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独活’,又名羌活,羌青。”大祭司轻叹一声,耐着性子开始讲解着药理,“味苦,甘、平、无毒。其茎主治疗诸贼风,百节痛风,无问久新;其根主治诸中风湿冷,奔喘逆气,皮肤苦痒..........”
“唔......真的好难。”凤翊公主小声嘀咕一句,却不料还是被大祭司给听着了。
大祭司借着手中握成卷的竹简,轻轻敲了一下凤翊公主的脑门,“如若再记不得,就抄书十遍,便可记得。”
“师傅,这味药我记得!”凤翊公主摸了摸自己被敲了一记的脑门,余光落在药抽里的另一味药草上,欣喜着言。
“此乃上药,‘巴戟天’也。其味辛,性微温。”凤翊公主拿起药抽里的一味药草,自信着言,“主治各种严重风邪,可强壮筋骨,安定五脏,补益脾胃。为暖肝,男子补肾良品。”
“这个你倒是记得紧。”
“师傅,徒儿心中有一事不明,想向师傅请教。”
“何事?”
“‘巴戟天’于女子而言,药理为何?可同理?”
“.............”
“如若女子贪享床榻之乐,血气殆尽,服此药,可否同理医治?”
“小小年纪,懂什么为床塌之乐。”大祭司拧眉,微怒着言,“罚抄书十遍。”
“徒儿懂。”凤翊公主突然正色,起身向着大祭司走近,“我喜欢师傅,天天想着能与师傅共享床塌之乐。”
“修得胡言!”大祭司眉头拧得更紧了,却被凤翊公主步步逼着连连后退,双手反撑在案几上。
“师傅,徒儿真的很喜欢你。”凤翊公主俯身,整个人都贴在了大祭司的胸口,柔声着言,“想着能与师傅日日享床榻之乐,鱼水之欢。”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整齐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回禀大祭司,旧主已自愿交出国玺。”陈将军单膝跪在御书房外,一身盔甲沾满了鲜血。身后跟着一队暗卫精兵,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抵十。
“陈将军.........他在说什么?你对我的父皇母后.........到底........做了什么?!”凤翊公主冲着大祭司吼道,浑身抖若筛糠。
一双漆黑眸子瞬间被晶莹的泪珠所充盈着,一滴一滴,颗颗如玉珠滚落到腮边。
大祭司不言,一把将压在身上的凤翊公主给推开,疾步向着门口走去。
双手拉开书房大门,一道北风灌进屋内,顿觉凉爽之意。
“禀大祭司,旧主该如何处置?”陈将军单膝下跪,双手将国玺高举在头顶。
大祭司立在门槛处,一袭月牙白长衣被北风吹起,衣诀翻飞舞动。双手接过陈将军送到面前的国玺,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左角眼尾的泪痣妖冶异常。
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那棵合欢树,看了数秒,便收回视线。
“杀。”大祭司把玩着手中的国玺,垂目着言,“不过,暂且等到公主出嫁后。”
“出嫁?”陈将军不解着问道,仍旧低着脑袋,“末将不知,公主下嫁何人?”
“陈将军领命!”大祭司高举手中国玺,冷着一双凤眼,对着陈将军发号着国令。
“末将在!”陈将军双手抱拳,手中长剑发出“咣”的一声声响。
“将凤翊公主收入本祭司的寝殿之中。”大祭司不紧不慢的说着,嘴角挂着胜利者的浅笑,“择良日举行封后大典。”
“...............”陈将军停顿数秒,沉声磕头,“是,末将领命!”
亥时,大祭司的寝殿内。摇曳的烛光,将殿内一众奢靡金器的影子通通拉长。
凤翊公主呆坐在床沿边上,身上依旧穿着白日里的那袭明黄色长袍。只是瞬间没了往日的灵气,仿佛成了一个活死人。
“嘎吱”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月光刚好溢在大祭司披散的青丝上。长长的的睫毛上也跟着染上了月光。
大祭司不作声,默默朝着床边的凤翊公主走近。
“公主,为师已择好良辰,不日便封你为大稷国的新后。”大祭司立在床沿前,唇角挂着如月牙儿般温柔的浅笑,“你可欢喜?”
“哈哈。”凤翊公主轻笑出声,抬头望着这个自己昔日敬如皎月,心生爱慕之情的师傅,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