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红鲤先拉赵甲第在学校书店淘书,她本以为能够在挑书的时候旁敲侧击出什么,奈何赵甲第在课堂上给出惊艳表现后就偃旗息鼓一般,重新恢复那个默默无闻的角色扮演,其实这倒不是赵甲第有意在沐红鲤面前隐藏实力,只是单纯论阅读的广度,他怎么都比不上出身书香门第的沐红鲤,他在接触书籍第一天起就没要做学识庞杂的文人,只挑感兴趣的钻研,钻牛角尖一样进去就不出来,他记忆力相当不错,但终究还不是过目不忘或者一目十行,不幸又幸运的是当初他那个土郎中兼风水师的爷爷丢给他两本线装订泛黄古书,一本《本草纲目》,一本《青囊经》,赵甲第陷进去后根本就出不来,尤其是风水堪舆一途,不管是形势、理气还是命理,三脉都极其讲究演算推衍,赵甲第爷爷自称年少得遇高人,一生勤勉,靠勤能补拙四个字终于勉强登堂入室,学问可算不深不浅,赵甲第对此当然是一直嗤之以鼻,不过头疼的是赵甲第爷爷有事没事就丢给他一本《穴罚》或者《寻龙入式歌》,那时候赵甲第才多大的屁孩,但还是看得有滋有味,也亏得有这么个“揠苗助长”的爷爷,否则赵甲第的脑筋长大后也不会在理科方面如此灵光,所以在一些赵甲第熟悉擅长的领域,他的自信近乎自负,但沐红鲤跟他谈古典音乐或者诗歌文学之类的玩意,就有些对牛弹琴了,而且赵甲第厚道啊,不懂的东西他从不装神弄鬼,干脆闭嘴,所以沐红鲤挑书他没给任何建议,终于等到食堂开张,本来沐红鲤想要请他吃专门点菜的雅间,赵甲第没同意,点了份9块钱的午餐,酒没有,就用两份荤菜补偿了,这方面一点没客气,沐红鲤饮食清淡,加上来了例假,更不敢乱吃东西,赵甲第一口气要了5量饭,沐红鲤只要了一两,两人形成鲜明对比,坐下后赵甲第就开始对付跟小山一样的米饭,沐红鲤见多了在她面前竭力展露华丽一面的公鸡公鸭公孔雀,赵甲第太异类,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做作,难得的是狼吞虎咽也不至于太过粗野,坐在赵甲第对面的沐红鲤笑道:“就不知道再坚持一下,留个美好印象?”
“都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有缺点就早点暴露,省得以后像一些夫妻躺在一张床上了才猛然发觉互相不熟悉。”赵甲第笑道,今天其实没什么运动量,沐红鲤体重估摸着也就90斤出头一点,背她就是跑外国语一圈也不至于让赵甲第饥饿到要吃半斤米饭,只是被勾起对王半斤的思念,这种时候,赵甲第都会撑半斤米饭下肚子,这也是当年王半斤给的提议,还非得跟赵八两拉钩上吊。
“一辈子?”
沐红鲤笑道,使劲瞪着赵甲第,“上次见面,你就说给我幸福,赵甲第,你说话可以不要这么不按常理吗?”
