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摊开另一只手,除了吊坠形状,和季怀邈手里的一模一样。
吊坠金灿灿的,阮林说:“真足金的,收好了,哥。缺钱的时候还能应个急。”
听阮林这句话,原本沉浸在激动情绪中的季怀邈先是愣了下,然后偏过头擦了下自己的眼角,抖着肩膀笑。
怕金链子太高调,阮林特意让人用棕色的线绳把吊坠串上,绳上点着几颗圆形的玉石。
阮林先给自己戴上,捏着金色的小飞机看了看,然后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季怀邈把手里这条塞回给他,说:“媳妇儿,给我戴上。”
阮林跪在沙地上,面朝着季怀邈,轻轻拉着绳扣,调整着松紧。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阮林整个身体像是嵌在了夕阳里,被描出了金边。季怀邈盯着他,有些出神。
阮林被季怀邈看得心嘭嘭跳,想坐到一边。可季怀邈揽住他的腰,用力箍着。嘴唇的力度和手一样大,磨着阮林的。
手指勾着手指,他们被黄沙包裹着,在这远离尘嚣之地,听着风沙的声音,摸着彼此的脉搏。
在这干涸的地方,季怀邈却感受到了旺盛的生命力。它来自于阮林,来源于他们的爱情。
“我爱…”季怀邈还没说完,又被阮林亲了一口。
阮林抹了一把沙子,洒向身后,挑了下眉毛说:“别急,老公,还有一个呢。”
对季怀邈来说,本来他只把今天当做稍微特别一点的一天。可他现在发现,阮林正隆重地给他过着生日。
从夜里到清晨,度过炎日进入傍晚,阮林的每一个眼神都在说着珍视。
阮林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老怀表,拿出墨镜布擦了擦,双手捧着往季怀邈那边挪。
看着阮林的动作,季怀邈不自觉地也跟着双手合拢,甚至微微发了颤。
落日渐渐降下,过不了太久,夜晚就会来到。可沙山上的季怀邈和阮林,已经忘了时间。这一天有多长不重要,他们会永远记得这一天所有的事。
“这是我从爷爷那儿求的,我说我要给你。”阮林握住季怀邈的手腕,好让自己不那么抖,也让季怀邈稳住情绪,“听说这是大内精品呢,传了好几代。”
“是么?”季怀邈顺着阮林俏皮的语气笑着问,“真的假的啊?”
阮林想了想,说:“你就当是真的吧,显得我重视你,季怀表。”
轻轻打开老怀表,盖子内壁,被阮林塞进了一张照片。是他俩站在红枫前的照片,重逢后的第一张合影。
季怀邈看着被压得起了皱的俩人的大脸,笑了笑。他抬起手,摸着阮林的脸。
夕阳在阮林背后,慢慢隐在云层里。
不知是谁先掉了眼泪,泪珠浸在沙粒上,被风一吹,没了踪影。
“收了老怀表,就是我家的人了啊,怀表哥哥。”阮林挠挠鼻子说。
季怀邈吸了口气,从包里摸出个小盒子,轻声说:“既然说到这儿…”
小盒子被打开,上面躺着一对白金戒指。样子是简约的,布着菱形片面,像是他们俩的性格,平时是和善的,遇事时又棱角分明。
“阮林,你也十八岁过了好几年了,跟我成个家吧,行吗?”季怀邈试着用轻松的语调说话,可他忍不住的还是鼻酸。
“我收了老怀表…”季怀邈顿了下,“你就收了戒指,然后给我个名分。”
阮林咬着嘴唇,取出一枚,凶巴巴地拉过季怀邈的左手,把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嘴上狠狠地说:“都哄着我喊了几千遍老公了,还说没名分?”
一样的戒指也戴在了阮林手上,季怀邈托起他的手,吻了吻手背,看着阮林的眼睛,吐出两个字:“礼成。”
太阳落山后,沙山上刮起了大风。季怀邈抓着阮林的手,快步顺着力往下走。
旁边游客的帽子被风刮掉,卷着沙子冲过来,阮林试了两下抓不住,季怀邈赶上去,踩住帽子。
帽子的主人艰难地往这边挪,终于接过帽子同他们道谢。
如果不是这沙山陡,阮林真想滚着下去。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季怀邈也抓不住阮林,两人甩着手臂,跑下山底。
浑身都是沙粒,鞋子里的沙怎么倒都倒不完。季怀邈摆摆手,说:“算了,回去刷刷吧,反正干得快。”
洗漱完累得瘫在床上,季怀邈和阮林都捏着吊坠看着,又亲亲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季怀邈翻过身,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搭在阮林肩头。
阮林笑眯眯地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在这一天已经说了好多次的话:“哥,生日快乐,我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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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草蔻
第二天早上出发,阮林系上安全带,瞧了瞧季怀邈,笑嘻嘻地说:“其实我猜到你要买戒指了。”
“这么聪明呢。”季怀邈跟着笑起来,放下手刹,把车开出去。
阮林左右晃了下脑袋,说:“本来我也想买,忍住了,这不给咱家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