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的龟缩不出,让孔特里亚诺大为恼火,于是血战开始了,几乎所有的弩炮和投石机被集中到了一处对罗马人防御工事某一段开始了不间断的轰击,接着希腊的步兵便飞速扛着攻城梯冲向了罗马人那坚固得不像话的墙体。
“让骑兵出击,不能让那些希腊佬上来。”凯尔看到飞速接近的希腊步兵,对着身旁的骑兵将领大吼了起来,他率领的军团虽以步兵为主,可是却有着一支额外的千人骑兵部队,就是专门用来应对这种情况的。
“终于舍得出来了吗?”看着罗马人的骑兵队伍出击,陈庆之笑了起来,接着他身旁的亲兵挥动了令旗,然后马其顿的骑兵飞快地出阵,直扑罗马人的骑兵部队。
“狡猾的家伙。”女墙上,凯尔看着远处没什么动静的唐军本阵里忽地扬起了大股的烟尘,显然是骑兵队伍过来了,不由骂道,接着便让自己的亲兵速去传令,让自己的骑兵部队不要恋战,破坏掉希腊步兵的进攻以后就立刻回来,千万不要恋战。
希腊步兵原本已经摸到了墙角下,几架攻城梯子都架了上去,可是这个时候。罗马人的骑兵部队却已经飞驰而来,步兵对抗骑兵,除了阵形和装备以外,最重要地是勇气,没有勇气,即使装备再精良,阵形再严密,也会在骑兵冲锋带起的气势下崩溃。而孔特里亚诺指挥下的希腊步兵明显缺乏不惧一切的勇气。而且他们也无任何阵形可言。于是甫一接触,便开始溃散,步兵一旦在骑兵面前溃散,等同于束手等着被屠戮。
罗马人的骑兵队伍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的良机,马踏刀砍,不过片刻功夫,便收割了三百条人命。正当他们意犹未尽,还想来次追击的时候,陈庆之部下的马其顿骑兵到了,在汉人军官地带领下,他们立刻展开了反冲击,而罗马人地骑兵队伍这时也接到了凯尔地命令,尽管很想跟马其顿骑兵分个高下,不过他们还是履行了命令。没有恋战。而是有意识地带着马其顿骑兵王己方防御工事的火力点引。
“真是够狡猾的,看起来那个罗马的军团长倒也有些手段。”一直看着战场的冉闵忽地大笑了起来,此时马其顿骑兵早已在带队的汉人军官的勒令下。停止了追击,而是就地掩护希腊步兵撤退。
再一次地无功而返,让孔特里亚诺面上无光,明明已经压制住了罗马人的一段防御工事,可是趁机压上的步兵却在对方一个骑兵冲锋下就溃散了,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对于孔特里亚诺的失败,冉闵手底下那群斯巴达人也是觉得丢脸,至少他们认为自己被这些懦夫给连累了,于是他们开始拒绝顶着的希腊人一员的名号,用他们的话来说,斯巴达人就是斯巴达人,和胆小的希腊人不是一国地。
尽管并没有突破罗马人地防御工事,可是陈庆之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弩炮和投石机的密集轰击,破坏了一段大约百米长的罗马人地工事,而从溃逃的希腊步兵口中,他得知那些防御工事外层起码垒了三层青砖,而内里则是近三米厚夯实的黄土,并不是空心的墙体,即使弩炮的威力再强也很难击毁这种墙体。
在得知罗马人防御工事的构造以后,陈庆之不由觉得有些麻烦,夯实的黄土不但够坚固,而且有着相当强的抗震性,而弩炮发射的石弹很难击穿三米厚的夯土层,再加上那三层重叠的青砖,想用攻城器械来摧毁这比乌龟壳更坚固的工事几乎不太可能。
“看起来只有用步兵强攻了。”想到罗马人那比缩头乌龟更厉害的死守,陈庆之不由摇头叹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摆明依靠工事死守的防御战,尤其是那些工事还修得那么坚固,对进攻方来讲,是最头疼的。
“强攻就强攻,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一直不作声的冉闵忽地开口了,他知道陈庆之一向追求的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可是现在罗马人化身缩头乌龟,躲在乌龟壳里就是不出来,任他有千般计,万般谋也没用。
“确实,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可是死得多了也不划算。”李昂对士兵一向优渥,抚恤也极高,所以对陈庆之来说,减少伤亡,同时也是减少军费支出。
“你就别算计那么多了,这附近也没什么山川大河的,你就是想搞水淹也没戏。”见陈庆之苦着脸,冉闵不由道。
“所以我才讨厌海西的地形,不利于大股骑兵的展开,气候又潮湿,我们的复合弓在这鬼地方保养更加麻烦。”陈庆之抱怨着,接着便朝冉闵道,“明天你带人去,死人就死人吧,记得先拿那些希腊籍的士兵去冲。”
“我知道。”冉闵见陈庆之眼里的光凶得狠,知道自己这个老友怕是被罗马人的龟缩死守给弄火了,不过他倒是无所谓,本来吗,这种攻坚战哪有不死人的
罗马人又不是以前对上的那些软柿子,打起仗来还是
第二天,动了真格的陈庆之倒是再不理会伤亡什么的,总之要是连眼前区区一个六千人的罗马军团都拿不下来,他怕是真没脸去见李昂了。
