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附和,叫他拿出证据来。
十几年前的事,若是早有证据,他又何苦等到今日。
更有甚者居然说“哪怕他说的是真的又如何,对付魔头还需要讲什么道义。”
“就是,去山上捕猎一头野猪还得跟那头猪讲个公平吗。”
“不管怎么样,都是为武林除害。”
陆凡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所有人都自觉为他摇旗呐喊,因为从一开始,他们的立场就已经坐定了。更何况江子棠也找不出其他证据,他是唯一的证人,却毫无价值。
江子棠心中悲凉,却又觉得意料之中,不该在意。
“没证据的事我先不说,但你们几个说的是人话?说好了公平对决,就因为楚浩是魔教就就应该被特殊对待,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几个才是魔教的。”云嫦坐在椅子上,指着那几个人鼻子骂,有人气得不行,又惹不起,只好按捺住火气。
牧云君便道:“诸位何须为这几句瞎话争执。如今这魔头寥寥几人便敢来我英雄会捣乱,我等若不立时擒杀他,日后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这英雄会声势浩大,集结了江湖各门派以及那些无门无派的江湖散人,局势对江子棠他们十分不利。
“哎呀,有蛇!”
有人惊呼道。
不一会儿陆续有人吵嚷了起来:“有蛇”。
“这里也有!”
“全是蛇!”
云嫦看了一眼脚下的蛇,一脚踢远后继续躺回在椅子上。雷泰击毙了几条蛇后过来找云嫦,默默将驱虫粉洒在云嫦身旁。
云嫦瞥了一眼道:“别白费劲了,你看看有用吗?”
果见那蛇勇猛异常,不避虫药,无视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不时有那学艺不精的被毒蛇咬中。
“毒阎罗也来了,真是热闹。”云嫦又踢开一条不知死活的蛇后懒懒说道。
沈頔从众人身后缓缓走出,悠然悠然,小青在他手腕盘旋,吐着杏子,他的身后是数以千计的天绝教徒,他拱着手,对被围困的江子棠道:“教主,属下带人来接你了。”
陆凡自然有所行动,他自己及吹雪山庄门下的所有弟子早已四处除蛇,不多会儿也除了大半。
洪四方磨刀霍霍:“从不下山的毒阎罗也来了,正好,此次就将魔教一网打尽!”
有人响应也有人反对,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陆凡,等他做决定。
沈頔一脸轻松,摸了摸小青的头,小青吐着蛇杏子发出一阵怪声,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你们别着急啊,我只是来接我家教主罢了,没有别的意思。再者,你们看看这场上形势,谁灭了谁还不一定呢,大家今日本就不是来打架的,又何苦要斗个你死我活呢?何必干脆让我们离开,你们也接着忙你们的,皆大欢喜。”
陆凡站在这场上,神情自若,气态悠然,却又有着无比的威严,所有人都在等陆凡的决定,战或和皆在他一念之间。
洪四方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许多人也都一副战备状态,气氛十分紧张,没有人再多说话,就连沈頔也只是耐心地等着。
终于陆凡开口了:“让他们走。”
没有人有异议,哪怕是完全不服气的洪四方。
江子棠一步一步朝净华走去,有人想拦他,动了动脚却还是收了回去,这时有人道:“那魔头可以走,但是这个和尚原是灵光寺的人,如今堕入魔教,岂能也说走就走?”
正是那在遂州城也现身过的玉面公子。
陆陆续续有人开口,说他根本不是星星谷中人,而是被魔教诱惑的败类,是被逐出师门的骗子,给凌云大师抹黑,该在师门磕头,以死谢罪。
见此剧变,宁喆早已按捺不住,却被张真人按住:“阿真,看住他。”
张真人一柄佛尘开道,很快来到净华身侧:“都给老子闭嘴。”
这些人也都认识张真人,也知道他与凌云大师交情甚笃。那玉面公子见张真人为净华出头,阴阳怪气道:“如今事情真相已经十分清楚了,难道张真人还要执意护短吗?”
张真人道:“管你屁事。”
玉面公子一噎:“你,你……”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指责张真人护短,连带着捎上了天虚观,说天虚观是非不分。他们人多势众,一人一口唾沫几乎都能把人淹死。
说得狠了,同样动起手来,净华捏住一柄长剑往外一带,那人摔成个狗吃屎,净华淡淡道:“你们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净华之前所受的伤虽未完全恢复,但念珠棍威力不减,打这些乌合之众并不难。净华一棍一个:“我是什么人,无需你们置喙,亦无需你们认同。你们怀疑我,我不在乎。”
“但当年星星谷因你们而亡,你们假惺惺在谷中立一个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成为享受追捧了吗?就这样踩在无辜之人的枯骨上,享受你们的荣耀?”
他打开一条路,最后指着陆凡道:“你们有什么好骄傲的?每每听见你们吹嘘当年,都只会让我想吐。”
“吹雪山庄陆凡、四方堡洪四方、雷门雷泰、紫水府牧云君,加上那死了的松山门沈长风。你们,全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