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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眸子暗了暗,“许愿,别逼我。”
    他的手落在腰下,大掌瞬间变得火热。
    许愿抽泣,“那你吻我啊!”
    男人低头,一寸寸吻过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水尽数吻干。
    “然后?就没了?”许愿不可思议。
    她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周聿白,你太监啊!”
    “别说话,睡觉。”男人揽住她的腰,始终没有越矩。
    许愿叹了口气,又看了下手机,还有一个半小时了。
    “睡吧。”她乖乖呆在男人怀里,没再挑拨。
    “嗯。”男人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像是母亲温柔的呢喃。
    许愿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想睁眼,却已没了力气。
    怀里的人儿,呼吸渐渐平稳,周聿白低头,视若珍宝地吻上她的唇。
    “许愿,我很爱很爱你。”
    暗哑的声音,低沉悦耳。
    剩下的一个半小时,周聿白就这样看着她,静静用眼神描绘着她的脸,眼神缱绻温柔,似乎要将她深深刻在心里。
    六点。
    男人准时起床。
    娇小的女人,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在床上,双腿架在被子上,手也搁在被子上,嘴里还在嘟囔,“周聿白,别走,别离开我。”
    男人穿好衣服,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鸢鸢,乖。”
    他摸了摸她的发,替她盖上被子。
    那双惹人垂涎的长腿被遮住。
    他看了眼手表,打了前台电话,取消了818的早餐。
    然后又再次低头,在女人红唇上落下一吻,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她手机上。
    照片里,男人垂眸,清隽的脸上满是温柔,女人闭着双眼,安静乖巧,头发遮住半张脸,只隐隐约约露出纤细的下巴。
    -
    中午十一点。
    许愿睁开双眸,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空位,早已没了温度。
    他走了。
    心里怅然若失。
    一滴泪滚落,她又忙用手背擦了擦,她自己都瞧不起她这矫情样。
    然后,看了眼时间,吓了一跳,十一点了。
    她得回一趟四月镇,然后还要赶回南宜,坐晚上八点飞京北的飞机。
    对哦。
    许愿敲打了下脑袋,她可是买了去京北的机票的。
    手机震动了下,她拿起看了眼,是姚茵茵的微信,然后还有一条早上七点,来自周聿白的微信。
    原谅她重色轻友,她先点开了周聿白的微信。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吻照。
    男人弯腰,虔诚地吻着床上的女人,青丝散乱,床上的女人优雅迷人,虽只露出一个下巴,却足以看出她的美丽。
    而男人......
    他的眼眸,清澈明亮,隐隐约约含着欲。
    许愿看了这张照片许久许久,直到后来,她才恍然大悟,周聿白是在告诉她,他对她存在欲.望。
    她兴奋地将头埋在枕头里,双手捶打着枕头。
    这个傲娇的男人,在爱情里,真是比她还胆小!
    不过,好像还很浪漫!
    许愿起了床,才想起来没看姚茵茵的微信。
    姐妹,请原谅她的兴奋。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姚茵茵发来一个地位,她在南宜。
    姚茵茵:宝贝,我回来了!
    许愿:你和梁亦去哪里了?
    姚茵茵:【害羞】我们旅游去了
    许愿:你们好了?
    姚茵茵:没有......
    许愿:别陷进去。
    那边很近没有回信。
    其实许愿不想打击她,但爱情这东西,好像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她放下手机,走至卫生间,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瓶新鲜的,滴着水珠的白色鸢尾花。
    心颤了颤。
    许愿洗漱完,在酒店吃了午餐,然后坐着汽车回到到了久违的故土。
    四月镇,其实就在南宜附近,坐车摇摇晃晃一个小时就到了。
    其实毕业前,她回过这里,但早已物是人非。
    卖菜的阿婆也已经不在人世。
    那个每次买菜都会多给她一点的阿婆,因为心梗,病死在医院。
    至死,许愿也没见过她。
    四月镇这些年,得到贵人的投资,旅游业发展不少,她一下车,就有骑着红色三轮车的伯伯问她,需不需要用车。
    许愿看了眼电动三轮,犹豫了下,上了车。
    老人问她,去哪里,她顿了顿,开口,“月塘路十七号。”
    话落,声音变得哽咽。
    喉咙酸涩。
    鼻子瞬间红了。
    她揉了揉眼睛,开窗看向窗外,大冬天的四月镇,依然美得如画,高高的梧桐树屹立,树叶飘落,丝毫没有鹿合的沧桑。
    南方的冬天,依然生机勃勃。
    下了车,映入眼帘的家门口,早已被各种木板堆积,她常年坐的小木凳,也被扔在了门口。
    整个家洗劫一空。
    许愿愣了。
    她慌乱地推开木板,往家跑去。
    这是她的家啊。
    是她和许俊生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高中毕业前,她回过四月镇,问邻居要了号码,在国外多年,她也曾多次给邻居打过钱,让他帮忙收拾下家里,可谁曾想,她的家会长满藤蔓,结满蜘蛛网。
    她回头看了眼对面的栀子花园,才发现,连栀子花园都已枯竭。
    许愿跑到马路上,随便拉住一个行人问道,“请问,这片栀子花园的主人呢?”
    那人叹了口气,“这家主人啊,前年就去世了。”
    她的眼里染上雾气,双手颤抖。
    每年送她花的叔叔,都已经不在了吗?
    她蹲在地上,绝望地哭泣。
    上次回来得知卖菜的阿婆离世,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叔叔给她送来一把栀子花,笑着说,“鸢鸢,生老病死再自然不过,他们只是回到了本来的世界。”
    许愿睁大眼,看着叔叔和蔼的脸,接过栀子花,说了声谢谢。
    叔叔摸了摸她的头,跟着她一起蹲在墙角,指了指漂亮的栀子花园,说道,“花开花落,谁也逃不过自然界的规律,但离开的人,如果有人能记住他,就已经圆满了。”
    想不到,再次回来,离开这个世界的,竟然是养花的叔叔。
    许愿到镇上买了两束菊花,黄白相间的鲜花,温暖绽放。
    白色代表哀恸。
    黄色代表绵绵不绝的怀念。
    她走到墓园,一束搁在了卖菜老人的墓前,一束搁在了养花的叔叔墓前。
    微风拂来,吹起她的长发,她孤身一人站在风中,眼泪模糊了视线。
    那些参与过她过去的邻居,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走得静悄悄,就像他们来这个世界时一样安静。
    这个温暖寂静的小镇,因为有了他们的笑容,才变得如此耀眼。
    可没了他们,许愿的世界就像是那束菊花,少了黄色的一簇,只剩下无尽的苍白。
    她将手指掐进肉里,无声哭泣着。
    她抬眸,看见墓碑上的阿婆遗像,她微笑着,就好像是那天骄阳似火的午后,满头花白的老人坐在陈旧矮小的板凳上,将一小块冬瓜装进袋子里。
    然后又抓了几把青菜,递给许愿,笑着说,“鸢鸢,香菇有营养,回去弄点青菜炒香菇,好吃又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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