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得自力更生啊,胡未暗叹道。
正在他又进一步构思起他那个箩莉养成计划,心想到时候要不要问问无为,能不能把狐狸也养成蛊,再让其进阶成妖时,无为走了出来,叫老汉夫妇和胡未进去。
等胡未进去后,却发现那书生竟是手捧着那铁盆,一脸尴尬地看着铁盆里那只怪蛤蟆,看到胡未他们进去,一张脸更是莫名其妙突然变得通红。那只蛤蟆则是躺在铁盆里,肚子一鼓一鼓的,时而发出一声轻轻的怪叫,还努力地支起后腿,张开嘴巴,射出舌头,去.舔书生的脸,搞得书生整个人时不时地抖上一下,别扭地歪着脖子,脸上也带着丝紧张和无奈。
无为则跟老汉夫妇说,他们的儿子很有炼蛊的天分,或许有机缘进入大罗教修行,如果他们不反对的话,他希望书生过几天等身体恢复过来,便让书生带着这只蛤蟆去找他,到时候他可以帮书生引荐一下。
老汉夫妇俩一阵诧异后,又是一脸欣喜,一会转头看看他们的儿子,一会又转头看看无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半天没说出话来。
要进这大罗教,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而且以大罗教的巨大影响力,一旦进入这大罗教,成为大罗教中的正式弟子,那可是比一般的达官显贵还要有地位,也更受人尊敬,所以大罗教中的人也被许多人私下称为贵族中的贵族。而进入大罗教也是许多平民百姓除了考取功名之外,光宗耀祖的另外一条重要途径,甚至于因为大罗教势力显赫,隐隐凌驾于皇权之上,在许多人眼里,进入大罗教比起考取功名还要重要,所以许多人家也是一开始便教育自己的孩子,以后努力争取进入大罗教,成为大罗教的正式弟子,到时候修成回家,便可以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甚至于许多达官显贵家中,也是拼命想办法,走后门托关系,把他们的子弟安排进大罗教中,如果学得成真本事自然更好,不但可以有更高的爵位,还可以获得更多的封地,而就算学不了真本事,那出来以后,凭着这大罗教弟子的身份,做官也好做生意也好,都是要方便许多。
因此老汉夫妇俩才会如此惊讶和欣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生了场怪病,却突然有机会进入大罗教。等确信没有听错后,夫妇俩也是激动不已,跟无为连声称谢。
那老汉还跑去楼上,拿下一块桃核状的金子,非要塞给无为,说是他们应该的孝敬。
无为却是怎么也不肯收,只叮嘱那书生这几天要记得给那只蛤蟆保暖,千万不能让它受冻,然后便带着胡未离开了。
在回大罗教的路上,见胡未一脸疑惑,无为也是笑了笑,跟胡未解释起来。
他说那蛤蟆已是被那书生炼成了蛊,而且已经勉强成了只精怪,只怕不用几年,便能进阶成妖,变化人形。而正因为受了那只蛤蟆精的影响,一旦天冷,这蛤蟆精进入冬眠,也影响到了这书生,以致书生如此整日昏昏沉沉,如此嗜睡。
胡未大吃一惊,问那书生是怎么把那蛤蟆炼成蛊的,竟有这等本事。
无为则又莫名地笑了笑,脸色变得颇为怪异,顿了顿后说这书生把那只蛤蟆炼成蛊也是十分巧合的事,或者说还有些荒诞。
他告诉胡未,那书生有撸管的癖好,那蛤蟆正是吃了他的阳精,又加其它一些巧合,在他不知不觉间,被炼成了蛊。
这一炼蛊方式,也可称是血炼。
(呃,撸管是什么意思,大家可以百度下,呵呵。现在总算找到了点状态,讲故事果然不能急,得心平气和娓娓道来,一急躁就容易乱,没了味道。)
第十七章 血炼之法
胡未一开始也不明白撸管是什么意思,听了无为说后才明白过来,他现在终于知道无为先前为什么要用树枝去刮那土炕了。只是他却更多了些别的疑惑,说那书生就算有此癖好,但那只蛤蟆藏在地上,总不可能跑他床上去,又怎么能吃着他的阳精。
无为则告诉胡未,说他问过那书生,却原来那书生也是性情风流,每天晚上在月下读完书后,便会遥望夜月,空想自己与那月下仙子的种种浪漫之事(至于那月下仙子的具体容貌,或者会是邻近某个美貌少女,又或者会是某个青楼女子,反正几日一变,时常翻新,不一而足),情难自禁之下,他就会趁势躺在那青石上消火。
