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想了想,不再坚持:“好吧。”合上五龙神符的玉盒,到怀里把幻影神莲掏了出来,打开,神莲现珠,珠中显景,又把那春景儿放了一遍,许一诺嘴中念咒,伸指对着珠子一指,珠中幻影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最终空白一片,珠子反射着月光,有一种异样的空朦。
“行了,幻影珠洗空了,再也没有了。”
富子义眼光一直紧紧的盯着珠中,看着幻景从模糊到消失,他明显松了口气,但听了许一诺这句话,他眼中又现出狐疑之色:“你不会是骗我吧。”
听到这话,上面的于异差点儿笑喷了:“什么千金一诺,骗人骗多了,小孩子都不信了。”
许一诺同样一脸的无奈,道:“这简单,我把幻影神莲幻影洗影的秘诀告诉你,你自己打开神莲就知道了。”说着念动口诀,幻影珠变小,回到莲中,象一滴露珠一样落在了莲盘上,然后莲花合上,许一诺把口诀告诉了富子义,富子义念叼两遍,对许一诺道:“你退开一点儿。”
这是完全彻底的信不过许一诺了,生怕他搞鬼,所以稍站近点儿都不行。
许一诺真有些恼了,冷冷的看着富子义,富子义有些发虚,但垂一下目光后,还是抬眼跟许一诺对视,于异暗暗点了下头,这小子虽然禽兽不如,但骨子里还是有几分血气的。
富子义之所以逼奸十三姨,明显是十三姨跟许一诺合谋设下的陷阱,这个于异已经明白了,但于异并不同情富子义,因为鸟儿生在富子义身上啊,再是陷阱,富子义若完全没有那个心,家伙都硬不起来,又如何会中人陷阱?
四目对视,许一诺最终讪笑了一下:“行,行,行,我退开行了吧。”往后一退,退开了十丈左右。
富子义眼光转到幻影神莲身上,右手捏个剑指,口中念诀,幻影神莲慢慢又打开了,幻影珠浮起来,有大海碗大小,通体透亮,与天上的月光差相仿佛,硬要说区别的话,月光再圆,也有阴影,而这幻影珠却通体晶莹,再无半丝暇呲。
“怎么样,信了吧?”许一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富子义看他一眼,忽地上前两步,把幻影神莲拿在了手里,道:“你向我要了不少好东西,这个幻影神莲送给我吧。”
他这个举动让于异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便翘起了大拇指:“高,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实在是高。”富子义这一招,明显还不是贪心,而是信不过许一诺,生怕许一诺给他的口诀是假的,索性把幻影神莲要过来,那不管影像是真洗了还是假洗了,幻影神莲都到了自己手里,许一诺无论如何就都威胁不到他了。
许一诺脸一沉:“那不行,这幻影神莲不是我的,是我借别人的。”
“你就说掉了或送人了不就行了?”富子义笑了一下,微微带着一点小小的狡猾,于异还是头一次见他笑,这小子长得俊,笑起来,到还耐看。
“我说了不行。”许一诺断然顿喝,伸手:“拿来。”
“不。”富子义同样固执,左手抱着幻影神莲,右手剑却指向了盒中莲花,很明显,如果许一诺要来硬的,他会毫不犹豫的毁掉幻影神莲,他要幻影神莲,不是贪心,而是要拿回把柄,毁掉幻影神莲虽然可惜,但效果是一样的。
他这个主动让许一诺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看着富子义,一脸阴冷,富子义同样冷冷的看着他,如果说许一诺的眼光象刀锋,那他的眼光就如剑刃,同样的阴冷森寒。
“你不怕我斩了你。”许一诺嘿的一声冷笑。
“把柄在你手里,我生不如死。”富子义同样冷笑了一下。
