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纤细漂亮的手,渐渐地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滑,落入我的掌心。
发情期的omega,自带着天然的诱惑力。
更别说以前被临时标记过,对有着这样经验的双方来说,都是只要有一点点念想,就能由这个苗头逐渐燃烧,烧灼,直至干柴烈火,燃烧彼此。
“林加栗。”他走上前一步来,琥珀色的眼里迷迷蒙蒙,跟少年清越的嗓音有着鲜明的对比,衣领间的精致喉结滚动,极致地勾人,
“我想让你知道,”
“就算你结婚了,有了伴侣,但只要不被别人发现,我们也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
“我的身体……只会给你一个人用。”
这样诱人的投怀送抱的omega,少年慢慢垂下头,一个引颈就戮的姿态,将他白皙又柔软的后颈暴露在我的眼前,那一道薄薄的抑制贴,像是要挑起人内心深处征服的欲望。
“我不会怀孕。”
“所以,你干什么都可以……”
南禾伏在我的肩上,细喘的声音像是小猫挠心,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他,
“对你干什么都可以?”
他慢慢道:“……当然。”
“什么都可以?你会听话?”
我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发质很好,微微带着卷。
南禾仰起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已经有点不清醒,他微微笑起来,弧度勾人,“我会的。只要你说的……我会听。”
“真的?”
“真的。”
“很好。”我点头说,“我命令你五年做上大法官。”
……
南禾脸上乍然出现了裂痕:“?”
他有点不敢置信,一向冷静的琥珀色眼睛眯起,倏地仰头看我,声音都沉下来:“你刚刚说什么?”
“做上大法官啊。以你的能力肯定不难。”
“但林加栗,我是说……”
“五年太夸张了吗?也行,那就十年吧。”
少年身侧的手指都攥紧了,“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
“南禾,我们都是聪明人,你就不用跟我打哑谜了。”
我叹了口气,握住他的双手,道,“我知道你要什么,你也知道我要什么,既然心知肚明,那就不要跟我演戏了。——当初不就是这样吗?”
南禾脸上神色变幻,笑容凝固,话音堵在了嗓子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追你根本不是喜欢你,你也享受我的追求,这样一来一回是挺有意思的,之后你说你要做大法官,本来这件事就可以这么结束,我们都不用再演给别人看了。”
“但你现在回来想要跟我继续玩演戏游戏,你看你,现在已经穿上法官袍了。继续往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不明白。”
过了半晌,南禾蓦地后退半步,他盯着我,嗓音又轻又慢,“我知道你当初是为了你的那个哥哥才说要联姻,但为什么现在是贺枕流?你为什么现在会是跟贺枕流结婚?”
“就算是为了结婚,你也没必要为了这个婚姻,拒绝跟我……”
“我不是为了婚姻拒绝你。”
“我是在为了你考虑。”我真诚道,“你不是想做大法官吗?我可以帮你。”
“我知道你们中央法院虽然内部虽然说是清正廉洁,但是关系也盘根错节。你要是真想做大法官,我可以给你担保,没有问题。”
南禾静静地看着我。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条件呢?”他说,“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
“可……”
“非要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在建立人脉吧。”我说,“你在中央法院外有林家,林家在中央法院有你,也不错。”
“林加栗。我是说,我们俩——”
他又倏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在你身上,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南禾。”
我说。
……
书房内蓦地安静了。
没有人说话。
我看已经说明白了,我转过身,拉开了书房的门,准备离开。
门合上之前,我听到南禾轻声问,
“……那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
我有点疑惑:“什么约定?”
他顿了一下。
“周……”
“没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我,神色晦暗不明,笑容都勉强。
见他没再说话,我把门在身后关上了。
-
门被关上。
在她走之后,南禾退了几步,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麻木疲倦的疼痛感传上来。
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指甲已经把掌心深深掐破。
低头看了看掌心的伤痕,空气中能嗅到那淡淡的铁锈味。
南禾侧过眼,盯上那还在燃烧的信纸碎屑,火光过于明亮,几乎要将他的目光灼伤。
最厌恶做工具。倒头来,自己的价值,也不过是做一个在中央法院做桥梁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