据那书生回忆,自他第一次在青石上做那种事,到现在也有七八年时间,所以到了现在次数是相当可观,而青石下那蛤蟆只怕正是借着这个机会,吃得了他的阳精。
再加那蛤蟆所藏之处,环境也是极优,正符合了炼蛊的一些条件,而每天它吃得书生阳精的时候也正值炼蛊的好时辰,还有那书生几乎每天都会躺在青石上看书,时不时地开口朗诵诗文,虽然效果不如念唱心平经和气和经,但日子一长久,也是有了一些效果,相当于是在给那只蛤蟆做声炼。
另外那只蛤蟆也非凡物,可说是天生异种,单以老汉家建成算起,已是活了不下三十年时间,它常年居于此处,听人言,观人色,本就开了一些灵智。
种种机缘巧合之下,这蛤蟆被书生炼成蛊物也是如水到流成,只怕许多大罗教中的弟子想如此轻松炼出这么只蛊来也没如此容易。
胡未则是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不想自己竟然还能遇到如此奇事,而对于所谓血炼,胡未也是更起了一丝兴趣,便趁机问起无为来。
无为则告诉他,这血炼也是炼蛊三种方式中最速成的一种,相比声炼中饲主用自己的声音感化熏陶蛊物,与蛊物建立心灵感应,血炼则是把饲主身上的血液,唾液乃至皮肉等等喂食给蛊物,让蛊物熟悉饲主的气息,以求让蛊物最快地与饲主建立联系。
而这阳精自然也可以用来血炼,甚至比用人身上的血液效果还好,不过在这礼法守旧乃至森严的中土,是极少会有人尝试这种方法的,再说阳精毕竟不比血液,可以随取随得,像那书生这么有‘毅力’的,也可说非常少见,而且根据以往曾用这种方法炼蛊的几个事例来看,用这方法炼出的蛊物也是性情好淫,颇为蛊门中人诟病。(同学们看了后可不要随便去尝试哦,出了事可不负责的。)
另外单以血炼来说,这血炼虽然最易速成,而且对于蛊药以及其它条件的要求也是最少,但血炼的副作用也是最大的,有着远比其它两种炼蛊方式更大的风险。
因为饲主和蛊物之间以血炼方式所建立的关系最为密切,饲主和蛊物之间甚至能够互相影响,就像那书生,也正是因为那只蛤蟆进入了冬眠而受到了影响,变得嗜睡,也跟着冬眠一般,尤其如果方法不当或者稍有不对,便很容易让蛊物反过来控制饲主。
另外以血炼炼出的蛊物,一旦出现意外,比如受伤或者死亡,也极易引起反噬,甚至能使饲主跟着蛊物一起死掉。
所以在大罗教中,一般不怎么推崇采用血炼这种方式,而反倒更推崇速度最慢效果最差却也最稳当的声炼,而且声炼中念唱心平经,能消除蛊物身上的暴戾和不必要的野性,也是血炼所不具备的,而有些人在采用血炼时,也会用声炼做辅助,以求降低风险。
不过无为又告诉胡未,排除种种风险,这血炼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但容易速成,效果也是极好,而且用血炼炼成的蛊物,因为蛊物更容易影响饲主,也很可能会使饲主身上开发出蛊物所具备的异能。
所以如果能有效控制血炼的风险,采用血炼炼出蛊物后,饲主的蛊术也往往更高一些。而正因为血炼虽有巨大的风险,也有巨大的优势,所以大罗教中对这血炼方式虽不推崇,却也并不排斥和禁止。
听了无为所说,胡未的心思也活络起来,既有些心动,也有些犹疑,既想着以后是不是便采用血炼来炼蛊,早点炼出只厉害的蛊妖来,也有些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到时候让蛊妖反过来控制自己。
想着箩莉有三好,可万一箩莉太强势,那就只有两好了,只能干看着不能动,岂不郁闷,胡未有些取舍不定。
听着胡未不停地念叨着三好三好,什么轻音体柔的,无为忍不住问道:“无戒师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胡未回神,忙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自言自语。哦对了,无为师兄,你知道那只蛤蟆精是雄的还是雌的?”
无为愣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没注意过,不过只怕现在还看不出来,等那蛤蟆精成了蛊妖,变化了人形或许才会知道。”
“是雌的话,那家伙可就惨了,”胡未暗自嘀咕道:“不过雄的可能更惨!”