“我也没剑走偏锋啊,这真是我心里话。”赵甲第笑道。
“不是早跟你说过《孩子》是我写给我男朋友的吗?”沐红鲤哭笑不得。
“结婚了还离婚,谈恋爱了能说明个啥。”赵甲第笑道,没心眼没心机的憨傻模样。
“精神可嘉,但是在做无用功。”沐红鲤一脸无可奈何。
“初中物理课本上明确定义无实用价值又不得不做的功,叫额外功,而额外功就是寻常所谓的无用功,由此可见,无用功是有用功的必要条件,说到底,我还是在做有用功。”赵甲第笑眯眯道,吃掉3两饭后,剩下的2两饭吃得细嚼慢咽,像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其实这也是他的习惯,习惯了做事开头部分势如破竹,然后再猫玩老鼠一般慢慢享受,跟沐红鲤相处何尝不是这个阴险道理。
“狡辩。”一点一点掉进陷阱的沐红鲤笑道。
“我初中那会可是物理课代表,还兼着化学课代表,牛不牛?”赵甲第半真半假道,现在他无形中是这所学校唯一能够面对面观察沐红鲤容颜俏脸的猛人了。
“牛。”沐红鲤笑道,没往深处想,因为她弟弟什么分数线考上大学最清楚不过,勉强挤上二本线的末班车,所以在她印象中赵甲第成绩方面不会太彪悍,她对这个也没偏见,甚至正是这种“弱势”衬托出赵甲第在俄语领域的出奇强悍。所以真不晓得沐红鲤知道眼前家伙能够把物理化每个细节定义都背诵出来后的真相后将是何等吃惊。
“说说看我情敌,我好早点研究制定战术战略。”赵甲第眨眨眼睛。
“比你高一点,比你帅一点,比你成绩好一点,没了。”沐红鲤也眨了眨眼睛。
“个子已经没办法再拔高了,脸蛋一出生就决定了,至于成绩,我也努力了,看来是没什么希望打败那位情敌。”赵甲第一本正经道。
“你比他俄语好。”沐红鲤笑道,她发自肺腑喜欢赵甲第从一而终的“坦诚憨厚”。
“俄语好又不能当软饭吃。”赵甲第苦笑道。
沐红鲤瞪了他一眼。
“以后可能不太能常来外国语。”赵甲第遗憾道。
沐红鲤就这个话题保持沉默。
“大概三天才能抽出一次吧。”赵甲第抛出一颗大地雷,差点没让沐红鲤崩溃,她放下筷子,无奈道:“赵甲第,我们可以做朋友,绝对不是那种敷衍性质的朋友,这样不好吗?”
“挺好,但不是最好。”赵甲第也成功解决掉最好一点米饭。
“一根筋的家伙!”沐红鲤恨恨道,却没什么杀伤力,只是平添风情韵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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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红鲤今天下午去俄语口语训练课的时候手中多了些与俄语无关的书籍,是某人让她托关系从复旦交大等学府数学专业购得的数学教科书,离散数学和数学物理方程之类的,杂七杂八一共五六本,进入教室后她天人交战一番,最终选择坐在那家伙身边,这是她大学以来第一次不是坐在第一排,简直就是破天荒的壮举,能够在入学没多久就开始啃空间解析和复变函数的疯子当然只有赵甲第,八两兄接过沐红鲤帮他找的书本,离上课还有七八分钟,就开始随手翻阅一本《抽象代数基础》,沐红鲤见桌上角落摆放有一本笔记本,两三块钱就能买到的那种,她拿过来,刚翻开就一阵头皮发麻,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据,数学是高中生涯短板的沐红鲤瞠目结舌,愣是没看明白哪怕一小段资料,赵甲第的字很漂亮,行书,笔锋异常雄健,却不刻意追求力透纸背的意境,看似轻轻淡淡,俨然有两三分她爷爷所谓运转如意后即有平地起惊雷的味道,到最后对公式一窍不通的她就退而求其次,开始专心研究赵甲第的字,竟有点爱不释手,赵甲第则安心咀嚼那本《抽象》末尾的伽罗瓦扩张,上课铃响起后,沐红鲤翻遍二十几页都繁密细致气势如黑云压城的笔记本,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第7页开始都是上午的听课记录,前面是一些奇异积分算子的加权估计,在复旦一堂学术报告免费听来的,还有一些极小子流形与调和映照的公式资料,是同济大学某个老教授讲解的,私货很多,受益匪浅,今天早上在复旦听的那个也不错,没浪费时间。”赵甲第耐心解释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沐红鲤无私贡献出这么多本教材,赵甲第也乐意给她说点专业性的东西,省得她误认为自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玩什么曲线救国的弱智把戏。
