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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片刻,初意化作一道流光掠出了青君殿,也前往西海了。
    但是等初意抵达的事情,她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凤池月负手站在金车上,环佩与车铃在劲风中叮当作响。西海如沸,虾兵蟹将化作原型,翻着肚皮飘荡在了海面上。西海龙子敖嘲风龙角断裂、龙鳞剥落,伤口处汩汩淌着血。而东海龙女嬴寸心立在了黑色的礁石上,身侧是扭动的漩涡,她一身衣袂飘飘举,仙姿玉貌,如果不是唇角藏着几分幸灾乐祸,倒是很有遗世独立的真人风范。
    初意:“……”不可能西海的人打自己,那水面上宛如莲花般漂浮的,正是那凤凰火呢。她想到了自己昨天听说凤池月打翻太上宫炼丹炉时的模样……原来笑话是她自己。可她当初明明连当天兵都不够格啊,是这几百年间明见素训练的?明见素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这骄奢放纵的凤池月学法术的?想到这点,初意不由得肃然起敬。
    “原来是帝女驾到。”敖嘲风心中恨极,冷冷一笑后,扭头看着初意,“凤池月欺我西海,天庭有什么说法吗?”
    初意望向了凤池月,暗想道,怪不得明见素死后,她的行为依旧不加收敛,任性妄为无有顾忌,原来是有嚣张的本钱。眼中浮现了一缕暗火,初意问:“凤真人有什么话要说吗?”
    凤池月奇怪道:“这海鲜盛宴不是他自己要请我的吗?”
    “海鲜?”敖嘲风的声音变调,气得吐出了一口鲜血来。这说辞是不是有些无耻?
    凤池月又说:“龙子美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爱吃水产,尤其是蠢笨的。”她不想在这里跟敖嘲风废话,她已经有些时间没有听到明见素的声音了。也没有跟初意打招呼,她一驱金车,就朝着昆仑方向去了。
    眼睁睁看着她走,敖嘲风哪里甘心?作势要追上去,结果被初意拦了一拦。初意扬着笑脸说:“我听闻足下从龙鼎宫取走了东阿山的东西?那凤真人过来讨要也是情理之中了。此事就算是拿到了天庭说,也没有几个仙君会站西海的。”
    敖嘲风神色沉郁,怒气冲冲道:“那此事就这样算了?我不过是取了几样材料,又不是不会还!她这样不知好歹,这股气我咽不下!”
    初意装模作样地叹气,她说:“东阿主尸骨未寒,众仙君们怜惜凤真人呢。父君也提过要厚待东阿主的亲眷。”
    敖嘲风深深地望了初意一眼。当他不知道呢?东阿主出事后,第一个到东阿山找茬的就是帝女初意!她说这番话难道是暗示自己等待时机?思忖片刻,敖嘲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吞下了涌到了喉头的血,咬牙道:“敖某就给帝女一个面子。”
    初意笑道:“多谢道友体谅。”将这件事情暂时压下后,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心思,而是急着前往东阿山探个究竟。凤池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自己的真本事?还是明见素留给她的保命手段?或者是凤凰山偷偷助她?
    轰轰烈烈的斗战掀起了惊天动地的波澜,可落幕却极为潦草轻率。敖嘲风怎么都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大灾祸,将满心的愤恨收起,他转向了一旁立着的嬴寸心,放柔了语调喊了一声。
    嬴寸心淡淡道:“我要回东海。”
    敖嘲风神色一变!嬴寸心来西海是为了与他相处一阵,再商量两海婚事的,可现在才来了就要离开,是不是意味着婚事不可能了?他急声道:“是因为那些宝材?我不是有意取走的!”
    嬴寸心摇头,她打量着鼻青脸肿的敖嘲风,到了这时候,他连最后一个优点都没有了。
    敖嘲风被嬴寸心看得浑身发毛,他知道自己仪容不好,可不管法力如何运转,都无法抹平凤池月留下的伤。况且,寸心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询问,嬴寸心的声音响起来了。
    嬴寸心很诚恳道:“我以前坐井观天了。你在这一辈的四海龙族中,的确很强。但是跟天庭女仙比起来,你什么都不是。连被称为草包的凤池月都能赢你,何况是帝女?”
    敖嘲风张了张嘴,茫然地看着嬴寸心,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了帝女的身上。半晌后,他才气急败坏道:“那是消息不实。”
    嬴寸心抿唇一笑:“但你败了。”她不在意未来的道侣是什么族属,但是得很强。挑剔的视线在敖嘲风身上转了一圈,嬴寸心又说,“回去吧,别痴心妄想了。”
    敖嘲风大受打击,他艰难道,“这不仅仅是我们的婚事,还关系着四海联盟。”
    嬴寸心露出了一抹标准的假笑:“谁提的,你就跟谁联姻去吧。”
    第8章
    凤池月并不知道自己搅黄了西海、东海的联姻,甚至影响到了四海联盟。
    她拿着宝材去奔龙鼎宫仙官居住的院落,转了一圈从中拉出了一个看得很顺眼、一瞧就很心灵手巧的女仙,连句话都懒得说,直接将她劫了出去。思考太多头又要疼了,中间的过程不是很美妙,那就省略了过程,直接奔着结果去。
    这事情要是被明见素知道了,一定会说几句的,可谁让明见素下落不明呢?说好了会一直陪着她的,结果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大骗子,有什么脸来怪她行事不正?她不知道什么对错,只知道拦她的就去死,反正也没有人管她了。
    骤然被凤池月抓住的女仙名唤长怀,那股赫赫的威势迎面而来,她顿觉自身宛如蝼蚁,服服帖帖地不敢动作,甚至视线只敢落在艳红色的裙摆上。直到抵达了东阿山,她才从恍然中醒转,偷偷地觑着殿前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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