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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木鱼却坚定的用另一只手护着它,“爹,小白真的不是一般蛇,它能听懂我说话的!”
    “听懂你说话?”沈阳愈气笑了,自古以来便是农夫与蛇,冷血动物哪懂什么知恩图报,更何况沈老夫人向来怕蛇,这蛇就是神仙转世都不能留在沈府!
    他怒的胡子都翘了起来:“那好,来人,笔墨伺候!今日这条蛇若是能写出一句连贯的话来,老夫认它当儿子!”
    叫蛇写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沈阳愈就不信这条连手都没有的白蛇还真成了精能写字!
    沈木鱼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这把稳了。
    叫小白干别的可能还真不行,但写字它会啊!繁体字认识的比他还多呢!谢观雪的信还是小白给翻译的呢!
    沈木鱼当即收起委屈撒娇的表情,急哄哄道:“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啊爹不许反悔!”
    沈阳愈重重哼了一声。
    “小白!”沈木鱼骄傲的跪直身子:“上才艺!”
    作者有话说:
    小白:老头,没想到吧,哥学富五车
    第23章 差辈了
    下人很快便端来了笔墨纸砚,只是并不知道是给一条蛇用的,站在一旁等了等,见沈阳愈努了努下巴,才低头将东西放在了跪地的沈木鱼面前。
    沈木鱼撩起袖子,露出了盘在自己手腕上两指粗细的白蛇。
    沈阳愈见到这条把自己吓晕的罪魁祸首,尤其是这东西竟然敢趴在他儿子肚皮上睡觉,便一阵心惊,额头渗出了几颗汗珠,伸手做出挡在沈夫人面前的姿态。
    沈木鱼瞥了他爹一眼,垂手离地一寸,白涂便松开叼着尾巴的嘴,从他的手腕游下来。
    沈老夫人吓得连连后退,沈夫人只得张开手:“娘,您别慌。”
    沈阳愈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条通体雪白的白蛇,生怕这畜生像早晨那般跳起来咬人,“娘莫怕,夫人莫怕!”
    白涂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蛇躯还没成人一条胳膊长,最粗的地方也不过两指粗细,身上更没有可怕丑陋的花纹,有那么可怕吗?
    再变小它就要变成白蚯蚓啦!
    要知道蛇可是形态最接近龙的,无知凡人!改天它就买顶带鹿角的帽子!
    白涂扬了扬自己圆圆的脑袋,回头递给沈木鱼一个“等着哥当你亲兄弟吧”的眼神,爬到雪白的宣纸上,提起尾巴,戳了戳那台已经磨出墨汁的砚台。
    沈阳愈惊愕的睁大了眼,素来严肃正经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
    这怎么可能!
    沈夫人也满脸诧异,这蛇若是直接从砚台爬过去倒是寻常,可它却是提起蛇尾,宛如人提笔一般蘸了蘸墨汁。
    沈老夫人依旧害怕,她曾被蛇咬过,这辈子都无法直视这东西。
    白涂灵活的控制自己的尾巴在宣纸上落下弯弯扭扭的字——端正的字它会写,但若是写的太出色,今天就不是父子结义,而是跳神捉妖了。
    它和沈木鱼要是去的是修真界就好了,这样它就不用装哑巴了。
    白涂叹了口气,没一会儿便写好了,退到一旁,把自己盘起来。
    沈木鱼冲白涂眨眨眼,颠颠的把纸递给沈阳愈。
    沈阳愈的目光还落在白蛇尾巴尖那一截沾了沾了墨汁的黑色上,等沈木鱼把那张糊了墨的宣纸怼到自己眼前遮住视线,才蓦然回神。
    他闭上嘴巴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接过宣纸,待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眼珠险些瞪出来,一口气再次提了上来:“嗬——”
    “爹!”
    “老爷!”
    “儿啊!”
    沈木鱼沈夫人和沈老夫人三人心跟着提了起来,崔大夫前脚刚走,可不能又晕喽!
    好在沈阳愈在方才看到白涂用蛇尾蘸墨的时候就震惊过了,有了一丝心理准备,这才没直接震惊的昏倒。
    胸膛剧烈起伏,沈阳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自己缓了过来,一边掐着人中,一边神色复杂。
    沈木鱼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上面歪七扭八的字看起来像是草书,他一个都不认识,鬼画符似的,正心虚的要缩回去跪着,沈阳愈突然开口:“木鱼,上面写了什么你可知道?”
    那可就太不知道了。
    爹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儿子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阳光开朗大纨绔。
    但这“宠物”是他的,要是他不认识,小白自己翻书学习好像有些诡异,只怕要把他爹吓得嗝屁。
    沈木鱼只能求助外援:“小白~”
    白涂翻了个白眼,传音过去,“我写的是,‘木鱼爹你好,我叫白涂’。”
    沈木鱼胸有成竹的指着上面的墨字:“小白说,爹你好,他叫白涂对不对!”
    沈阳愈颇为诧异,一时不知道该震惊蛇会写字,还是儿子识字。
    对于他来说,这两件事情和太阳打西边出来没什么分别。
    沈木鱼什么德行他这个当爹的是最清楚不过,别说草书了,就是正楷,能认识一半的字他就烧高香了,从小到大课业都是谢家那小子写的,偏生沈木鱼还从小体弱,加上沈夫人一直护犊子,沈阳愈即便羞恼,也从来不舍得下狠手教训他,最狠的就是近来几日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勾搭靖王。
    沈木鱼见他爹一脸震惊,不由得更加骄傲,与有荣焉,他虽然没文化,但是小白有文化啊!
