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真多。”谢迟一把把她扛在了肩膀上,而且正好是肩头顶着胃的那个姿势,走一步顶一下,想必会特别酸爽。
女人:……
她本来想求个公主抱的。
谢迟扛着这女的往外走,团子立刻一口咬住鬼婴,叼着跟上去。
晚上这个点打车还是比较容易的,谢迟放下女人,打电话叫了个车,很快车就来了,两个人两个鬼上了车。
“师兄,我先挂了,很快就回去。”谢迟把视频挂掉,带着女人和鬼婴回到了赵家。
下了车以后,她还准备去扛那个女的,女人赶紧摆手:“我觉得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我可以自己走!”
“那好吧。”谢迟抱起团子,拎着鬼婴,先进去了。
女人就委屈巴巴的跟在后面,她抬头偷偷去看谢迟,正好看到一只黑色的团子,从谢迟的肩头位置冒出了一截,明明就是个圆溜溜的团子,也看不到眼睛什么的,她就是觉得自己被紧紧的盯着,那眼神还有点凶,当时就有一点腿软。
谢迟回来之后就发现,大家都在大厅里等着,陈大师也没吐血了,就是脸色看起来有点白,整个人都有点虚的样子。
而且他们之间的气氛奇奇怪怪的,表情好像都有一点僵硬的样子,尤其是谢迟进来以后。
只有云诩开开心心的,见了谢迟就招手:“师妹!你回来啦!”
谢迟把婴灵往地上一丢:“嗯,但是它不会讲话,我也问不出什么。”
这个时候女人也过来了,畏畏缩缩的躲在谢迟身后,谢迟指指地上的婴灵:“它怨气很重,无法出生的怨气应该是最深的,要不然也不会强行又钻回她的肚皮里,至于为什么牵扯到你们家里的人……我也不清楚。”
赵家几个人,上到老爷子,下到赵易君他们,都因为阴气缠身各种倒霉不说,还连续出事,赵易君飙车的时候差点因为撞到桥上,被削掉头盖骨,他为什么在家里还戴着帽子啊?因为头现在是秃的,头皮都缺了一块。
赵易山之前为什么没出现呀?因为骨折了,刚才才被抬回家里来,现在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还拄着拐杖,伸着一条打着钢板的腿。
他们的爹……在楼上打吊瓶,也病得不轻。
要不是因为这样,老爷子也不会赶紧的请云诩过来,谢迟转过头去:“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女人赶紧摇头:“我也……我也不知道啊……”
她小声的啜泣着:“我……我没想过上位,所以之前怀孕了,就告诉了赵昌,他让我打了我就打了……”
“我就一专业情妇,打了孩子以后,赵昌来我这儿也不勤快了,我又认识了赵易君,我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是爷俩啊,然后我是很容易怀孕的那个体质,我跟赵易君在一块的时候,又怀孕了,这回不是去医院打的,是刚怀孕的时候没发现,一不小心摔着了,孩子就没了……然后没多久就……”
女人嘤嘤嘤的哭了两声,她就是那种很普通的蠢女人,有个漂亮皮囊,又虚荣不愿意奋斗,所以宁愿出、卖、身、体,用青春来换着奢侈日子,哪里想到会赶上这种事。
本来在地上一声不敢吭的鬼婴,突然凄厉的叫了一声,看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那是很深的怨恨,怨毒的目光似乎能刺进人的骨骼里,团子伸出触须拍了一下它的脑袋,鬼婴翘起来的脑袋又慢慢的垂了下去。
另外一边的老爷子已经气的不断咳嗽了,赵易河的母亲表情也早就崩了,但她还算冷静,没有当场就闹起来。
“恐怕要问它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云诩咳嗽一声,然后道:“我去叫阿俏来吧。”
阿俏这会儿恐怕还在屋子里睡觉呢,云诩赶紧上楼去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大师,目光复杂的看着谢迟,实在没忍住的问了她一句:“你……你驱鬼从不用法器的吗?”
谢迟正在揉团子呢,闻言茫然的看了一眼他,然后道:“用啊,我有剑,没带,打一般鬼也用不上。”
被一般鬼打吐血的陈大师脸色突然变成了酱紫色,然后哇的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惊得谢迟抱紧了她的小团子:“伤的这么重你们为什么不叫救护车?还不赶紧送医院去!”
几个人表情都尴尬的要死,毕竟是陈大师自个非要留在这儿的,看到他又给气得吐血了,赵易河动作最快,迅速的拨打了120:“我也觉得,大师你不要强撑着了,先去医院吧,这事儿差不多也已经解决了,你看你留个账号?事后我们把医药费什么的打过去。”
这句话就难免带上了一点嘲讽的意思,陈大师被反复摩擦,还是群殴,要不是紧紧的闭上了嘴,可能还要在哇哇吐上几口。
还好救护车来的很快,也就5分钟左右吧,毕竟他们这离医院挺近的,脸色青了又紫的陈大师分分钟被抬上了担架运走了。
赵子琪的脸色难免就比较难看了,不过还好这个时候云诩已经带着阿俏下来了,阿俏打了个哈欠,慵慵懒懒的走下来,眼皮都没抬,跟个女王大人似的走到了中央,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
她抬起手,一条细细的黑色丝线从她指尖射出来,刺进了鬼婴的脑袋里:“你们问吧。”
“你在恨什么?为什么要报复赵家那么多人?”云诩见大家都没出声,清了清嗓子主动问道。
鬼婴一听到询问,表情就变得愤懑起来,眼眶当中甚至流下了血泪,阿俏连着那根丝,表情也跟着变得古怪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扫视了一圈赵家所有人,包括那个女人,然后道:“这孩子跟你们家挺有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