“沙墙消波吸能效应两相流计算模型的算法?”沐红鲤特地翻到第7页,好不容易报出一个很拗口的术语,这本笔记薄对她来说无异于天书。
“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赵甲第轻笑道,继续研究他的伽罗瓦扩张。表情没流露出什么不屑鄙视,不过他嘴角挂着的笑意,绝对能让人抓狂。
“那你用最简洁易懂的词语给我解释一遍,否则别想请你吃晚饭。”被踩到软肋的沐红鲤轻声威胁道。
“真要我解释?”赵甲第放下手中的《抽象代数基础》,微微侧身凝视沐红鲤,这孩子自从被他“勾搭”上后,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堕落,现在连上课都敢不聚精会神了,实在太让男老师和男生痛心疾首。
“你说!”沐红鲤大无畏道,其实很心虚。
“真要说?”赵甲第笑道。
“废话。”沐红鲤恨恨道。
“简单来说,就是研究一个包含强源项两相流方程的求解算法,你可以通过分裂法和r变换,把问题转化为一个守恒律问题和一个常微分方程问题,对于守恒律,采用有限体积格式离散求解;而对于常微分方程问题,则针对问题能量级很高的特殊性,从问题的物理背景出发,将其右端项分成动能和内能两部分处理,而动能部分则通过动能方程将它解析求解出来,因此取得了良好的整体数值计算效果,好了,解释完毕,我相信每个词语你都认识,至于听没听明白,我就不知道啦。”赵甲第一本正经给出深入浅出的解释,不过根本不掩饰他眼中的促狭意味,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小美眉,在叔叔面前,不要班门弄斧哦。
“听明白了。”沐红鲤合上笔记薄,笑眯眯道,似乎感染了赵甲第的厚脸皮。
“孺子可教。”赵甲第也不揭穿双方心知肚明的谎言,安静地陪沐红鲤上完两堂口语训练课,讲师很和蔼,私下也将沐红鲤视作得意门生,所以对赵甲第也爱屋及乌,任由这厮躲在角落与世无争地听听俄语看看数学。
下课后,按照惯例和两人培养出来的默契,走向食堂,沐红鲤掏饭卡请他吃饭,现在上外已经开始流传晋升为神秘人物的赵甲第,学院论坛或者一些小圈子里,八卦火焰熊熊燃烧,沐红鲤对此不甚在意,也许是过于鹤立鸡群的缘故,加上性子比较冷,寝室三位女生对她也只是羡慕嫉妒多过亲昵,舆论导向逐渐偏向沐红鲤在跟一位扮猪吃老虎的公子哥式富二代交往,也有极少数牲口酸溜溜嘀咕说那厮每次跟沐红鲤吃饭都不掏钱,怎么可能是富二代,那要还是公子哥,也太遭雷劈了。对于这些沸沸扬扬,沐红鲤依然安静自如,她是一个习惯坚守底线的女孩,一开始就打算跟赵甲第做朋友,再多,不太可能,再少,也绝不会。
对现在的沐红鲤来说,最大的期待是听赵八两拉二胡,因为他玩笑着说过他拉了十多年二胡,以后落魄了就去大街上扛二胡拉《秦腔牌子曲》混饭吃,说不定还能被某位慧眼如炬的富太太包养。
寝室熄灯后,沐红鲤躺在床铺上,摘掉耳塞,关闭播放俄语朗诵的耳机,撇撇嘴,拉二胡可比她弹吉他拉风多了。
第20章 二愣子
赵甲第依然是那个平凡普通的赵甲第,早晚两次的操场十圈,逃英语课,逃公共课,与其他好汉大侠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那些人用这些时间来睡觉打游戏看a片泡美眉,赵甲第则是看赵三金让齐东草定期传来的公司财报,去图书馆呆着阅读感兴趣的经济类和哲学类名著,去复旦交大和同济等名牌学府听讲座,如果还有剩余就去上海外国语“骚扰”单身贵族沐红鲤。
最近几天他又从中介那里捞到一份还不确定靠谱与否的家教,说是让他每个周末去两次,每次都是6个钟头,保底月薪600,额外酬劳与学生成绩提升幅度挂钩,赵甲第喜欢一件可以清晰量化到百分数的事情,就毫不犹豫接下。
在这之后大学运动会开始进入报名阶段,金融学院是他们学校的“长子”,相对来说人才济济,一向在辩论赛和各大运动项目上都占据绝对优势,可在5000米和10000米环节却出现严重脱节,学院体育部心急如焚,部长几乎下了死命令,强硬要求部员不择手段地去挖掘出几个黄牛型人才,任务层层下达,到赵甲第班级后,沈汉就将吃饱了撑着每天都要去操场守株待兔的八两兄出卖了,一开始赵甲第没肯答应,熬不过沈汉和班长联合学生会干部软磨硬泡,就答应去参加运动会前的选拔和培训,因为报名人数屈指可数,赵甲第就很荣幸地直接跳过选拔一栏,不过变化也不大,无非是由每天的20圈变成40圈,不过已经足够将他推入火坑的沈汉看着都于心不忍。
每次赵甲第汗流浃背回到寝室,习惯无聊了就去泡杯铁观音的沈大元帅都会涌起愧疚感,终于舍得拿出藏在柜子深处的烧酒,给赵甲第盛满一杯,反正寝室就只有他和赵甲第喝高烈度的白酒。今天沈汉给赵甲第端上白酒后,瞥了眼茶罐子,随口说道:“甲第,茶叶没多少了,还有没有?”
