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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怎也生糊涂了,他是变得狠心了,你却成了她的仁慈。”
    “许是有了泱儿后,太渴望一直安宁了吧。”
    “我为太子母,太子年幼,我在一日,便让他们难安一日,钩弋夫人之死,不得不令人深思。”刘娥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等肃清这最后的奸佞,我会给你们以及天下百姓一个安宁。”
    她点头,“母亲,官人让我代话让您多多注意周怀政。”
    “我知道,周怀政在官家身边五十载,早已知根知底,他掌控入内内省二十载,染指皇城司,福宁殿之意,多半出自他手。”
    听得母亲的话,赵宛如低头道:“我先前未曾注意过他,想着他不过是一个宦官。”
    “莫要低估了身份卑微的人,况且周怀政还是君王身边的贴身太监。”
    内侍省与入内内省宦官数千,而官至太监的则没有几人,周怀政官至昭宣使,掌管福宁殿大小事务多年,入内内省上下早已经通透。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女儿明白了。”原来圣人早已经注意,想的也要比她们周全。
    无奈折回的寇准只得通过了内侍的通传才敢去福宁殿面见皇帝。
    宫门关闭前,得知惠宁公主未留在禁中过夜,而今日三衙又碰巧有要事脱不开身,他便命相府的车夫赶车驶往驸马府。
    “公主殿下好生了得,不仅能将人心看透,且将一个权臣玩弄于鼓掌之中,是想后宫,一手遮天?”
    赵宛如脸色淡然,不慌不忙的喝着茶,“寇相错了。”
    “哼。”
    “心若闭死,又怎能看透?”言外之意是,李少怀的心本就是向她敞开的,而不是她看透的。
    这便等同于,所有之一切,皆是,心甘情愿。
    寇准拍了拍袖子起身,“公主是官家的嫡长女,身上流淌着皇室的血,如此,置祖宗基业于何处?”
    “若宛如没记错,当年丁谓可是寇相您一手提拔上来的,而我,当年也并非嫡女,母亲屈居后宫数载,是您一直反对立后,”旋即脸色如冰冷,“试问,寇相为一外姓臣子,何故来干涉我家私事?”
    “...”
    小姑娘伶牙俐齿,一如既往地孤傲,“公主还是一如当年。”
    赵宛如微眯着眼,“寇相一心为国,人尽皆知,可难道这其中就真的一丁点私心都没有吗?”她又冷冷道:“世人所求,皆为一个利字,利可为国,可为百姓可为家,但却抛不开自己。”
    “不错,臣是有私心,可不若丁谓那般利欲熏心,这世间的孰是孰非,若公主看不见,臣日后,自会让公主看见。”遂甩袖离去。
    第141章摇摆不定的皇帝
    继王旦病逝,朝中一批老臣相继告老,大中祥符五年时任枢密副使的陈尧叟升任宰相,充枢密使。
    天禧元年初春,陈尧叟晚年患疾向皇帝递请辞程,由于王旦与向敏中的相继请辞以至中枢缺人,便未得到允许,陈尧叟因此告假在家养病,此后几月内再三上疏请辞相位,皇帝便派其出任河阳通判。
    直到王旦逝,河阳又传来消息,陈尧叟病危,皇帝召其回京。
    天禧元年冬,陈尧叟回京还不到半月就病逝家中,皇帝废朝二日,赠侍中,谥文忠。
    又以成德军使王贻永为同知枢密院事。
    中书无主,枢密院使也辞别人世,如同房屋里的房梁老旧坍塌,使得屋子摇摇欲坠,才有后来皇帝梦中的恐慌,丁谓进言,主动迎回寇准。
    天禧二年,寇准回京复任宰相,进王贻永为枢密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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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禧三年,福宁殿。
    “官家前几日染病至今都未好全,这会儿子怕是睡着了。”在此之前,周怀政就已经拦了不少大臣的求见。
    “圣人参预朝政,凡事皆问丁谓,官家不能再坐视不理了!”如今的朝中,敢直言的贤臣皆以化作黄土,只剩下一些奸佞在君王耳旁迷乱。
    寇准事太宗时,就曾经筵讲学教授过为太子的皇帝,深知其为人,今上虽不惧开疆扩土之胆,但也求安宁,不曾怠慢政务,以仁孝延先帝政策,是为守成,亦不愿做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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