    小白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人脑哪有系统脑管用!
    沈老头你对科技一无所知,小白真要写起来,字说不定比你都好!
    沈木鱼神色微妙起来,随后羞赧的低下头:“愿赌服输,从今天开始小白可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您的亲儿子了,可不能再赶它走了啊爹!”
    沈阳愈浑身一顿,眼神“唰”的扫向那条白蛇。
    白涂立即放正了脑袋,摇了摇尾巴,好像在说:爹你好。
    沈阳愈玄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耳边又嗡鸣了起来,翻着白眼向后倒了去。
    “爹!”沈木鱼眼疾手快的扯住沈阳愈,避免他闷头砸在床上,声嘶力竭:“崔大夫!快去请崔大夫!”
    崔大夫一日登门两回,已经轻车熟路,给沈阳愈施完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沈阳愈虚弱的靠在床头,沈夫人和沈老夫人围了上去,沈木鱼见他爹可能要赖账,一把把白涂抓起来扔进袖子,就要跑路。
    “回来!”沈阳愈有气无力。
    沈木鱼脚步一顿,却把手背到了身后,十分乖顺的站在门边,一个劲的给他娘和他奶使眼色。
    “老身一直身居佛堂,孙儿喜欢,拔了毒牙便养了吧。”沈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家的独苗,眼底一片慈爱,忍不住开口说道。
    沈夫人瞪了一眼,附和:“老爷,木鱼喜欢便留着吧,我瞧着那蛇也乖巧,去了毒便是了。”
    府中不准养蛇本就是因为沈老夫人惧蛇,如今两位最有话语权的女性已经开口求情,沈阳愈虽还是不喜那畜生,特别是他有种那畜生听得懂人话真把他当爹了的感觉,但也只得跟着老娘和夫人一起让步。
    “罢了罢了,这混账就是有你们撑腰才越来越无法无天!”
    “祖母和娘分明就是人美心善有爱心,看不得我们小白流落街头捡垃圾。”
    沈木鱼对他爹撇了撇嘴,又冲沈老夫人和沈夫人一笑,端庄俊俏的五官融合了沈阳愈和沈夫人的所有优点,笑起来唇红齿白,眉眼弯弯。
    沈老夫人眼中的恐惧化成了一汪对独苗孙儿的慈祥与疼爱,嗔骂了一句:“牙尖嘴利!”随后开怀的笑了。
    解决完这里的事,沈老夫人便回了佛堂。
    沈阳愈命人把拜帖先送了出去,叫沈木鱼回屋换身衣服,一会儿同自己出门一趟,还特地嘱咐了别把那条蛇带上惹是生非。
    沈木鱼面上答应的飞快,临走前不忘把白涂塞进袖子,然后若无其事的跟着他爹上了马车。
    沈夫人递上来一个黑漆刻着金色牡丹木盒,沈木鱼对这个盒子有印象——沈府库房专门打造出来一面墙专门放这盒子,是沈老头当年中状元时先帝上次的一颗极北夜明珠,足有拳头那么大,世上仅此一件,每回沈老头应酬喝多,都要在沈夫人面前吹嘘半天当初先帝是如何夸赞他的,是以沈木鱼记忆深刻。
    只是这东西沈老头一向视作命根子,也不知道今天拿出来要做什么。
    难道是怕自己被严盛欺负,带着他去走后门?!
    沈木鱼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感动的稀里哗啦。
    行驶的马车逐渐停下,管家从外面掀开帘子。
    沈木鱼跟着沈阳愈下车,低着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抬头,“靖王府”三个字映入眼帘,嘴巴震惊的长成了一个圆形。
    一袭藏青色衣袍的男人屹立在朱红的大门外,身姿颀长,文武袖袍用腰带束起,显出男人肩宽腰窄,双腿更是修长。
    “下官见过王爷。”沈阳愈朝靖王拱手。
    “免礼。”
    凌砚行半张脸迎着正午的阳光,轮廓愈发清晰俊美,狭长的眼眸微微下压,便跳过沈阳愈落在了沈木鱼身上。
    沈木鱼便眼巴巴的和他对视,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被他爹一巴掌拍了下去。
    “犬子不知礼数,王爷莫怪。”
    凌砚行挑了挑眉,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在前面带路,沈阳愈便瞪了沈木鱼一眼,拉着儿子跟着靖王进了靖王府。
    莫名其妙得了一记白眼的沈木鱼满脸懵逼。
    沈木鱼有心要越过他爹去和靖王肩并肩,然而每次稍有动作,就会被沈阳愈拽住拎回来,再得到他爹的又一记白眼。
    沈木鱼只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任由沈阳愈插在他和靖王中间。
    到了正厅,刘伯给沈大人和沈木鱼送上香茶。
    沈阳愈喝了两口,接过管家手里的牡丹木盒,便站了起来:“实不相瞒,下官今日前来叨扰,实乃是为了犬子入宫一事,木鱼能陪王伴驾乃是我沈家偌大的荣幸,也多亏了王爷慧眼力保。”
    最后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沈阳愈和凌砚行心知肚明。
    沈阳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沈木鱼,打开了木盒。
    即便现在正值中午日光最盛的时候,但随着盒子打开,依旧迸发出一道幽光。
    一颗拳头大,毫无瑕疵的暖白色玉珠静静的躺在明黄色的锦帕之上,周身蒙上了一层暖色的光辉,直闪双眼。
    凌砚行微微坐了起来,这是……
    “北极夜明珠,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起珠子,沈阳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傲。
    “算起来下官与王爷二人在朝为官多年,王爷若是不弃,木鱼也算是王爷的半个侄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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