依然是弩炮和投石机的密集轰击,不过这一次,攻城的部队可不像昨天那样,等城墙上罗马人被砸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再压上进攻。而是从一开始,便随着己方弩炮地开火便冲向了城墙,这一回,那些希腊步兵没一个敢畏缩不前的,一个个都是咬牙冲向罗马人的城墙,反正他们要是后退的话,也会被冉闵和那些斯巴达人砍了脑袋,倒还不如奋力向前。就算死了。也落个好名声。家里也能得一笔抚恤金。
凯尔明显感觉到了压力,是的,希腊人的攻击不像前两天那般犹豫不决,而是靠着弩炮的掩护,源源不绝地向城墙登上来,丝毫不管己方的伤亡。
“真正地进攻啊!”看着远处地赤黑色军旗,凯尔苦笑了起来。他知道今天绝不是前两天地希腊人指挥官,敌军真正的主帅现身了。
“大人,要不要派骑兵出击?”见越来越多的希腊步兵冲到城墙底下,凯尔身旁的副官有些着急,不过凯尔却没有丝毫派出骑兵的意思。
“对方的骑兵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们的队伍出去,只怕是有去无回。”凯尔看着远处列阵地马其顿骑兵,知道自己这次绝讨不了好。“让所有的士兵做好准备。准备城墙战。”
看着罗马人的防御工事墙体上有希腊步兵占据了几个据点,冉闵亲自带着五千斯巴达人和一千陌刀手进攻了,而这时陈庆之也命令弩炮和投石机的阵地停止了轰击。而是换上弩兵开始进行压制,直到冉闵和他的部队登上城墙为止。
斯巴达重装步兵和陌刀手的强悍毋庸置疑,从他们登上城墙开始,凯尔就知道自己想要守住工事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好在尤里乌斯给他的命令只是让他尽可能地给唐军造成杀伤而已,于是他开始命令部下依托城墙上的工事进行抵抗,总之不能让唐军太过舒服地拿下来。
自从一百五十年前大秦西征以后,汉人地军事思想便开始传入罗马,这让罗马地军人眼界大开,如孙子兵法一系列的兵书都让罗马的军人在战略素养上提高很多,但是罗马地军人自始至终最关心的还是关于阵的运用,因为从希腊帝国开始,欧洲的战争规模便始终无法与中国相比.
中国的战争,自战国时期开始,便是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甚至近百万的军队互相厮杀,谋略的作用显得更为明显,而且自汉武帝反击匈奴以后,中国开始大规模的使用和建立骑兵部队,步兵的作用被近一步削弱此处指到大秦帝国为止,而非现实历史。,这和罗马人以步兵为主的作战思想大相径庭,尽管罗马人试图学习大秦,建立同样强大的骑兵部队,不过碍于国力所限,他们养不起太多的骑兵,更重要的是罗马人不像大秦那般拥有广阔的草原作为养马地,于是步兵仍旧占据主流,因此对于中国的阵法,便是罗马军人研究的重点。
看着罗马士兵有些熟悉的阵型,冉闵不由大笑了起来,这些罗马人居然把以前战国时中国步兵用的阵形加以改变后用了出来,尽管这阵型改得不错,不过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阵型的作用有限。“陌刀手,给我破阵。”冉闵大喝了起来,然后他身旁的陌刀手迅速组成了锥形阵,开始突破起城墙上罗马步兵的阵形来。
陌刀手那恐怖的攻击第一次展现在罗马人面前,凯尔呆住了,他早就听说过大秦帝国训练的这一最新兵种,也听闻过陌刀手可以正面对抗骑兵的实力,可是现在亲眼看到那些三米多长的巨型双刃长刀在陌刀手中所施展出来的恐怖杀戮,他还是被震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城墙上,满脸是血的冉闵狂笑着,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战场毫无虚假的杀戮,陌刀手就是为他专门准备的士兵,只要他的敌人敢跟他正面对决,他就能把他们斩尽杀绝,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凯尔很快便回过了神,陌刀手手中的陌刀威力太过强悍,以罗马士兵现有的装备,根本扛不住这种压倒性的强猛进攻,即使阵型严整也扛不住。“撤退。”凯尔当机立断,选择了放弃工事,他不想做无意义的牺牲。
看到罗马人撤退,一些希腊士兵和斯巴达人打算追击,可是冉闵却阻止了他们,“他们的队伍丝毫不乱,根本没有怕我们追击的意思,恐怕前面有埋伏也说不定。”在见识过罗马士兵在城墙上的表现以后,冉闵选择了稳健的做法。
这一仗打下来,陈庆之自觉没有占到多大便宜,为了攻下这该死的坚固工事,他付出了近万的死伤,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希腊人,但是对撤退的凯尔来说,他也同样心里不舒服,在城墙和陌刀手的接战里,他失去了近两千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