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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几天不是买了个包给她吗?她还给我发微信说很喜欢来着。”
    秦恣仰着脑袋望着对面。
    西城在路边种的柳树多,枝条在随风摇曳,影子就在地上跳舞。
    西城清吧数不胜数,跟民宿酒店一样都很多,这边一条街都是清吧,外面的墙上还都挂着不少的空酒瓶。
    来来往往的人多,但不影响她听清楚金殷的话。
    金殷:“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金殷:“有个说法女人过三十岁了就没什么人要了,你知道的吧?”
    “你知道的吧”是金殷的口头禅,秦恣从小听到大。
    秦恣等她说完了才张唇,她笑着反问:“不见得吧,妈,你跟我爸离婚这么多年,没见你少交男朋友啊?”
    “我们这能一样吗!”
    秦恣没什么耐心了,跟妈妈的这通电话已然到了承受极限:“行了行了,我要挂你电话了,金女士,怎么样?礼貌吗?亲爱的妈妈。”
    不等金殷再有一点出声音传过来,秦恣就黑了手机的屏幕。
    风吹着她的发丝,跟着柳枝朝着同一个方向。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这才转了身。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又看见了盛行意。
    盛行意也站在路边,跟秦恣隔了不止两米,比上午要远一点点,她盘着的头发已经解了就散在脑后,有些微卷,马面服也换掉了,就穿着衬衣黑裤。
    夜里带着些许的湿意。
    此刻的盛行意像是今晚的微凉的月色,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收获不少人的注意力了。
    秦恣的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摁了摁,不知道要不要现在上去打个招呼。
    按理说——
    她跟盛行意上午也见过了,哪怕就只是那样简单地招呼了一下,但起码也算是认识?
    不等秦恣想出个所以然,盛行意已经在这期间进了清吧的大门。
    盛行意并没有像上午那样注意到她。
    抑或是并没有被她“吵”到,因为本身这边就不是个安静的地儿,还有很多驻唱歌手的歌声透出来。
    秦恣看着空荡下来的原地,缓过神来,轻牵了下自己的嘴角。
    两分钟后,自己的情绪差不多了,她也才进了清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兰馨跟何念的关系很好,这家清吧叫“念念吧”。
    秦恣这次没有阻碍地拉开门。
    “念念吧”的装修很有格调,墙面细看的话是敦煌壁画,而且进去以后,没有让人觉得逼仄,挑高的布局很开阔,暖光也没带给人压抑的感觉。
    已经九点了,清吧的生意正是好的时候,杯子碰壁的声音很清脆,小台子上有歌手抱着吉他专注地弹着唱着,唱的是伍佰的《泪桥》,底下的起哄声游戏声一阵一阵,浓郁的混乱的酒味在空间里散发。
    “阿恣!”贺兰馨在二楼的木质栏杆处趴着,又冒着个脑袋,喊了她一声。
    秦恣抬头,朝着她笑了笑,从一旁的楼梯上去。
    悬空的木梯,踩在上面有沉闷又空荡的动静。
    贺兰馨已经在楼梯口等着她了,见到她上来,当面说起来:“你这睡眠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了,补个觉能睡七个小时,太夸张了吧!”
    “这是我过去的觉现在回到我身上而已。”秦恣的眉尾一挑。
    贺兰馨拉着她的手腕,把人往里面的卡座领着:“现在加上你,咱们人就到齐了。”
    这是个四人小卡座,在角落里,有一张小方几,四个单人小椅子,桌上摆满了酒和吃食。
    “阿恣。”
    何念起身,留着一头利落的及耳长发,耳朵上戴着好几个耳钉,上面的钻石反着光,而且还有眉钉,跟伴娘“何念”看上去很有反差。
    何念并不社恐,笑得很灿烂:“我是何念,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秦恣也不客套:“念念。”
    秦恣的长相随了金殷,比较张扬冶丽,带了几分攻击性,哪怕现在就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也没减去半分这样的感觉。
    “高冷美女呜呜呜我好喜欢。”何念立马拉过秦恣把人按在椅子上坐下,“咱俩先加个微信,本来兰馨还说直接把你微信给我,我说不,我要当着面加,这样才有成就感一些。”
    秦恣拿出手机扫了码,贺兰馨在一旁打趣:“高冷美女这个形象既成,阿恣你可得稳住了啊,那不然念念就塌房了。”
    “我本来就是。”
    何念立马给秦恣倒了杯酒:“这个酒叫‘夏至‘,我店里的招牌,尝尝?”
    “好。”秦恣接过,饮了一口,是酸甜可口的调,还有一股榛子的香气。
    她问:“加了榛子利口酒和柠檬汁?”
    “对。”何念眼睛一亮,“过两天我有个新款的试喝,阿恣到时候你来尝尝?”
    “好。”
    何念又说:“行意没怎么喝过酒,就觉得有些烈。”
    秦恣的视线从自己左边的空位上掠过,上面有一个杯子,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所以这是盛小姐的位置吗?”
    何念点头:“是啊,今晚就我们四个,她现在去洗手间了。她很少喝酒,今晚喝了一些,刚刚还去外面透气。”
    贺兰馨笑着搭腔:“你要是走快点,你们就能在门口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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