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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布莱恩很奇怪——他厌恶一切和中国有关的东西,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现在都很冷淡。现在看来不止是冷淡,应该还有不屑。李逸文偶尔会看到一些类似的微博,有关崇洋媚外的Omega,那些人有各种原因,为了绿卡,或者纯粹喜欢白人,以和一个外国人结婚为荣。
    而李逸文在布莱恩眼里和这些人毫无分别,他想起来自己在第一次接吻完对布莱恩说,“这是我的初吻”时对方那个让他无法明白的复杂表情,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还有他之前做的一切,发情期失控,迫不及待地和他结婚,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一开始就居心叵测的人精心策划好的,为了留在美国而给他挖的陷阱。而孩子?孩子是为了拴住他的工具,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用途。
    仔细想想还有不少端倪,布莱恩在大学时的朋友都是白人,而他一直到现在都会定时染发。李逸文以前见过他原本的发色,顽强的顶开茶色在根部冒出一点黑色;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而这两个特征让他看起来更像亚洲人而不是美国人。
    但这这是个猜测,也许只是他想多了,也许布莱恩只是天生不太喜欢说话。
    所以他默默把这个近乎恶毒的想法咽下去,一次都没提起过
    可布莱恩身上的奶油味依然不散,他却似乎丝毫没意识到。李逸文也不提,依然安分的在家做饭,等布莱恩回来时会亲亲他。
    没过多久布莱恩升职了,那天他们做了烤牛肉庆祝,还烤了一个特大的巧克力蛋糕,全都吃的干干净净。然后他告诉李逸文,他们是时候搬家了——他的工资翻了一倍,加上一点存款和他父亲的帮助,他们应该能搬去曼哈顿了。
    “那文森特怎么办?他该去哪上学?”李逸文不太赞同,那边几乎都是白人社区,而文森特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像白人。他可能会被排挤,他想。
    “就去附近的私立学校。”布莱恩却似乎毫不担心。
    “那里亚裔太少,我在想他会不会不适应。”
    “我觉得那里应该比那些乱七八糟公立学校更好”布莱恩理所当然地说,语气却不容拒绝。“那应该挺适合他的。”
    李逸文终于能确定了。
    “或许布莱恩一直都想做个真正的美国人,金发碧眼,高鼻深目。”他想,“而我毁了他这个梦想。”
    换个角度李逸文终于能理解布莱恩冷漠的态度了——他是个低劣的替代品,还是被硬塞过来的。当时的布莱恩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和那个奶油味的金发小可爱在一起;而现在,他升职了,买的起高档社区的房子,他们重逢,很容易就和好了。
    李逸文又想起来那个女孩的话,“现在有钱了,自然要蹬掉当时被逼无奈选的替代了。”
    就像“越南新娘”一样,他莫名联想到,在国内什么样的Alpha会选择邮购新娘呢?他和那些越南新娘没什么两样。而布莱恩则是求偶活动中的失败者,被迫选择了他,现在终于有机会翻身了——他通过努力成为了不错的中产,甚至算是富有,剩下要做的就是重新追求一个白人Omega,建立一个传统的美式家庭。
    一个渴望传统白人家庭的Alpha和一个亚裔Omega,这像是个魔幻现实主义的恐怖故事,却在李逸文的生活里真实发生着。
    第12章
    李逸文每次在早上吃饭时,或是在送布莱恩出门时都想说,“我们离婚吧。”这句话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地出现了无数次,可每次将要说出口时他又莫名的胆怯了。偶尔布莱恩会看出他的反常,“你怎么了?”他问。可李逸文只是迟疑一会,然后摇摇头,“没怎么。”他回答道。
    然后布莱恩就不会继续追问了,他很忙,也没心情关注Omega一天到晚的小情绪;他以为是因为李逸文又临近发情期了,每个月总有几天浑身都不对劲。
    而李逸文知道布莱恩还在和那个奶油味的Omega鬼混,时间一长对方越来越放肆。粘在布莱恩风衣上的味道让李逸文感觉自己仿佛才是那个第三者,小心翼翼不敢留下一点气味,免得让原配发现。