“不是说了吗,已经洗干净了,你自己也亲眼看到了啊。”许一诺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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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好么,不是信不过你,而是直接不相信你,于异笑跌了——这么针锋相对的戏,就是好看啊,他本来着实有些看不起富子义,但富子义今晚的表现,即有谋又有勇,到有些合他的脾胃了,果然大户人家养出来的也不全是纨绔啊,真正教得好的,厉害着呢。
“我打不过你,但在你动手之前,我一定可以毁了幻影神莲。”富子义脸上神情越发坚定:“而且你没有五龙神符的口诀,拿着五龙神符也没有用,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说到这里,富子义几乎有些得意了:“我临出门前,写了封信,放在爷爷房里了,我若死,杀我的人就是你许一诺,明天早上爷爷起来,他看到我冰冷的尸体时,你就会看到我爷爷冰冷的剑锋,天上地下,不死不休。”
“小子,有种,对付这种阴贼,就该这样。”于异听得暗暗喝彩。
许一诺一时也给他震住了,盯着富子义,做声不得,富子义脸上的得意越来越浓,道:“我虽然没有你千金一诺的外号,但我绝对守信,我叫人来把幻影神莲拿回家,立刻就把五龙神符的口诀告诉你。”张嘴要叫人,许一诺突地往前跨了一步,虽只一步,却一下到了富子义身前五丈开外,富子义吃了一惊,拿剑的手一颤,紧紧靠在了幻影神莲上,叫道:“你要做什么?”
许一诺盯着他略现惊慌的眼神,笑意慢慢从脸上漾开来:“小子你有种,但我赌你舍不得自杀,那么我就有个疑问了,如果我抓住你,然后问你爷爷要五龙神符的口诀,他到底给是不给?”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脸上笑意更浓:“你要不要猜一下,在你爷爷心里,到底是你的性命重要呢,还是五龙神符更重要?”
这一招阴,直接捅到了富子义软档,富文武儿子早十年前就死光了,就这么一个独孙,对于富文武或者说整个福贵门来说,还有什么比富子义的性命更重要的吗,没错,五龙神符是福贵门的镇门之宝,可富子义却是宝中之宝,天下宝尽多,一宝去了一宝来,但人若没了,宝再多又有什么用?
这个道理,于异想得明白,富子义自然更加明白,他本来颇为得意的脸上,这时一片惨白,忽地狂叫一声,手腕一振,就要毁了幻影神莲,但他才一叫,手还没动,许一诺却先动了,屈指一弹,正弹在富子义宝剑的剑脊上,只听铮的一声,富子义宝剑给弹飞,手臂剧震,而另一只手同时一空,幻影神莲已到了许一诺手中。
“我跟你拼了。”富子义狂叫一声,反手抓剑,就要扑上来。
许一诺却一动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我只要五龙神符,但你若存心找事,我虽不杀你,到也并不介意在你脸上划上几刀。”
若是对上于异,这样的威胁完全没有半点效果,于异是从来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以前跟狼屠子在山上时,一年到头也难得洗个脸,头发更时常蓬得跟鸡窝一样,后来是有了女人,才养成洗脸换衣的习惯,但也从来不照镜子,说实话,他之所以知道自己长什么样,还是在山溪里喝水时,水里倒映照出来的。
然而富子义不同啊,富子义素负英俊,功夫不明白不要紧,但脸上若起了个苞,那就非常要紧了,更莫说在脸上划几剑,真比杀了他更让他害怕,顿时就僵在了那里。
