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司诺又看向拿药过来的黎潇,小心翼翼又神色严肃道:“王爷,臣小时候过的不好,往后在您身边,能重新过上一次么?”
“嗯,可以。”黎潇觉得司诺眼睛里好像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在他点头说‘可以’的时候熠熠生辉。
傍晚,黎潇再次给司诺脸上换药,动作温柔怕弄疼他,司诺却不以为意,坐在他腿上晃荡着双腿,道:“王爷,臣脸上要是留疤了,您会嫌弃么?”
“不会。”黎潇认真上药,轻叹道:“你怎样我都喜欢。”
“那臣和您说个小秘密吧!”司诺狡黠一笑,语气肯定道:“脸上不会留疤的,臣自小总是挨打挨罚受的伤多了,可身上一点疤都没有,王爷也是看过的,所以脸上也不会。”
司诺这么说是想让黎潇放心,然而他语气轻快的说出这番话,却让黎潇不禁顿住,他说什么?他小时候总是挨打挨罚受的伤多了?什么时候的事?!
看到黎潇变了表情,司诺不禁疑惑,又强调道:“真的不会留疤,就算不上药也没事的,过上几个月就好了,您不用操心。”
“小傻子!”黎潇又开始心疼了,将药瓶扔在桌上将人抱进怀里,细细想他下午赖在榻上,说他小时候过得不好,问他能不能在他身边重过一次,他一定是在等自己疼爱他!
司诺嵌在黎潇怀里,安心而舒适。
深夜,凌乱的马蹄声闯入营地打破了宁静,黎潇看看身边睡熟的人,也懒得起身去看,会在此时独自赶来的必定是皇后所派的军师,留之无用,也不必他亲自见了,小鬼头自会处理,反正,也不可能再让他活着回去了!
小鬼头每次跟黎潇出来,都习惯贴地而睡,从不用榻,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异样,也好在王爷劳心之前先去解决一些小问题,因此,他是最先被吵醒的,揉揉扭曲的脸一咕噜爬起来掀帘出去了,看向风尘仆仆从马上下来的军师,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臣奉皇上谕旨……”
“军师?是吧!”小鬼头从营帐投下的阴影中走出来,制止了他的话,避免他吵醒别人,迎上前嘿然一笑道:“奉王爷之命,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小鬼头的脸十分可怖,尤其是此刻,在薄薄月光的映衬下,脸上沟壑纵横,再配上他此刻的笑容,用惊悚形容都不为过,可偏偏他上前拉住了军师的手腕,凑近他道:“王爷正等您呢!请跟我来。”
“是……是么!劳烦您带路。”军师原本横冲直撞的态度莫名缓和了许多,他从不曾听闻黎潇麾下有这样一号人物,仅是看着就觉得怪异,他不得不防着此人是黎潇一直藏着的神兵,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小鬼头将人引到自己的营帐,看似恭敬的递上一杯茶,又借着去禀报的由头向帐外走去,还没掀开帘子身后便传来“扑通”一声闷响,军师已经因为喝了茶而滑坐在地,四肢软成了面条。
“嘿!喝这么快做什么!”小鬼头重新回到军师面前,先看了一眼那杯见底的茶,才从腰间摸出匕首蹲在他脸前,笑道:“你刚才总盯着我的脸看难道是喜欢?不如,我也给你切一个类似的?”
“不不!饶命!”地上的毛毛虫奋力蠕动,却几乎没动,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看着小鬼头的眼神也更加惊恐起来,唯有费力的摇头表达出求饶的态度。
“这样吧,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的回答如果让我满意就饶了你,若我不满意,那就错一个字在你脸上划上一道,怎样?”小鬼头说着,用匕首敲了敲军师的脸,却‘不小心’蹭出了一条极细的血线。
“求您饶命!”军师的脸笼罩在阴影里,看着小鬼头近在咫尺的扭曲面容,和脸上传来的突然疼痛都让他无比紧张。
“我这张脸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你不是我的人,就算饶你,事后也只能毒哑你的嗓子让你说不出话来,还得剁了你的手让你不能写出我的名字,不然我也担心身份暴露,除非你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让我觉得你想成为我的人,如此,我才能放心。”
军师面如死灰,看着小鬼头就像看见了从地狱出来的牛头马面,除了点头别无选择。
……
次日一早,司诺醒来时,黎潇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急忙惊坐起来,想去找王爷,却先被桌上那几张宣纸吸引了目光,上面洋洋洒洒的记着一次又一次“引诱”过程,写的直白,看的司诺脸颊羞红,可他昨晚很早就睡着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睡觉一向老实,一夜都不会动上一次,怎么可能有王爷写下的这些事,这不是……这不是冤枉他么!
王爷写成这样,也不嫌害臊!
司诺草草将宣纸收起来,才准备出去找王爷,却被门外的人拦住了。
“十成?你拦我做什么?”司诺不解,随后才想通了,忙问道:“王爷真不准我出去了?”
“王妃请回。”十成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罚来看门,但王爷的交代就是如此,他也只能照办。
司诺点头坐回桌边,他没问王爷去了哪也不想再为难十成,之前他擅自送自己去边境,王爷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虽然不舍得迁怒自己,可十成怕是少不了挨罚,晚些还得替他多要些赏赐才行,总不好因为自己冒失而连累他受苦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