他实在有些难以想像那蛤蟆精变成人形会是什么样子,该不会长了一脸的麻子?
在经过一座茶楼时,胡未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便问无为,为什么他们一路行来,竟是只见茶楼林立,却没见到一处酒楼。
听了胡未所问,无为却是愣住,奇怪地打量了胡未一番,而后笑道:“无戒师弟,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是不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
胡未大吃一惊,也愣在那里。
无为却又说道:“或者你是中土外那些妖怪国度来的?你不知道在中土,不管我北唐还是南楚,不管是我大罗教还是民间,都禁止喝酒的吗?”
听无为所说,自一千多年前,曾经统一整个中土并且繁盛至极的大汉国突然分崩离析,而北唐和南楚则隔通天河双双建国起,大罗教便向两边朝廷施加影响,让两国同时下了个明文禁令,不准民间私自造酒饮酒,而且一旦发现有人酿酒饮酒,处罚也是非常严厉,所以在这中土,是没有什么酒家的,因为根本不敢有人去酒家喝酒,虽然民间也有人私下偷偷酿酒和饮酒,但也是极其隐秘的事,不会让别人知道,以免引来滔天大祸。
就连朝廷里,那些皇族贵胄,乃至皇帝老儿自己,碍着大罗教,想要喝酒也得偷偷地喝。
无为解释完后,又说如果胡未真的想喝酒的话,他倒可以带胡未去个地方。
胡未惊奇之下,便真让无为带他去那个地方。
结果无为却是带着胡未来到了一处米店,跟米店老板买了三斤果子酒。
只是胡未喝了几口果子酒,却是忍不住的失望,因为这果子酒根本就不是什么酒,而是一些水果混合起来榨成的果汁,虽然酸酸甜甜的,却没经过发酵,所以也毫无酒味。
不过失望归失望,既然买不到真的酒,胡未也是没有办法,收起那些果子酒,又想着到时候是不是自己私下酿些酒喝喝。
以前对于胡未来说,酿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酿酒时发酵用的酒曲该怎么做,但在跟空见学医药蛊药的一个多月里,早起了心思的胡未私下里也是整出了个制作酒曲的方子,正等有机会试验试验看。
对于他来说,一开始就犯了不妄语的戒,连尊者身份也是假的,那所谓五善五戒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那了尘还给他取了个无戒的法号,倒更给了他一些鼓励,如果不是这一个多月来无为天天跟他呆一起,他少有独处的机会,他早就开始酿点米酒喝喝了,那瓶二锅头也是忍了再忍才留到现在一直没开过瓶盖。
现在听说这中土无人卖酒,胡未也是又起了心思,心想自己要么以后弄个地下酒厂,专门做酒,卖给别人,所谓垄断就是暴利,到时候肯定能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当然,前提是要保证安全,所以胡未也是打断到时候在大罗教中混出点名堂来,再假公济私什么的,开个地下酒厂,就以他大罗教的名分做掩护,想来一般人也不大敢来管。反正这种事,在胡未原先那个世界也是常有人这么做的,对于胡未来说并不新鲜。
就在胡未大胆构思着自己的酿酒计划时,那无为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然后跨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嘴里急声说道:“小心!”
而那阿花则也突然背毛倒竖,龇牙咧嘴,朝着前面咆哮起来,吓得路上行人纷纷变色,狼狈逃窜,惊呼连声。
“怎么了?!”胡未又惊又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恶人,受死吧!”