许一诺适时就加了一把火:“我只要五龙神符,而且幻影神莲中的影像也绝对洗干净了。”最后加一句:“你爱信不信。”
他终于知道,自己千金一诺的名头不值钱了。
但富子义这时已经没有办法了,不信也得信了,怔怔的道:“你说话算数。”
“千金一诺。”
富子义嘴巴抽动了一下,似乎要摆一个嘲讽的表情,却终究没有摆出来,略怔了一下,低着头,说了口诀,许一诺把五龙神符拿出来,念动口诀,把神符往空中一抛,神符陡然间放出光来,光中飞出五条张牙舞爪的龙,刚出符时不过泥鳅大小,却见风就长,刹时都长得有两三丈长短,围着神符盘旋缠绕,五龙大小差不多,颜色却各不相同,黑白青黄紫,色彩分明,碗大的龙鳞给月光一照,发出耀眼的光芒,极为漂亮。
不过于异并不觉得,撇了撇嘴:“还行吧,若单条来比,不如我龙环中青龙多了。”但人家有五条不是?这话他却是不会说了。
其实于异蛮讨厌宝贝法器的,宝物到他手里,也从不重视,大家拼力气多好了,硬碰硬,噼哩啪啦,那叫一个痛快,宝贝来法器去,算什么呀,不过他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啊,没办法。
这时许一诺手一指,却是指的那棵古松,那古松估计少也有三五百年了,径干处足有合抱粗细,许一诺手一指,五条龙猛然扑过去,只听哗啦一声,古松刹时就给拨了起来,恰如风拨细草,五龙把古松拨到半空中,更围着古松一绕,随后飞回来,身后枝叶纷飞,整棵树竟然给它们抓碎了,变成了无数的细枝碎叶,五六丈长的树身,再不剩一块完整的木头。
这威力,于异看得也有些发呆,就是他的大撕裂手,要把这么一棵大树撕碎,不是做不到,但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
“嘿,爪子多么?”于异暗暗撇嘴。
许一诺则哈哈大笑:“五龙神符,果然名不虚传。”笑声中收了五龙神符,把玉盒往怀里一揣,冲富子义一拱手:“多谢多谢,我以后绝不会再来找你,若违此誓,天打雷劈,啊,不,就让五龙神符中的五龙生生吞了我。”
富子义本来脸色青白,任谁见自家的宝贝最了别人,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还是在胁迫之下,不过无可奈何而已,听到许一诺这话,心中勉强好过了一点点,哼了一声:“希望你这次真的千金一诺。”说着转身飞起,再不看许一诺一眼。
看着富子义飞走,许一诺又把五龙神符掏了出来,打开盒子看了半天,哈哈笑了两声,那得意之状,简直看不得。
“小人得志。”于异暗暗呸了一口,心下转念:“要不把它这符偷过来。”他不在乎什么宝贝,五龙神符威力确实不错,不过也并不放在他眼里,说句实话,这五龙神符中的五龙若与修子奇的虎煞比,最多能比得上一只虎煞,真要打,于异放出双环中龙虎相助,能把五龙生撕了,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事实到底如何,还不一定,但他不在意是真的,之所以想偷过来,是越看许一诺越不顺眼,他自己做事经常顾头不顾尾,心里也就特讨厌那种阴谋诡计太多的人。
于异还没想好要怎么动手,许一诺又收了玉盒,飞了起来,却又向谷后飞去。
“这家伙看来还要等十三姨,不会诈了人家宝贝,还要偷了人家奶奶去吧。”于异暗暗猜度,从岭上跟去。
许一诺在洞口坐下,又拿了五龙神符出来看,没多久,十三姨飞了来,叫道:“拿到了。”
“是。”许一诺笑,伸手把十三姨抱在怀里,十三姨伸手摸盒子,不过不敢去摸符,虽然许一诺没发动神符,但符上灵光熠熠,仍有着摄人之威,十三姨显然胆气不够,笑道:“我就知道没这小子偷不出来的东西。”许一诺哈哈笑,心下得意,手就有些乱摸,十三姨给他一摸,顿时就软在他怀里乱扭,许一诺起了兴,收了盒子,七手八脚的就在十三姨身上摸了起来,嘴也到处乱拱,很快两人就赤条条的了,做起了好事。