“我让奶奶再寄一点过来。”赵甲第一口喝光白酒,烧透肠子的感觉真他娘舒畅。
“最好弄点浓一点,这罐子茶叶太淡了。”沈汉漫不经心道。
“那换普洱。”赵甲第笑道,奶奶最喜欢收藏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稀罕玩意,除了最大头的房子,还有一些羊脂玉、翡翠、鼻烟壶等众多散件,不过这些在老太太心目中都无足轻重,全是留给宝贝孙子小八两的东西。老人家收集茶叶只有普洱和铁观音和一些不知来处的老青茶,据说赵家老佛爷捂得很严实的私货中就有一饼将近90历史的宋聘号普洱,至于安溪铁观音,反正每年就那么点,大部分都给赵甲第和不知深浅的沈汉给糟蹋了。
不过在房地产领域,赵甲第奶奶几乎对一二线品牌和它们的拳头产品如数家珍,托儿子赵三金的福,她跟很多大房地产商老一辈成精的人物都有联系,逢年过节什么的都要互相热络送礼一番,到今天为止,连赵三金都不知道这位母亲购买了多少房产,20年前她就开始在全国各地收购老宅,10年前开始投资别墅,只要没钱了就找赵三金要,金海集团的现金流一向很变态,所以赵三金即便起初不想给,也熬不住老太太故作姿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诉说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的辛酸史,每次结局都是他反抗无效后的悲壮投降,忍痛割肉,继续砸钱,不过现在回想,这二三十年来老太太小农意识极重的执拗投资确实给家族带来一笔潜在的巨大收益。
护犊子,认死理,言语尖酸刻薄,精明世故。
奶奶这些脾气其实赵甲第都一清二楚,不过他没那本事让奶奶做个慈悲观音,一辈子光阴积攒下来的古怪脾性,赵甲第就只能顺着由着了,只能尽力做一些看到小保姆被无端责骂就四两拨千斤一下。
“我听说前两年普洱炒得很热,现在贵不贵啊?”沈汉问道,对于这家伙来说,普洱炒作啊,房地产内幕啊,山西煤矿事故啊,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只能站在很远的地方雾里看花,他的理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参与其中,不再做个旁观者。
“也看牌子和年数,一般的都不贵,老百姓也能每天喝。”赵甲第解释道。
“下个月初我生日,一起出去玩玩?”坐在椅子上的马小跳笑道,叼着一根利群香烟,双脚放在书桌上,浙江一带都喜欢抽这种。
“有年轻貌美的妹妹吗?”本来沉浸在《北欧女神》里的李峰耳朵立即竖起,问了一个沈汉也一样好奇的关键性问题。
“一抓一大把。”马小跳笑道,胸有成竹。
“去哪玩?”李峰好奇道。
“先吃饭k歌再泡吧,babyface或者苏荷88都行,官邸也可以,我有朋友在那里驻唱,有精力就别回学校了,我帮你们安排住宿。”
马小跳笑道,心里默默盘算是给他们安排三间4星级单人房还是干脆订一间5星级套房,最后决定还是将这群土包子室友丢进上海香里拉酒店,毕竟他对他们印象不错,觉得还是应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上档次一点的酒店。
“能顺便一起安排陪聊到天明的美眉吗?”李峰乐呵呵道。
“这个不安排,靠你们自己本事,谁能带女孩子回酒店我就给单独开房间,咋样,哥义气吧?”马小跳笑容灿烂,他的确是一个很难让女孩子反感的男性,一身生人勿近的纨绔气息,骨子里其实并不盲目地眼高于顶,对赵甲第三个也是照顾有加,虽说在寝室时间还比不上在酒吧酒店泡着的时间,但得知李峰成为寝室的“管家婆”后,就特地将一张充了两三千块钱的学生卡交给寝室长,让大权在握的李峰负责交全寝室的水电费,虽说有一定程度的虚荣心作祟,但不管如何都算二世祖里的厚道牲口了。
“够哥们。”
沈汉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到时候沈大元帅一出场,保准美眉们全部一见钟情,然后对咱展开激烈的争夺战。”
“又开始意淫了吧,沈大元帅,你怎么不千里之外夺人贞操?”李峰泼冷水道,他现在最大的乐趣除了将寝室收拾得纤尘不染和玩psp游戏外,就是陪沈汉斗嘴。
“意淫?”