胡未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叱,一个身材曼妙的黑影竟是突然出现在他左侧,手里拿着把匕首,朝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刺了过来。
(晚上还有一章。)
第十八章 魅惑蛊惑
事起突然,胡未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来刺杀自己,更重要的是,要知他跟着无为一路行来,路上的行人都是纷纷躲到边上,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在他们身边五米范围内,也是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而这黑影是怎么欺近他身边,他也是一直没有发觉,所以毫无警惕,一时间不由愣在那里,几乎反应不过来。
好在那无为却似早有准备,眼看女子手上的匕首就要刺到胡未脖子上,无为突然大喝一声,一只右脚在地上重重地跺了跺。
他这一跺脚,力量奇大,竟使得脚下的地面也震了一震,发出一声巨响来,而那黑影也似受了影响,突然顿了一顿,好似中了定身法一般。
而虽然黑影这一顿的时间非常的短暂,但那阿花则是趁这这个机会,突然化成一道虚影,反身扑向那黑影。
它的速度也是极快,眨眼时间便已扑到胡未这边,一口咬在了黑影拿着匕首的那只手上。
可是眼看阿花这一咬明明是咬到了那黑影,结果嘴巴一合,竟然咬了个空——在那一瞬间,那黑影整个身子也是突然虚化,好似一道黑烟,如丝如缕飘飞而出,躲过了阿花的攻击。
而当阿花再次扑上去时,对方更是整个身子都快速变淡,如黑烟一般消散,最后竟消失地无影无踪。
从那黑影出现在胡未的身边,到阿花反扑回来,咬向黑影,再到黑影消失,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胡未甚至连对方的面容也没有看清,只能从对方的身材以及语气口音辨出,对方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胡未反应过来后,也是一头雾水,疑惑道:“怎么了这是?我……”
无为却是伸手档在胡未面前,一脸肃然道:“别说话!”
胡未心中一惊,也是明白过来,现在还远未到放松的时候,那刺客说不定就还藏在左近,等待时机,准备再次刺杀他。
所以他也赶紧停住话,警惕地看着四周,只是那黑影却是来无影去无踪,以胡未的修为和手段,也是根本看不出对方是否真的还潜伏在附近。
而在以他们为中心的几十米范围内,虽说地处马路,边上也有很多人,不过那些人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胡未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出,偶尔婴孩哭啼和吵闹,也是马上被大人捂住了嘴巴。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敢公然行刺大罗教中人,在这小县城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可以说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些升斗小民也是忍不住感到阵阵紧张,有些人甚至早就犹豫着要不要趁早悄悄离开,远离是非之地,不过一方面因为形势敏感,怕自己这一走更惹嫌疑,另一方面也是好奇心起,怕走了便再看不到热闹,以致最后竟是没有一个人离开,只小心翼翼地躲在边上,心情复杂地看着胡未他们。
过了约分把钟的时间,眼看马路边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刺客却再无出现,胡未也是有些等不住了,小声对无为说道:“无为师兄,我们先回寺里去吧?”
可他刚说完,还不等无为有所回应,他们边上竟是突起一阵异风,卷起地上沙尘,滚滚袭向他们。
无为面色微变,和那阿花分前后,将胡未夹在中间。
胡未也觉有些不对,赶忙抬起手,用袖子遮住脸面,全神戒备着。
只是很快,他便惊讶地发现,那劲风卷起的沙尘竟在半空中徐徐变大,颜色也变得五彩缤纷,似乎变成了一片片的花瓣,煞是绚丽。
同时胡未突然发现一股异香扑面,正似莫名花香。
好香啊!胡未心中说道。
这异香虽不浓郁,淡淡柔柔,闻上去却是十分的舒服,胡未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置身于花草从中,身上万千毛孔也被这香气浸染,全身上下四肢百骸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小心,别吸这香气!”
正在胡未有些恍惚时,那无为却是突然沉声喝道。
胡未一惊,赶紧屏住了呼吸。只是此时却已有些晚了,他突然感觉腹中一热,随即小腹上那股热气竟如火势蔓延一般,瞬间侵至他的全身,使他感到全身都有一种莫名的燥热。
他身上这股突起的热力也是相当的霸道,竟使得他全身毛孔大开,后背疾出一阵热汗,不自觉间,胡未的神智更是恍惚起来。
在迷糊之中,他恍惚发现,自己眼前的景物突然一变,那些由沙尘变化成的花瓣一样的东西纷纷聚在一起,而后竟是幻变成了一个身材火爆的女子来。
那女子身上只着片缕,几近赤裸,在半空中扭动腰肢,做着个撩人的姿势,嘴里还发出了暧昧的呻吟声。
唯有她一张脸上,却由一些沙尘如云雾一般遮挡着,难以看清面目。
不过正因为这女子半遮半露,也更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胡未只觉得浑身更是燥热,脑子里竟忍不住起了邪念,恨不得扑上前去,将那女子拽将下来。
“妖女,竟使这等下作手段!”
这时候无为突然暴喝一声,舌绽春雷,而后拿出蛊铃,沉声念唱起了心平经来!
无为的唱经声入耳,正有些难以自制的胡未脑中突回一丝清明,他暗叫了声不好,一狠心重重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接着,他便趁着舌头上的剧痛所带来的一点清醒,强忍着内心的欲望,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