将被子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