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消息骤一抛出,盛秋雨果然成了酒会中心。
有人好奇问道:盛夫人是谁?今天怎么没带来见一面?
她随口道:她喜静,婚礼自然会见到。
又有人问起婚礼事项,即使时间仓促,盛秋雨依旧选择了最高规格的场地。
不过顾青竹珠玉在前,再抛掷万金,也远不如七年前那场血色婚礼。
只是近些年来,的确鲜少有人再准备那样大的排场,顾青竹到的时候,盛秋雨还在笑着说:怎么会不请你喝喜酒?和她认识多久,很多年了
她在你那里。
顾青竹的声音起初没惹来注意,直到有人看见她,下意识道:顾总?
方才让视线聚拢在二人之间。
盛秋雨看向来人,莞尔道:顾总也要一封请柬吗?
应许在你那里。
这一次,顾青竹再开口,全场寂静。
omega的口吻笃定而冷漠:我要见她,盛秋雨。
死寂一片里,尴尬的声音响起:顾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应许死了,死了七年,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顾青竹为什么会突然再提到?难道是听说盛秋雨也要举办婚礼,一时受了刺激,记忆混乱?
盛秋雨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你在发什么疯?
她没想到,顾青竹居然会这样肯定应许的出现。
难道是对方在盛家安了监控?
这个猜测让盛秋雨后背发寒:你说的话,我不懂。
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应许的存在。
人死不可能复生,一旦消息走漏,一定会有人对应许下手,好奇她重活的秘密。
你根本留不住她。顾青竹本也只是试探,盛秋雨的反应却肯定了她的猜想,一瞬间,她语气越发强硬,她也不会和你生活在一起。
她言辞间那样斩钉截铁,盛秋雨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你怎么知道,她到底想和谁生活?顾青竹,她恨你。
就算让你们见面,你能说什么,做什么?她冷冷道,想让她回到你的身边?扪心自问,你配吗?
我留不住她,是因为她不愿意生活在我身边。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挽留她的资格。
你的存在就是恶心她,反复提醒她曾经历过的一切。她已经被你恶心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她?!
她毫无遮掩的谩骂让在场所有人心惊。
可顾青竹却不曾露出丝毫愤怒的痕迹,她只是平静的,冷漠的凝视着盛秋雨,直到omega声嘶力竭,方才开口:我想过很多次,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在那场婚礼上。
以前她以为,是应许恨她,要她独自痛苦活着。
可得知真相后,顾青竹却又改变了想法,固执认为因为应许爱她,不愿意她去死。
顾青竹不清楚应许的真实想法,所以她要见到对方,无论用怎样的手段。
何况
她恨不恨我,应该让她亲口告诉我,而不是由你转述。
*
应许?
起床啦!
仿生人怎么也睡不醒?你真的在睡觉吗?!
随着语气越发惊恐,应许终于在弥蒙中睁开眼,眼前吊灯繁复华丽,灯光璀璨,一室亮堂。
她这才发现,这并非盛家。
身边,严聆长松口气,主动解释起来。应许这才知道,她已经休眠了一个星期,几天前,盛秋雨将她转移到了这座临市郊区的房产。
怕她寂寞,盛秋雨还不忘将和她关系不错的严聆一起打包送来。
严聆带薪休假,心情不错:她今天去酒会前和我说,再过几天要和你结婚。应许,你真效率。演应许也演的不错。我这几天搜了下她之前的视频,发现你和她说话风格一模一样。
应许:
她看了眼时间,已是饭点,叹了口气,放弃了再沟通:想吃什么?我去做。
严聆点了几个菜,应许都不会做,做了一锅面。端上一碗时,严聆正在客厅里接电话:你好,我是严聆
电话那边似乎说了什么,女人神情一下变得莫名:你是顾青竹,要找应许?我还说我是应应呢,诈骗去找别人,别来烦我。
说着,便将号码拉黑,动作一气呵成,快到应许都来不及反应。
四目相对,严聆说:电话是盛家打来的,你觉得顾青竹会去盛家吗?
应许设想一番那个场面,也觉得不太可能,坐了下来。
说话间,屏幕亮起,严聆阅读短信,错愕道:她说再过五分钟就到,让你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