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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也是皇帝醉了,才这么容易晕过去。
    等一切收拾好,钱公公过来问韶音:“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皇上。”
    韶音却说:“公公去休息吧,夜里皇上来时说了要见我,虽然不知道他明日起来是否记得,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好些。”
    否则皇帝发火,遭殃的还是她们这些奴才。
    钱公公深深看了韶音一眼,转身离开。
    他并未走远,而是一直守在皇后宫里,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他也能立刻赶到,安抚皇帝的情绪。
    他在雪夜里站了一会儿,苏忠杰来叫他去休息,他也推了一刻钟。
    苏忠杰退下后,倒是来了个暗卫。
    钱公公:“你怎么也出来了?”
    暗卫:“皇后娘娘和韶公公有些女子之间的小话,我不方便听,陛下在皇后宫里,总是安全的。”
    暗卫是在韶音进去后才悄悄潜进殿内的,正好看到韶音对皇后说皇帝晕过去了。
    他让自己不要多想,这会儿就跟着退出来了。
    皇后也不是好招惹的人,他怎么也是男人,一直守在皇后寝宫算什么。
    钱公公道:“是,韶音是个聪明人,定不会害了皇帝。”
    暗卫沉默好一会儿,说道:“若是韶公公能劝皇上为了边疆……”
    “慎言啊。”钱公公打断暗卫。
    暗卫低下头。
    他家有人在战场上,他当然希望战事能顺利。
    片刻,钱公公又道:“韶音是个好的。”
    暗卫眼眸一闪,懂了钱公公的话。
    次日一早。
    皇帝醒来,见韶音在旁边伺候,皇后跪在不远处,他很是满意,抬手让韶音将自己扶起来:“还是你知道朕心中在想什么。”
    一番梳洗后,皇帝看着韶音,恋恋不舍:“朕已经许久没见你了。”
    韶音垂下眉眼。
    皇帝又说:“今日.你跟朕回去吧。”
    韶音抬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水色,孱弱的模样惹得皇帝心疼,她说:“奴才在皇后娘娘宫里,鲜少再听到以前那些闲言碎语。”
    皇帝眼底一沉,怒喝道:“谁敢说,你告诉朕,朕一定……”
    可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太后可是第一个说那些闲言碎语的,还差点罚在韶音身上。
    他沉下眼。
    最近的朝事太多,确实也空不出精力和韶音调.情,不如放在皇后这里,韶音也能过得轻松一些。
    “罢了罢了。”皇帝看着皇后:“皇后,韶音在你宫里若是有半点不畅快,朕唯你是问!”
    平时日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的皇后,今天竟然对皇帝道:“臣妾定会照顾好她。”
    皇帝愣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看向韶音,眼角眉梢皆是得意。
    他显然以为,皇后是因为他,才会说出这些话。
    皇帝离开后,韶音立刻去将皇后扶起来。
    管芷贤站起身后,韶音弯腰替她整理衣裙,管芷贤却反手扶住韶音,不让她这样做:“你不必如此。”
    话落,她又说:“你过来,我有一事倒真要与你说说。”
    管芷贤带着韶音走出寝宫,也未传早膳。
    她坐在晨光中的矮榻上,抬头看向韶音。
    分明皇后才是仰视的那个人,韶音却觉得自己被俯视了,能够感受到皇后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她听皇后说:“以你对皇上的了解,你觉得让他放弃万寿节和行宫修建,将这些钱投入军费,他可会愿意?”
    韶音回想皇帝这几个月的荒唐行为,以及那甚至准备金镶玉砌的行宫:“皇上恐怕不会舍弃。”
    这个皇帝,极为好面子,若是不让他给自己祝寿,他怕是要把满朝文武都斩了。
    更何况那行宫,他每次提起,都兴致勃勃,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样子。
    管芷贤片刻笑道:“也是,不能将这些朝堂之事落在你身上。”
    韶音抬眸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眼底的薄凉,让她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关心朝政,好似所有生命在皇后的眼里,都应该是无足轻重的。
    可她却也会为了战事而担忧,会为了边疆子民和军士们烦心。
    这本应该是皇帝的事。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想要促成那些事情,何其困难。
    太后也不是个体会人间疾苦的人,她不会和皇后站在同一战线。
    韶音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管芷贤问她:“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无论你说了什么,本宫都不会怪罪于你。若是说得好,本宫还有赏。”
    韶音想了想道:“还未来坤宁宫时,奴才曾听陛下说过,只要加收农税就能让国库充盈起来。”
    管芷贤眉头微蹙,眼底的不悦已经遮掩不住。
    又或许,她已经不再在韶音面前遮掩自己的神色。
    “然后呢?”她又问道,她知道韶音要说的不是这个。
    韶音说:“奴才虽然没在农家生活过,却也知道,农民的日子定然是最苦的,若是增加农税,那就是要了那些农户的命。”先注福
    管芷贤点头。
    韶音又说:“可若是增加商税,放开商户贸易,甚至让他们带着我们的茶叶、丝绸和瓷器,去塞外换取牛羊或其他东西,甚至与其他邦国做生意,购回粮食,既能增加国库税收,也能购买那些粮食充盈粮草,还不会动了农民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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