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院。
听到下人传话,让她去外院书房,谢婉玉心头就一阵莫名的心慌。
“可是父亲有什么急事唤我?”她声音柔柔的问下人。
“奴才也不知,”下人低着头恭恭敬敬道。
谢婉玉捏了一下手帕,压下了心底莫名的心慌对下人道,“走吧 。”
下人手提着灯笼,她跟在下人身后,穿过长长的九曲回廊,来到外院书房。
“侯爷,大小姐来了。”下人在门外回禀一声便远远退开。
谢婉玉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了书房。
“砰!”
一个茶杯扔过来,而后是谢侯爷劈头盖脸的一阵怒骂。
“孽女,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谢侯爷对谢婉玉向他瞒着预知梦的事耿耿于怀,一见谢婉玉就发作,如狂风暴雨,谢婉玉面色惨白,预知梦竟然被他知道了!
她瞬间抬眼看向母亲谢氏,目光说不出的怨言,似乎在质问母亲为何要把预知梦的事告诉父亲。
谢氏心中愧疚,一言不发,低头不敢看女儿的眼神。
一时间,书房内就剩下谢侯爷怒骂得声音。
隐在暗处的风青但无聊赖的掏了掏耳朵,并翻了个白眼。
过了好一会儿,书房内安静下来,谢侯爷似乎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才脸色好转问,“你的预知梦中,未来真的是六皇子登基?”
不是谢侯爷怀疑,实乃今上所出五位皇子,其中太子贤明,二皇子骁勇善战,四皇子文采出众,五皇子受宠,论起来,怎么也轮不到罪妃所出的六皇子。
“……回父亲的话,未来登基的确实是六皇子。”谢婉玉指甲使劲掐了掐手心,即便心中再不情愿,在谢侯爷锐利的目光中,她只能认命道出上辈子太子皇家猎场意外遇难,皇帝重病而亡,二皇子四皇子还有五皇子为了争夺皇位而两败俱伤,最后反而是六皇子登基为帝的事。
太子遇难?
皇帝重病而亡?
书房内的谢侯爷和隐在房梁的风青均是一惊。
“你再仔细说说,这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谢侯爷忙追问,“太子在何时何地遇难,陛下又是为何重病而亡?”
谢侯爷已经想到能从这两件事中谋取到好处。
房梁上,风青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连心跳都放慢了。
却见谢婉玉苦笑,原来她也不知。
毕竟上辈子谢婉玉养在深闺,外面发生的事情只能从丫鬟下人口中知道一些,即便后来嫁入镇远侯府,也一直呆在后宅之中。
哪里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谢婉玉唯一记得,太子遇难的时间是启元十八年深秋,皇帝重病在深冬,还没过春天便驾崩了。
谢侯爷闻言眼神微眯,“……现在是启元十七年,也就是说还有一年。”
他双手背在身后,透过半开的书房窗户,看着漆黑如墨闪夜色,眼底精光一闪而过。
过了好一会儿,谢侯爷收回视线,看向谢氏和谢婉玉的眼神明显温和许多,“事已至此,谢昭昭之事本侯就不再追究。”
谢氏和谢婉玉闻言暗自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
“不过——”谢侯爷话锋一转,谢氏母女心又紧紧提起。
“谢昭昭到底不是侯府血脉,让她当了侯府二小姐已是恩赐,不能久留。”知道了昭昭并非他的亲生女儿后,谢侯爷态度完全转变,对两人冷声道,“事已至此,婉玉你尽快拿到谢昭昭手中的红珠手串,还有探听清楚她与六皇子相处细节。至于夫人,则上镇远侯府探探口风,夜长梦多,谢昭昭必须尽快嫁到镇远侯府!”
侯府抱错事件在燕京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谢侯爷别无他法,只能顺着谢氏与谢婉玉搭的戏台,将这一出真假千金的故事继续唱下去。
这般想着,他走出书房,扬声问候在院外的小厮,“二小姐找到了吗?”
身后,谢氏和谢婉玉跟着走出书房,无人能见,窗影一抹暗色一闪而过。
这谢家大小姐的预知梦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还无所谓,但若是真的那就——
提起轻功,朝着威宁侯府外急速掠去风青想着书房中偷听到的话,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太子遇难,陛下病重,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他得赶紧找到主子回禀才是。
风青下意识想回瑾王府,却想到主子今日“夜探”未来王妃香闺,他便掉头,又朝着芳华院掠去。
此时,芳华院内。
大吃一餐的昭昭心情美美,被好心的饭票美人送了回来。
许是吃饱喝足,她小脸困顿,打了个哈欠,却在下一秒,白衣胜雪的美人面色微红,将手中那一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到昭昭身前。
昭昭打着哈欠的手一顿,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好一会儿才从迟钝中清醒,歪着脑袋慢吞吞指着自己,“……送给我?”
“……嗯。”司危喉结动了动,内心格外紧张,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昭昭。
昭昭看了他一眼,落在他红得滴血的耳垂,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她当既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歪着脑袋笑意吟吟问,“为什么要送我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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