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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我会使你快乐
    现在却最多像皱纸轻薄
    撕开了都不觉
    我这苦心已有预备
    随时有块玻璃破碎堕地”
    融化的冰凉玻璃流进他的体内,降解热度,虽然仍在发烧,但连燕却是在笑,盯着那个吊瓶,盼着时间再长点。两个小时,玻璃也消失殆尽了,护士来将针拔出,沈平格帮他按着,谁也没说松手,直到连燕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递到沈平格面前。
    哥哥会恨我吗?
    沈平格只是问他:“你总该告诉我你去哪儿。”
    连燕在心里想,我去死。但还是手机上打字,把最后的坦诚留给沈平格:我妈妈来找我了,我以后和她一起住。她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了。
    沈平格猛地看向他,吃惊又不可思议,似乎还想说话,劝阻或者责怪,但嘴唇动了动,却仍是什么都没问。用什么身份问?似乎什么身份都不再妥当,他松开了连燕的手,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连燕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也摇晃站起来,攥紧了行李箱拉杆,狠狠心,慢慢拉着行李箱,吃力地掠过了沈平格。
    身后响起沈平格的声音。
    “再见。”
    连燕在心里说:再见。
    但他心里还在唱。
    “一生人不只一伴侣
    你会记得我是谁
    犹如偶尔想起过气玩具
    我抱住过哪怕失去
    早想到玻璃很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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