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帝赐宴后,朝臣都各自散去,月凉如水,甚是幽美。
皇帝先去沐浴,则打发温瑾替她去取东西,两人分开后,温瑾心中开始起疑,寻常物什又非是宝贝,皇帝为何要让她去取,莫不是故意支开她的?
成亲近两年,皇帝都未曾与她同房,父亲早就催促她,要早日诞下皇嗣,他日杀了皇帝就立她的儿子为皇帝。
这般的道理她如何不懂,只是皇帝不近女色,她也甚是无奈,若是皇帝好色,她稍加引诱必然会成事。
宫人在前提着灯火引路,她越想越奇怪,且她方才又想到,散席后皇帝为何不顺道去取,直到回殿后要沐浴了才提起,必然是故意支开她的。
皇帝为何故意支开她?
难不成与其他后妃鸳鸯共浴?
她谋划至今,怎能甘心给旁人做嫁衣,她心中略一思忖后,让自己的宫人去取,自己悄悄转回去。
殿门被皇帝的贴身宫人凝兰给守着,见到皇后后行礼便道:“陛下在沐浴,不让人进去,您等上片刻。”
这样敷衍的话,温瑾听得太多了,她不予理会,冷声道:“本宫是皇后,你且让开,陛下沐浴罢了,又非见不得人,你拦着本宫作甚。”
凝兰坚持不让:“这是陛下吩咐的。”
话音方落,温瑾一耳光扇了过去,凝兰被打得脑袋一歪,脸颊登时就肿了。趁着她分神的时候,温瑾身后的内侍直接上前按住她,捂着嘴巴拖了下去。
殿外又恢复悄无声息。
温瑾按下心中的怒火,抬脚向殿后踏去。这里的构造与宫中不同,前面是寝殿,殿后则是浴池,里面热气氤氲,初一进去反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不过里面只有潺潺水声,并无女子的说话声。
温瑾恐自己多想了,在原地站住脚,方才已经打了皇帝的人,若不进去看看,只怕无法向皇帝解释的。
她略一沉吟后,选择向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视线越发清楚,她走到里面后忽见水中有一女子,赤。裸着身体,露出光洁的双肩。她心中微恼,果还是有女子的。
她欲出声,却见那名女子侧身,隔着濛濛水雾,她似是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心中震惊不说,脚下也顿了下来,那名女子的容颜与皇帝极为相似。
皇帝兄弟姐妹不多,她从未曾见过与皇帝面貌相似的女子,这女人到底是谁?
☆、原著皇帝VS温瑾(二)
温瑾说不出的震惊,她茫然后退几步,也顾不上皇帝待会会不会兴师问罪。
回到前面寝殿后,忐忑不安,可她回殿不到一盏茶时间,皇帝也跟着回来了。
皇帝是方沐浴回来的,发丝湿漉漉的,雪白的单衣被发丝上的露水打湿了,几乎贴在了脊背上。水珠沿着脸颊轮廓滴入颈间,再滑入锁骨处,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如玉般温润。
温瑾登时就站了起来,方才在水中沐浴的是陛下?她几乎头重脚轻,扶着榻沿才稳住身形,脸色在灯火下几乎煞白。
皇帝趋步走近,自己擦着头发,领口处开了些,可见其晶莹的肌肤,再往下,温瑾几乎是不敢想,今天无意识破皇帝女子的身份,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惊魂未定,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皇帝半遮掩的胸。素日里皇帝都是衣冠整齐之色,仪态自然不必说,带着冷酷;今日里沐浴方出来,竟是如此勾人。
皇帝见到她很是震惊,似玉雕琢的下巴扬了扬,继而迅速将自己的衣衫准备好,眉眼不悦:“皇后取到东西?”
温瑾几乎说不出话来,舌头子口中打结,被方才的画面惊艳到了。
皇帝震惊后神色瞬息恢复宁静,仿若方才衣衫不整的人并不是她。她唇角微微抿着,侧身而站,几息间便整理好了衣袍。温瑾还有些遗憾,方才匆匆看了一眼就没有了。
她道:“臣妾方才腿脚不适,便先回来,让宫人去取的。”
殿内没有宫人在,她一旁取锦帕,手兀自在打哆嗦,笑问:“臣妾替陛下擦拭头发,您的衣裳都湿了。”
“夏日罢了,无妨。”皇帝莫名看她一眼后便接过她手中的锦帕,自己坐于铜镜前擦拭,并道:“皇后也去沐浴吧,莫要凉了。”
提及沐浴两个字,温瑾心中蓦地一跳,脚地板都跟着发麻,她此刻哪里有心思去沐浴。朝着皇帝那里多看一眼后,她依依不舍地离开。
她快速地洗好后,皇帝早已躺回榻上,双眸闭上,恢复往日神色,淡漠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