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衍简来说,谈恋爱没有什么目的的,他想要的也更简单得多,他觉得只要是灵魂上的契合,他只要看得见对方,哪怕她就坐在对面,只跟她说说话,就是一种无上的愉悦。
这点在偶尔间触碰到尤喜灵魂,感受到一瞬间的柔软与喜悦后,更为深刻清晰。
不过尤溪倒也没有全然误会,衍简确实是一个靠精神式柏拉图恋爱就能够满足的不寻常男人。
也许他唯一要苦恼的是,万一两人换不回去了,尤溪高龄六十八的身体还能多活几年哪怕活到90岁,也只有二十二年的时间了,这段时间还得抛开老人家的身体不断生病或碍于身体原因卧病在床无法见面等等。
想想,确实挺愁人。
尤溪本来想发给尤喜,要撤回自己之前的话,但又一想,还是别插手太多了,以尤喜的性格,谁影响谁还不一定,衍简能不能拿下尤喜也难说。
顺其自然吧。
她要考哈佛!谁也别来打搅她!
——
衍简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既然心思已经被戳破了,还与人谈论了这么多,他便仔细思考了现在和以后,以及怎么面对尤喜。
他决定主动出击。
既然尤喜不来找他,他便去盛家找她,他想看着那个人灵魂里那双灿烂的明眸,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于是,在家遛狗逗孙子的尤喜迎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衍简很少外出不仅体现在他很少出现在公司,更加体现在他很少参与社交场合,衍家所需要的社交基本上由二公子衍方承包了,衍简只在幕后掌控大方向。
盛家迎来这么个客人,让盛世游兄弟俩受宠若惊。
这天他俩还没出门上班呢,管家就来报说衍家的掌权人衍简来家里拜访,盛世游兄弟俩也不去上班了,准备迎迎这位衍家年纪轻轻的家主。
论咖位,他是同老太太一个档次的,但若论根源,他是衍家正经的继承人,衍家血脉的嫡长孙,也是一手把破产的衍家发展到如今如日中天地步的人,这两者不可同耳语,再说衍家论实力与人脉都甩了盛家几条街,两者差着档次。
人家衍总一大早亲自来家里拜访岂能不重视要是一无所知去上班了,万一人家怪罪怎么办
再说,两人也想跟衍简套套交情,看看是不是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帮助,好尽早继承盛家。
衍简被热情的兄弟俩迎进门,管家都没处站,叹了口气,去楼上通报太太。
尤喜今天难得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准备躺到中午再起床,就被管家喊醒了,管家还说衍简那厮来拜访
管家恭敬地说: “我听衍总说是专程来找您的,现在大公子二公子正招待着……”
尤喜用指头想也知道,盛世游那两个精打细算,精明过了头的兄弟俩见了衍简肯定跟狗见了肉包子似的,双眼都要发光发亮了,可不眼巴巴招待着
她把被子一蒙, “不见,我要睡觉,谁爱招待谁去!”
管家倒也心疼着自家太太,什么话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他觉得太太一辈子都挺不容易了,年轻时候被先生辜负,儿子弄丢,一辈子没快活过,老了老了出了回车祸反变得像小孩一样任性是好事,衍家就算再厉害又如何不见他衍总还能抬抬手让盛家破产
衍简觉得尤喜不见他想睡会儿懒觉不是问题,他等得起,倒是身边这两只大蠢狗再离远点,他真的想让盛家“破产”了。
管家暗自笑了声,故意大声说道: “太太说身体不舒服,想多睡一会儿,衍总若是忙的话下回再来。”
这番话很明显了,衍简是冲着老太太来的,人家是来拜访老太太的,跟盛家跟盛世游兄弟俩都毫无关系,你俩识相点就麻溜出门吧,别待这惹人嫌了。
盛世游兄弟俩精明又世故,怎么会看不懂衍简和管家的意思管家这老货,要不是以前从他爸年轻时候就在盛家工作了一辈子,不好赶走,他们早就想把这只老狗撵出去了。
至于衍简,他们倒是不敢生出什么坏心思,见衍简冷着脸软硬不吃,话也没说两句,就舔着脸问衍简找我妈什么事
衍简不知道这两人不是尤溪的亲儿子,除了当年经历这件事的几人,外人没人知道盛家几个孩子不是尤溪生的,就连第三代这些孙子也不知晓。
对于尤溪的儿子,尤喜名义上的“儿子”,衍简看在她俩的面子上还算客气,没有开口让人离我远点,只道: “有些事想与她谈谈。”
盛世游不以为意, “衍总是大忙人,我妈名义上是公司董事长,其实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几乎没有参与过公司运作,您是不是有什么项目想与盛家合作的您放心,但凡您有所求,盛家必应之!”
这句话说得忒不要脸,管家都要掩面了。心叹大公子脸皮也忒厚了些,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一没有孝心,在外人面前贬低了自个儿母亲,是为不孝,二你盛家是凭什么有脸说帮得上人家盛家你想问问人家衍家是不是有什么好项目好让你也分口羹还差不多!
他总感叹,大公子二公子虽比不上老盛总,但守成还行,现在看来,如果不把这种油腔滑调自视甚高的毛病改了,说不定哪天得罪比盛家还厉害的家族,被人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