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是婚戒。”他拿着这枚戒指看向前方:“这条路可以去机场,也可以去郊外的花园,我在那里种满了玉兰,那些花只为你开。”
“傅尧诤...”
“你放心,我只邀请了关系最近的几位亲友,他们很早就在那里等着了,天黑之前都不会离开。”他握住了肖乃屿的左手,抓得有些紧:“他们都会祝福我们。”
肖乃屿许久才回味出这人的意思,他惊疑地看着眼前人,心中那些微妙的猜测忽然被无限放大:“你知道了什么?”
“我也可以当作不知道。”傅尧诤笑了笑,声音极轻,他将手中的戒指递给omega,姿态放得极低,似乎是在恳求他收下。
“......”
“对不起。”
在那枚戒指被送到手心之前,他还是推开了alpha的手,同时将自己的左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我不知道你准备了这些,可我还没准备好。”
傅尧诤的手僵在半空。
“其实我都想起来了。”肖乃屿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跟我说的那场梦,每个细节我都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
omega坦诚地道:“在手术室醒来的时候,就都记起来了。”
“...我...我猜到了。”拿婚戒的手颓败地垂了下来:“我以为不说破,还能像以前那样...”
“怎么可能呢?”肖乃屿说;“你我都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立刻察觉到少爷和准少夫人之间的话锋不对,明明上一刻还在讨论婚礼,这一刻却像是仇人见面。
“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车很快就要下高速了。
“我知道你要走。那天江酩的电话没挂,我不小心都听到了。”傅尧诤看着前面飞速掠过的风景,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结婚,知道你这回离开不是为了工作,也知道你不会回来了。”
“......”
“你既然知道,还做这些无用功?因为一颗糖就把脸伸过去给你打的蠢事我已经做得够多了。”肖乃屿颇为残忍地说:“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么?!”
“我...我没有...没有骗你。”alpha近乎要无地自容了,
“你还是让人把婚礼现场的玉兰都铲了吧。”肖乃屿摘下了无名指的戒指,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傅尧诤抓着那枚送不出去的婚戒,最后挣扎道:“500米后下高速,那条路是个分叉口,往右是机场,往左是婚礼现场。乃屿,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这下在前面掌控方向盘的司机立刻如坐针毡,总觉得开快了也不对,开慢了也不对。
肖乃屿并没有让司机纠结太久:“往右,去机场。”
“额...好的,肖先生。”
司机做好了转弯的准备。
傅尧诤将婚戒收回了盒子里,那两枚戒指挨在了一起,而他们的主人却将永远分开。
在合上戒指盒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也跟着漏跳了半拍,一种极度可怕却又无比熟悉的压迫感忽然笼了过来,傅尧诤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一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大卡车正飞速向肖乃屿的位置压过去——就跟当初撞向林迟疏时一模一样!!!
司机显然已经来不及转向了。
“!!!”
在被撞的前一刻,肖乃屿都没反应过来那辆大卡车压过来会是什么后果,他只是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用双手护住隆起的肚子,继而整个人忽然被一双手抱住,鼻子直接撞上了某人的胸膛,还未喊疼,剧烈的撞击让他有一种全身器官都移位了的错觉!
耳边也立即响起近乎刺破耳膜的刹车声——
那辆大卡车失控一般将这辆豪/车往高速的桥栏上碾,轿车如被大象碾轧的蚂蚁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水平撞离马路,在擦出火星的摩擦中,车内已然完全失控,司机早已头破血流倒在驾驶座上失去意识。
肖乃屿被颠得看不清眼前事物,生死时刻,他只知道自己被傅尧诤紧紧抱在怀里,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有感知到身体上有任何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