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骆清河冷笑一声,“你见谁在厕所门口亲嘴?”
“所以你还是坚持你俩这样又那样,只是在抢一个香蕉吗?”王筱竹冷酷道,“法官是不会信的。”
“你再说废话给我试试看?”骆清河在跳进黄河之前也要先把王筱竹这个嘴贱的踹下水,“你懂不熟两个字怎么写吗?”
“那真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都不熟。”
“行了,不是你的是谁的?”祝轻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老板的,懂吗?”隋昭昭试图解释,“这件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他其实是老板的朋友,刚刚还被老板接走了,你也看到了。”
祝轻安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老板有男朋友了?”
“……”隋昭昭重复,“不是老板男朋友,是老板的男性朋友……就是普通朋友。”
“老板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小杨突然出现,听到这句话双眼瞪大,“这么刺激!”
“没有男朋友,没有人有男朋友,懂?”隋昭昭快要崩溃了。
要是让王扒皮知道他风评被害,那小心眼又该扣他工资了。
“行了,跳过这个话题!”以摸鱼在整个伯利塔动物园出名的员工隋昭昭,正经问道,“工作都做完了吗?还有闲工夫在这闲聊?”
小杨在这站半天,才想起来来意:“对对,差点忘了,还有个园没检完,部长问你有没有空去一下。”
“行啊,哪个园。”隋昭昭伸手就打算接过小杨递过来的防护服。
“西北狼园。”小杨想了想,“刚弄好,应该就在白眉长臂猿那后面吧,不远,你走过去就能看到。”
烈日灼灼,空气中干燥得一丝一毫的水分都没有。
兽牙在纤细的手骨上系着的黑绳底端缓慢的晃动,擦碰着内侧的肌肤。
隋昭昭伸出的指尖突然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动作十分细微。
小杨只看到隋昭昭不知道为什么停顿了一下,奇怪的问:“咋了?你那件防护服被大葱啃得左一个牙印右一个磨痕了,我就给你换了件新的。”
“小杨哥,要不你跟轻安去吧。”隋昭昭神色自然的收回手,揉了揉脖子,感叹道,“脖子好像刚刚抢香蕉的时候扭到了一点。”
祝轻安蹙眉:“你要不要去找个中医看看?脖子可不是小事。”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隋昭昭朝着员工休息室走去,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回见。”
“跑真快。”祝轻安叹口气,任劳任怨的把防护服穿上艰难攻略那几头眼睛直发绿的狼去了。
“摸鱼楷模。”小杨感叹着接上。
“她别忘了晚上七点雾讳老师的欢迎宴吧?”祝轻安迟疑。
“不会吧?多少人挤破头去呢。”
“也是!那可是雾讳老师,我在电影圈和动物世界唯一的人脉!”
不过两人显然还是放心放得太早了,隋昭昭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都这个点了,去还不是不去?
她沉默思索半天。
然后手机又开始疯狂的震动,全部来自于工作群群主王筱竹的轰炸。
[伯利塔世界第一动物园总群(60)]
王扒皮:谁来完了罚酒啊。
底下附赠一张酒瓶的图片,消息发自于四十分钟前。
算了,果然还是别去了。
隋昭昭刚准备溜回家,工作群又响了一声。
王扒皮:隋昭昭,说你呢。
消息发自于刚刚。
王筱竹自从招了隋昭昭这个员工以后,饲养部的确是再也没跟他哭过缺人了,但他却硬生生从一个给钱的甩手掌柜变成了和员工斗智斗勇的老狐狸。
他总算变成了他小时候最讨厌的人。
这次给雾讳的欢迎宴可以说是伯利塔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宴会,毕竟王筱竹就准备靠着这波热度把伯利塔动物园推向全国顶流。
隋昭昭打了个的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她猫着腰缓缓地遛到了祝轻安身边的位置。
祝轻安正一改往日大眼萌妹的形象,粗着嗓子用一溜串儿的东北口音划拳,把几个大老爷们输得目瞪口呆,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裤衩子了。
小脸蛋被酒精催得红扑扑的,祝轻安一转头就看到隋昭昭如丧考妣的脸,瞬间吓了一跳。
“啊!”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尖叫直接引来了前面那个圆桌上王老板的注意。
他大手一挥,冷酷无情:“隋昭昭,过来。”
隋昭昭端着酒杯就去了,她在西北待了好多年,喝酒对她而言没什么难度。
前面那桌一看就是领导桌,十个人里七个都是策划部的人,还有一个是老板。
中间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银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他撑着下巴,懒恹恹的抬眸望着她,只有他的周遭一个酒杯都没有,肤色白得宛如他手掌里把玩的陶瓷茶杯,又比那茶杯要冷要透很多。
他好像无论在哪个场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倨傲散漫的气息,就连盯着人的时候,无论哪个角度,都带着一点骨子里头的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