于异一看,哎,这机会好啊,许一诺全身都光着,不但五龙神符放在衣服堆里,就一直背着的那把八音刀也扔在了一边,全身上下,除了胯间那杆枪,再没什么武器。
若换了其他人,这个时候下手,未免会觉得不够光明正大,尤其到了于异这种功力,说起来许一诺也是一流高手,但真要和于异打,还差着一截呢,大人欺负小孩,还选人家光屁股的时候,未免有点儿丢份,但于异不同啊,于异从来不把自己当成什么高手,也从来不觉得要摆个什么架子端个什么身份,他要的就是好玩,能捉弄到人,他就会非常开心,眼见许一诺和十三姨战得激烈,他化一只猫头鹰,双翅一张,滑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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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诺这会儿正弄到好处,心醉神迷,眼角余光到也瞟到了飞掠下来的于异,可看到的是一只猫头鹰啊,也不当回事,以为这猫头鹰只是路过去抓洞外的老鼠呢,再没想到这猫头鹰乃是人变的,打的是他的主意。
于异这时若动手对付许一诺,爪子只要一伸,许一诺生死尽在他一念之间,不过于异顽劣,没对许一诺伸手,双爪一伸,却把许一诺十三姨两人的衣服都抓在了手里,斜里再一扇翅膀,又飞了出去。
许一诺到底是一流高手,于异往洞里一拐,一抓衣服,他顿时就惊觉了,怒叫一声:“孽畜找死。”反手一掌打过来,凝成一个掌影,其速如电,于异若真是一只普通的猫头鹰,或者哪怕是一头略有些儿妖力的猫头鹰,都绝逃不过这一掌,可以说,许一诺这一掌,基本有绝狼爪六个爪影的功力,这还是许一诺仓促之下所发,胯下那鸟儿还插在十三姨身体里呢,最多也就是发出三四成功力。
可惜他打的是于异,想于异那翅膀是何等速度,翅膀一扇,许一诺掌影落空,于异已到了洞外半空中,嘎嘎怪笑起来。
“孽畜。”许一诺惊怒交集,把胯下枪拨了出来,腾身就要来追于异,但突然听到于异的怪笑,顿时心下一凝,再看到于异不但不跑,还在空中边笑边乱舞衣服,便知不妙,这猫头鹰有古怪,不是一般的扁毛畜生,急把一只手捂了下边那话儿,四下一看,却只叫得一声苦,于异下手干净呢,不但是他的衣服,就是十三姨的衣裙,也尽数给一把搂了去,洞中光溜溜的,就他两个光人,哦,不对,还留了一把八音刀在那里,这就是于异的促狭处了——有本事,光屁股操着刀来砍我啊。
许一诺一眼看到八音刀,到吁了一口气,反手就操在了手里,可一手捂着鸟,一手提着刀,他可就有些犹豫了——真个这么捂着鸟去追鸟?
十三姨给他弄得神魂半醉,到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却是反手来搂,口中尤自腻叫:“好人,我还要。”
“不要乱动。”许一诺一把拨开十三姨伸向他胯间的玉手,抬眼看着于异,两眼放光,犹如冷电:“阁下是何方神圣,许一诺若有得罪处,这里陪礼了。”
他到光棍,鸟也不捂了,抱拳一拱,他气势不错,不愧是一流高手,可惜就是光溜溜的,气势越足,反越让人觉得好笑,于异就在半空中笑得打跌:“哈哈哈哈,好个光屁股的千金一诺。”
于异这一笑,终于把十三姨惊醒了,顿时惊叫一声,一手捂胯一手掩胸,躲到了许一诺身后。
听于异叫出自己外号,许一诺心往下沉,复又一手捂着了鸟,两眼冷冷的看着于异,道:“即知许某匪号,还望阁下报名,江湖相逢,或有一番契阔。”