    两股力量拉扯着李逸文,他一面觉得不能再拖了,明天就要离婚;另一面却发现即便下定决心,他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样都说不出口。同时他甚至还在为布莱恩担心,“离婚了他该怎么办?”他总是这样想,布莱恩不会做饭,需要李逸文提醒才能拿全东西,和文森特的关系也不算好——布莱恩总在训他,即便是吃饭的时候也总在说,“坐直了。”或是,“吃东西时别发出声音。”所以文森特现在甚至都不太愿意同他讲话。
    下一秒李逸文就会嘲笑自己的愚蠢。“我在瞎操心些什么。”他想,布莱恩现在有了个情人,说不定正巴不得自己赶紧滚;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换任何一个Omega都能做,还能做的更好,布莱恩有钱又年轻,根本不需要李逸文替他担心。
    还有他很不愿意承认的一点,即便这样,李逸文还是喜欢他。
    如果他毫无感情,也许现在早就在盘算着该怎么离婚了,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把布莱恩捉个现行,好在法庭上能够多分得一点财产。可现在李逸文丝毫不想这样做,他只想平稳地结束这一切。
    与此同时外面的世界也不安宁,美国各地掀起了平权运动,纽约街头也时不时能看到Omega们组织的游行。李逸文接到过不少宣传单,各种各样的;有关避孕的,或是如何应对强暴,还有家庭暴力。
    李逸文还记得那是一大张彩印的纸,看着挺豪华,分门别类的介绍了不同的暴力类型。不止是身体暴力,还有冷暴力和性暴力。然后几分钟之后李逸文就把那张传单塞进了垃圾桶。
    这让他不得不回忆起和布莱恩的婚姻,布莱恩很好,可同时也不爱搭理他,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流的,对方也从来不会跟李逸文讲工作或者学习上的事情。
    不止如此,布莱恩性欲旺盛而且在做爱时有点粗暴,他会一边摁着李逸文的脖子把他往床垫里压一边凑在他耳边叫他“小荡妇”,并且只要布莱恩想要他就没法拒绝。有时候李逸文忙完一天筋疲力尽还要张开双腿迎接他,根据他的指示把腿再开大或者是做点什么别的动作。如果布莱恩被取悦到了,就会更用力的干他然后咬着他的耳垂含含糊糊的问他爽不爽,而不论李逸文怎么回答,对方总会说出来更下流的话。
    李逸文几乎每次高潮都会哭,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爽的,也可能是布莱恩的那些行为让他不开心。不止如此,他会因为那些粗暴的行为兴起,即便他心里不愿意,他的身体依然会诚实地高潮。李逸文觉得自己就像布莱恩说的,一个饥渴的小荡妇;他感觉自己是个宠物,为了取悦主人而存在,布莱恩就是他的主人。
    李逸文感觉这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实,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他属于布莱恩,像一件物品,和那些家具存款和车子没什么区别。而布莱恩似乎的确把他当成一个所有物,做家务和满足性需求就是他的工作。布莱恩除此之外还算尊重他,不会对他嚷嚷也不用信息素欺负他,可同时布莱恩也不会和他交谈任何职场或是朋友的事,李逸文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剩下的他不需要知道太多。
    然后没多久布莱恩就开始顶着一身的奶油味回来,最后一次似乎喷了类似除味剂的东西,脸上红了一片,像是被打了。
    如果一开始布莱恩不加掩饰是他问心无愧,那么当他开始费尽心机掩饰时就肯定发生些什么了。那天李逸文从他手里接过衣服,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他在等待布莱恩提出离婚,因为这样能让他轻松点——他想把那句话说出口太过艰难了。
    布莱恩的眼神飘忽了一瞬,很快就镇定了,“晚餐看起来很棒。”他说,走过来想亲亲李逸文,可李逸文别过脸躲开了。布莱恩当时看起来毫不生气,也不难堪,然后晚上狠狠的操了他一顿。李逸文被脸朝下摁在被子里,前面高潮了三四次,都是被操射的;后面也高潮了两次,体液弄得床上乱七八糟的。最后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两腿发抖,下半身被干得又酸又麻几乎合不上腿,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小声啜泣。第二天他全身跟散架了一样,甚至都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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