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尤溪本身持有的部分股份,在丈夫死后,尤溪一跃成为整个盛家和公司最大的股东,也当上了名义上的董事长。
按照外界yy的说法,可谓是“隐忍豪门大半生,一朝夫死发达了”。
这里头把尤溪形容成一个心机深沉的蜘蛛夫人黑寡妇,还有传她更改丈夫遗嘱甚至害死丈夫的各种绯闻。
否则怎么说人家不把遗产股份留给自家血脉儿孙,反而留给你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在他死后另找小白脸的老太婆?
话糙理不糙。
但是尤溪还是有很多槽不知道从何吐起。
首先作为一个规模上万亿的上市集团,干系着多少人的饭碗和多少股民的身家性命,真以为作为这个集团的掌权人遗嘱是说改就改的嘛?
当督查监管和遗嘱公证都不存在?
其次……这是个法治社会。
“砰砰。”
房门声被敲响了,打断了尤喜的狂槽,本想应声,又一想,她现在可是个千亿富婆,慌啥慌?就让他敲去!
谅他也不敢进来。
过了会儿,门声又响起,这回比起前面的轻声有礼,显得焦躁了很多,简直像在拍门,哐哐的。
气得尤喜抽起枕头朝门口扔过去。
正好门被耐不住的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个红色卷毛怪,少年单手接住迎面砸脑门的枕头,另一手插兜里,吊儿郎当往前迈步,站在病床三米处,居高临下望着她。
躲在门口的男助理,尴尬补了句:“老太太,您醒了……”
一阵静默。
少年把枕头丢了过来,差点砸尤喜脑门上,精准地掉在了她旁边的位置,还好这是私人医院的贵宾房,床够大。
但饶是如此……尤喜咬牙切齿:“盛、布、多!”
红毛少年一下子炸了头,“别叫我盛布多,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盛家最帅盛小帅!”
尤喜:“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少年一下子气得咬牙声比她还响。
“不是要死,怎么就醒了?”
尤喜伸出能动的右手,“过来,扶我起来。”
少年脑袋一扭,理都不理。
门口的助理赶紧呲溜地跑进来,帮老太太扶起坐床头上,还贴心倒了杯温开水。
尤喜皱着眉看这少年。
原主关于这个孙子的记忆倒是有,但印象不太清楚,从感觉上来看,尤溪不太喜欢这个孙子,对其他儿孙还会妥协,对这个孙子基本无视之。
盛布多是她第二个孙子,是盛家大儿子的私生子,到了五岁才被接回来,一回来还被改了名,叫盛布多。
这名字忒奇怪了,剩不多?对人孩子多大的仇啊。
“喂,听说你快死了我才回来看看,这么一看再活七八年都不是问题,你慢慢等死吧,我走了。”
尤喜被子底下的拳头硬了,尤溪女士不喜欢这个孙子是有理由的。
“你给我站住!”
少年回过头来,“不站,有屁快放。”
尤喜指着床头的果篮。“给我洗盘樱桃。”
盛布多乐了,“你瞅我像大孝孙子吗?”
“是啊,大笑孙子,给你正在养伤中的奶奶洗水果能死?”
少年神情微愣,然后冷哼一声甩门而去。
从进来到离开,不到两分钟,坐都没坐下,仿佛就是像他说的那样来看看老太太死了没。
说不定死了这臭小子更高兴。
尤喜思及此,深沉地叹了口气,她还记得自己才十八是吧,十八啊,祖国美好的花朵,现在怎么一副老太太心态来想事儿?
不行,绝不能被老太太的身体影响了!
她决定从床上爬起来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于是挥手让助理过来扶她起来,推着她去医院花园里逛逛。
作为国内排得上号的富婆,尤喜住的医院是a市最大的私人医院,由本市几家豪门联合投资的,院内不说专家成排,至少在设施这块是豪华得没边儿。
养个病跟度假似的,花园比一般公园都大,种着许多知名的不知名的名贵品种花花草草,专门的园艺工人忙忙碌碌浇花修剪。过往的护士护工医生碰见了都礼貌地停下来打招呼,态度客气有礼但绝不会过分亲近让人产生不适。
尤喜开始一律点头微笑,后来发现自己也是这医院的股东,她可是老板!把捣蒜脑袋摆正了,微微仰着下巴,坐直了背脊,明明坐在轮椅上,却有一种坐在皇家御辇上巡视御花园之感。
一路上还碰见了几个新闻上常见的面孔,不是那个z界名家就是那个商场大佬。
大家伙儿都风度翩翩地跟她打招呼,关心她的伤势,问她什么时候好,尤喜一时有些感动,不愧是高素质人群,她穿来两天除了来个丢她枕头给她洗水果都不乐意的不肖孙,就没见家里那帮笑子来看过,顶多打个电话问候问候,最绝的是到医院门口转悠转悠连楼都没上,让记者拍拍作作秀走了的个别。
因为一时感动,尤喜甚至跟人大佬约好了等伤好了一块泡茶。
扭头分别时,助理小声在她耳边说:“您忘了,刚才那位是上回您拒绝了合作的王董?咱们公司是他的独家供货商,据说没了咱们的供应,给王董公司添了不少麻烦,好几家公司起诉他违约,赔了不少钱,公司股价都跌了……他恨死您了,到处跟人说您坏话,说您不会做生意,迟早把盛家败没了,女人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