这一番话,软中带硬,可于异哪里理他,只是怪笑不绝,他不是故意这么笑,他是真的觉得好笑,笑着笑着,突然又想到个好主意,从许一诺衣服堆里,翻出个皮囊来,里面鼓鼓囊囊,五龙神符也好,幻影神莲也好,全装在里面呢,还有不少东西,于异不管其它东西,直接把幻影神莲翻了出来,随手一抛,念动秘诀,幻影神莲刹时绽开,幻影珠浮起来,对准了许一诺两个。
于异为什么会幻影神莲的秘诀呢,这要怪许一诺,他先前教富子义秘诀时,声音有点儿大,而于异那耳朵多尖啊,山顶到谷中,又不过二三十丈距离,不吹牛皮,他听得比富子义还要清楚——他功力高过富子义好几倍呢,所以富子义会的,他全会,而许一诺先前是要富子义幻影再洗影的,这会儿于异就用上了。
“江湖中只知道许大侠千金一诺,好象还没人见过许大侠的光屁股吧,哈哈,我让他们见见。”
于异笑得那个开心啊,许一诺可就急怒攻心了,狂吼一声,身一纵,一刀就向于异劈过来。
他这刀,别有异处,刀风一起,顿时怪啸连连,有如鬼哭狼嚎一般,或长,或短,或尖,或沉,或哭,或笑,或厉,或媚,八音混杂,让人耳目杂乱,神魂昏乱,这也就是他八音刀得名的原因。
于异浮在半空,离洞口有二十来丈,但许一诺这刀说到就到,眨眼就到了于异面前,刀风挟着巨大而又怪异的声浪,真如一座大山般压了过来,气势之雄浑,让人呼吸一窒,不愧是一流高手。
然而刀到半途,却突地转向,刀尖由重转轻,轻轻挑向一侧的幻影神莲,他的心思非常明显,是要借这一挑,把幻影神莲夺过去。
他这一刀,起而威猛,如山崩地裂,忽而轻柔,如柳枝拂面,不但展现了精湛的刀法,也显露了诡诈的心机,高手就是高手,果然盛名非幸致。
但于异早有防备,他刀一转,于异爪子忽地一长,伸手急抓,抓哪里?不是抓许一诺的八音刀,也不是抓许一诺的脑袋,而是抓的许一诺的小脑袋,所谓小脑袋,自然就是鸟头了。
这一招无聊啊,十三姨缩成一团在洞口看呢,都骂了一声无耻,可于异不这么想啊,他小时候打架,抓人鸟袋,那是终极绝招,事实上也不只小朋友们会这一招,掏阴的招数,几乎各门各派都有,若于异平时使出来,十三姨也不好骂他无耻,可问题是,现在许一诺光着啊,他的八音刀长大,使刀是用的双手,刀一起,捂着鸟的手就松开了,于异等于就直奔他的光鸟而去,这个就太让人哭笑不得了。
于异这一招,果然就让许一诺吓一大跳,刀尖堪堪要挑到幻影神莲了,急又撤招,横里一斩,斩向于异手爪,甚至左手比八音刀回得更快,先一步回来捂住了自己的鸟——这要是给于异爪子抓了鸟,那可真是完了鸟事了,他怎么能不胆战心惊,口中同时骂:“阁下到底是谁,好生无聊。”
于异一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更乐了,哪里理他,双翅一扇,身子一滑,到了许一诺侧后,手爪一长,口中怪叫:“打你屁股,哈哈。”
他纯粹是调戏许一诺,这一爪力不大,但快得异乎寻常,关健是,许一诺光着屁股呢,真要给于异打上了,这脸就丢大了,而更关健的是,幻影神莲在那儿浮着呢,打了光屁股,还给幻影神莲影印了去,真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他千金一诺还不给人笑死。
意识到这一点,许一诺真个鸟蛋都要气爆了,虽然于异这一招大有空档,因为于异斜身打他屁股,走的是斜线,许一诺若中门直进,当头一刀,能把于异一刀劈为两半,可他不敢冒险,万一于异脑袋没劈到,自己屁股给打了,再给幻影珠印了下来,那脸就丢大发了,所以不敢去劈于异,只急急回刀一旋,斩向于异手爪。
他回刀快,于异变招更快,口中哈哈笑:“这边。”身子一转,已到了许一诺身子另一侧,他也促狭,把翅膀一扬,作鞭子使,一翅膀就抽了过去,而抽的方位,又还是许一诺屁股。
许一诺气急,却没办法,幻影珠照着呢,真要给于异抽中光屁股,这脸往哪里搁?只好把刀一划,转过来再截于异的翅膀,身子转得急,然后左手还要捂着鸟,姿势着实怪异,于异看得哈哈大笑,他越笑,许一诺就越羞恼,却又没有办法,于异双翅扇动,围着许一诺滴溜溜直转,真如一架风车一般,许一诺左遮右拦,狼狈不堪。
