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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今早气温骤降,人们的衣长平均多了十厘米。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急急起床没吃早饭的,嘴唇和打着旋儿飘落的树叶一样干涸苍白。
    丰月安静地站在报亭旁边,即便他不说话、不动作,还是吸引视线得很——松田阵平赠送的围巾绕了少年满脖子,藏蓝本身很老气,但青年白皙的脸色无形赋予了那蓝一种高级感。
    尽管绝对不可能穿出什么青春感,但慵懒和颓丧丰月还是能拿捏住的。
    耳坠似乎勾到了线头,丰月不适地伸出手拨了拨,那玉质的东西轻晃,折射着白日的光线击中了几个姑娘的春心。
    隐约听到几声克制的惊呼,丰月抬了抬眼睛,那双漂亮的浅色眸子扫视过去,如绝美的蝴蝶在枝头停了一瞬,还没等人来得及掏出相机记录,它便已经振翅离去了。
    几个姑娘纷纷心碎,丰月点了点鞋尖,跟着路尽头驶来的车辆走入了另一条道路。
    有点烦,一会新围巾可能会溅上血——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不用他自己洗——笑死,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根本无需清洗。
    青年突出一口气,灰白的身形像是要融入雾茫茫的街道中,明明如此寻常的发色,人们经过他时无论多忙碌都会抬头看上他一眼。
    然后痴愣愣地凝视着他的背影离开。
    【救下那个炸.弹.犯——嗯,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算是一举多得,既避免了这次萩原研二的死亡,也让剩下的一个不会对松田阵平进行报复。】
    【只不过——这个救人的方式会不会有点——默默无闻?】
    “确实。”丰月打了个哈欠,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如珍珠般欲掉不掉,“可是我不想去大楼,暂时还没做好被炸的粉身碎骨的准备。”
    “尽量早些终结闹剧为妙。”
    丰月不是不会打,相反,他武力值并不低。通常时候,他只是懒得动手而已。
    暴力,永远是最下等,也是最没效率的问题解决方式。
    白色的集装箱货车等在路边,沉闷的气氛席卷着整个空间,开车的男人手肘支住窗户,那燃烧着的香烟红艳艳如一盏小信号灯。
    中年男人的眉角有一道清晰的疤痕,是在劳作时磕碰到的,伤口好了又被抓烂,抓烂了又结痂,总是不见好。
    他抽着香烟,看似平静狠厉,烟蒂的颤抖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这不是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臭虫,或许只是一时胆大包天,又或者迫于生计。
    中村雄太听着远方乱糟糟的动静,心里头愈发不平静——可想到那个还躺在病床上等着自己缴费治疗的女儿,中村雄太不由得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雄太,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退路了。
    副驾驶上的高岛一郎与中村雄太的外貌完全相反,比起健壮高大的中村雄太,高岛一郎只是个普普通通、不高不矮,甚至有点儿清瘦的中年男人。
    他表情怯懦,为自己勒索了10个亿而惴惴不安,他非常强烈地想要逃离现场,生怕遭受牢狱之灾。
    可是,当初计划也是这个看起来胆小如鼠的男人提出来的。
    高岛一郎与中村雄太也是幼驯染,中村雄太外形不错,生活比高岛顺遂多了,有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只是命运作弄,自他的妻子意外死亡后,女儿也被查出重症,家庭一下子破碎了。
    而高岛一郎么……他自诩有些本事,几十年了也没闯出名头,积攒在内心的不甘愈发吞噬理智,于是这家伙撩拨着好友,撺掇他一起计划了这次抢劫。
    他们在浅草的一座公寓里头放上数枚炸弹,然后要挟政府给出10亿元,否则他们将会炸掉这栋楼。
    东京那边很快派来了专业部队,经验不足的两人只好伪装起来驾车躲在了不远处的街道上,装作看热闹的群众。
    然而,他们的专属联络器里,政府的官员正在道貌岸然地与他们谈条件,好一会儿过去了,见炸.弹.犯实在坚决,官员只好松了口。
    “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10亿元打入了对应海外账户,请立刻停下炸弹计时!”
    给出钱的政府自然很不悦,被普普通通两个炸.弹.犯威胁到这种份上,事件过后政府可谓要脸面尽失。
    可惜没办法,现场的记者太多了,政府不得不考虑舆情的影响。
    “暂停计时!我们走!”中村雄太果断下了命令,他将帽子戴好,准备发动车子。
    然而就在这时,广播里却传来了一个不太理想的消息。
    “据悉,大楼内的炸弹仍在倒计时,警方表示正在……”
    “为什么还在计时?”中村雄太眼眸锐利地看向高岛一郎,却见幼驯染也一脸困惑。
    “不会是你学艺不精吧?”中村雄太心里头很慌,虽然做这件事前就抱好了必死的准备,但死也不能是因为这种乌龙而死……
    “不行,我回去看看,你先走!”
    还没等高岛一郎伸手挽留,中村雄太已经一个大力打开车门跑向路对面。
    然而正在高岛一郎内心升起不祥的预感之时,一道凌厉的拳风袭来,转瞬间就将中村雄太揍翻在地。
    直起背来的青年有着一副姣好柔弱的外貌,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如同从地狱里爬出,诡秘而危险。
    高岛一郎慌了,慌乱中他伸手乱舞阻止丰月的靠近,却仍然被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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