沈汉哼哼道,“今天洒家就给你们上上课,《红楼梦》警幻仙姑对贾宝玉说过,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二字。惟‘意淫’二字,可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懂吗?这才是意淫的精髓!李峰你个大文盲。”
“真的假的?”李峰被糊弄得一惊一乍,没敢反驳,沈汉已经申请加入文学社,在刻骨钻研微积分之余就会去给校报投稿,文学功底还是有一些的。
“真的。”赵甲第点头道,四大名著,他喜欢《三国》和《水浒》,猛将虎人多啊,对《红楼梦》并不清楚,不过王半斤曾说过“意淫”这个桥段,他记忆力一向很好。
“草,这也行,曹雪芹爷爷太生猛,我服了。”李峰心如死灰地继续埋头游戏。
“甲第,你真打算去跑五千米和一万米?”马小跳正收回二郎腿和一位在某艺术学院混日子的浙江籍美眉视频,突然想起赵甲第要上运动会卖命这一茬。
“跑啊,都答应了。”赵甲第点头道。
马小跳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明显在他眼中,傻不啦唧去跑一万米的牲口不是疯子就是二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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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单枪匹马的傻瓜
(新的一周开始,今天要是有1000红票,癞蛤蟆就爆3章!)
要是有一颗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壮志雄心就真能把天鹅从天上勾搭下来,那广大母蛤蟆岂不是哭死。所以赵甲第在操场上跑了那么多圈,还是没能守株待兔成功,偶尔惊鸿一瞥一两位漂亮美眉,也是某些在足球场上驰骋的帅锅的菜,或者是情感上出现瑕疵了去操场散步,都没谁愿意正眼瞧一下步法风骚走位犀利的八两兄。
赵甲第别说一次性跑20圈,估计就是跑上200圈把操场踩烂也没能吃上天鹅肉,这让过两天就要上“刑场”跑5千和1万米的赵甲第同学感到有那点凄凉。
前几天打电话给奶奶要普洱,奶奶一口答应下来,说到时候让人把汤臣一品的钥匙和认证交给他。
赵三金创办的企业根基在ts市,但在上海和北京以及一些资源性城市都有分部和子公司,虽说跟中移动或者中石油中石化这些商业航母差距不小,不可能在各个省份都呼风唤雨,但相比较国内一般性500强企业,能在赵三金手下执掌一方事业的人物,都能算上经济领域的封疆大吏了,不敢说个个上福布斯,但个人资产抛开房产这一大块,也离亿万富翁不远了。
最引人注目的一点就是与赵三金一起打天下的元老几乎全部被陆续清理出局,这些人一部分拿钱养老,一部分自立门户,外界都骂赵三金就是赵匡胤,狡兔死走狗烹,是那个杯酒释兵权的腹黑宋太祖,不过那些局中人的元老都极为默契地不约而同保持缄默,充满诡谲。这位爱之者死心塌地恨之者巴不得五马分尸的大暴发户在上海江苏这一块安排了两名虎将,一老一壮年,不知道初衷是相互携手还是互相执着,本来老佛爷的意思是让在上海将方方面面关系搞得很深厚的“小徐”亲自去学校,赵甲第当然没敢同意,他从小就对那人没好感,总觉得阴气太重,跟不阴不阳的死太监一样,明明一脸阳光还让人毛骨悚然。王半斤说过,赵甲第要是不改一改臭脾气,就是一个技术性官僚的贱命,一辈子没办法在体制内或者商场上如鱼得水,对此赵甲第颇不以为然,也没上心。
他对现在的安静生活没什么抱怨,大小目标都有了,大的目标得一步一步走,徐徐图之,小的目标即对沐红鲤的攻势也在计划内,每个小步骤都达到预期设想,虽说没能亲个嘴拉上手之类的,起码可以每次去上外就能陪她一起上课,斗斗嘴,还有肆无忌惮看她漂亮脸蛋婀娜身材也不遭冷眼白眼的特权,饿了还有七八块钱一份的食堂“软饭”吃,这日子过得惬意。
“甲第,你一个星期总有四五次神出鬼没的,去外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沈汉疑惑道,赵甲第在他看来和马小跳完全两种人,不像是那种可以墙外开花的强人,也没听说他有女朋友,怎么就天天往学校外跑,而且就算是家教,也不需要跑这么勤快,这成为寝室内的第一桩疑案。
“既然守株待兔不成功,我就准备两手抓了,主动出击。”傍晚跑完20圈洗了个澡的赵甲第笑道,铁观音没了,他随便弄了点茶叶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