不过许一诺虽然守得狼狈,但刀法严实,于异却也打不中他屁股,于异到是有些不甘心了,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口中猛喝一声:“这边,再打你屁股。”
许一诺这时已经习惯了,一听说打他屁股,八音刀不管不顾就横里截去,不想于异这次却是声东击西,爪到中途,突地上抬,却一爪抓向许一诺咽喉。
他这一爪快,说到就到,许一诺反应过来,风声倏然,于异爪子已到喉头,许一诺大吃一惊,急把头一缩,手中八音刀同时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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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对也真是快,只要于异手爪不缩,绝对会给他一刀划中,可于异的真正目标,不是他的喉头,而是他的屁股,许一诺八音刀一上格,于异的翅膀凝足了劲,其势如鞭,照着许一诺屁股,狠狠一鞭就抽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许一诺一声痛叫,光屁股上立时脓起了一条高高的红印子。
“啊。”洞口观战的十三姨惊叫了一声。
她只是惊,许一诺挨这一下,却当真是羞怒交集,狂吼一声:“我跟你拼了。”八音刀一举,迎着于异一刀斩过来,屁股也不拦了,反正挨了一鞭,丑也出了,也无所谓了。
他眼珠子通红,这一刀,尽了全力,刀浪如山,八音齐振,铺天盖地往于异压过来。
若放在平日,于异到愿意和他硬拼上三五百回合,但今天不跟他拼,双翅一张,倏地滑开,却又一翅抽向许一诺屁股:“孙子不乖,再打你屁股。”
许一诺打出了真火,不遮不拦,八音刀跟着劈至,刀上罡劲一发十余丈,撕裂空气,竟隐隐于八音之外,更起一个雷音,可见他刀上劲力之强,而在这时,十三姨居然也来帮忙,她没有跳出来,却就手一抓一放,使一个风凝术,凝风成箭,一把把射向于异。
对于许一诺于异这样的一流高手来说,一般的小法术,真的没什么用,许一诺也是感觉出于异功力极高,所以不用什么法术,就只用八音刀,但十三姨看不出来啊,所以想要帮许一诺一把,可惜她这风凝术区区功力,哪放在于异眼里,根本睬都不睬,身法如风,围着许一诺上下左右飞快的转动,十三姨那些风箭别说射不中他,就算射到他身上,也起不了作用,到是许一诺的八音刀,让他有几分忌惮,他又没祭真水神螺甲在身上,真要劈上了,只怕不轻松,所以招数不敢用老。
又打了十余招,于异故技重施,说是打屁股,忽地迸翅如刀,一翅划向许一诺咽喉,许一诺这次有了防备,回刀急快,但于异这次又有新花样,凝翅如钢,不闪不避,斜里一翅抽在了八音刀的刀脊上。
在许一诺的想法中,于异这抽喉头的一招只是虚招,他刀一上划,于异必然闪开,然后还是打他屁股,所以这一刀用的劲也不是太大,不想于异居然跟他硬拼,一招拼下来,他身子重重一震,身法同时一滞,而于异那是多快的手脚,另一个翅膀早凝成鞭子,啪的一下,又在他屁股上抽了一鞭。
许一诺脸色大变,痛就不说了,他能练出这身功夫,中间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痛,别说挨一鞭,就是刀刀割肉,他也能忍下来,关健是丢不起这人,狂吼一声,左手上来,鸟也不捂了,双手执刀,八音刀劈头盖脸照着于异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