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燎斜了他一眼:“爽死。”
“你小子昨天亲着亲着一会儿就没人影了。”
“换你估计走的更快。”
“下次给我也玩玩。”陈羡拿手肘撞了撞他的肩。
“微信推给你,随便你怎么玩。”
“喂!那边的,有没有人帮忙把球扔过......”
周燎听到背后的人话还没说完,一个球就砸在了自己手上,他本来正在盖瓶盖,这一下矿泉水瓶直接被砸偏在了塑胶场地上,水都洒了一地。
他看了地上两秒转过身,背后方才还有一群人围着,现在只剩一个斜挎着背包的男人在那。
这他妈不是昨天撞了他没道歉那死人吗?脸他可能记不住,但秦湛站在那跟从地府里爬出来的一样,想记不住都难。
“又是你?”
秦湛下了课就忙着赶兼职,周燎喊的谁压根不知道。
倒是不小心打到周燎的人脚底跟抹了油一样的就跑了,生怕惹到周燎,反正刚才一群人围在旁边看打球,隔着点距离,也没看清是谁失手丢过来的。
周燎看他两耳不闻又要走的样子,本来昨天都消了的气又上来了,合着这人故意的?
他把球捡起来一丢,径直砸在了秦湛肩膀上,硬是把人砸得向前了一个趔趄。
“我他妈和你说话呢。”
秦湛微微蹙眉转过了身,先是看了一眼球再看了一眼他。
周燎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他上前两步走到秦湛面前:“你装你妈呢?哑巴?”
“有病?”
这是秦湛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带着鄙夷的蔑视。
陈羡在旁边听得额头直冒冷汗。平日里没谁喜欢和秦湛接触,总觉得他死人气质浓烈,明明这天还很热,但人站在那后这一片地都跟阴下去了一样。
“你说什么?”周燎额头跳了跳。
“有病。”
秦湛用陈述句重复了一遍,他给人上课的时间要到了,没时间陪周燎这人耗。他知道学校里有这么号嚣张跋扈的人,但是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透明人而已。
昨天周燎一群人并排走在阶梯上先撞上了自己,今天又莫名其妙拿球砸他,除了有病秦湛找不到评价他的词语。
“你没妈?你妈是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
周燎被他这态度弄得一肚子火,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他举起手拳头就要砸在秦湛的额骨上,只是在一片惊呼声中拳头还没落下就被陈羡从后一把拦住了。
“算了算了周燎,这么多人看着。”
现在法治社会,再有钱也是光天化日下的大学校园,这么多眼睛盯着呢,万一谁拍了视频就完了。
陈羡知道周燎这脾气,这辈子被人捧着长大的,啥时候被一个这样的人骂过,一下生气冲动也能理解。但他们毕竟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周燎不理智他不能跟着上头,更何况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对秦湛这种气质的人多少带点迷信的忌讳。
秦湛看也没看一眼周燎,拉了拉书包带子就转身往校门口走,也没管肩胛骨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
“操,陈羡你他妈干嘛?”周燎被陈羡从后拦着,就这样看着秦湛离开,他转过身气不过地推了一把陈羡,“那死人砸我你眼瞎?”
陈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周燎看着周围欲要偷偷围观的眼神,气得头痛。
他撞开了陈羡:“滚。”
“你和死人计较什么呢?”陈羡习惯了周燎这脾气,火来得快消得也快,他嘻嘻哈哈的跟在后面,“消消火,美女们都盯着呢。”
周燎也没心情打球了,他坐在看台边长腿一伸,给自己刚点了根烟,视线里就出现了一瓶水。
“还要吗,燎哥。”
“谢了。”周燎接过后喝了两口,妈的一地沟里的老鼠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他?还骂他有病?周燎越想心里堵得越厉害,都快被气笑了,“陈羡,秦湛这个人什么背景?”
陈羡被问得愣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毕竟平时这人在学校有跟没有一样,谁会注意到:“不知道,不是说系第一吗。”
“你知道吗?”周燎扬了扬下巴,看向了昨晚说自己前女友室友喜欢秦湛的那个人。
“没什么背景吧,穿得也很普通,全身上下也没啥值钱的。”
“他住校吗?”
“不住吧?没听说过谁是他室友啊,这要一个宿舍晚上不得闹鬼。”那人抓了抓头,顺着周燎想听的说,“你真别问我燎哥,这不是有人说一句,谁平时会专门注意他啊,就只知道他成绩好孤僻没朋友。”
“你帮燎哥打听打听。”
“这怎么打听,他和谁说过超过半句话吗?这种社会边缘人上哪打听去。”那个人欲哭无泪。
周燎掀起了眼皮:“行了,就这样。”
他说着掐灭烟站起了身,随后把烟头丢在了地上。
“你去哪,周燎?”陈羡望向了他。
“撒水。”周燎头也不回。
周末学校里的人不太多,虽然外面阳光明媚,走廊却阴森森的。周燎手插在裤兜里刷卡进了教学楼,刚过拐角处就觉得小腿撞到个东西。
他嘴里的话还没骂出来,却发现是个女生蹲在地上发抖,嘴里还没骂出口的话也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