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了老陈,金桂萍引着周富阳出来,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周富阳也伤春悲秋够了,话题尽量往正事上引,“你们关了厂子和店面,然后呢?”
金桂萍眨巴眼:“这还是看到了您进军房地产的消息,我跟老陈说,咱们现在要治病,什么也干不动。但买了房子放一放,政策这么好,形势喜人,等总是可以等的嘛。”
周富阳,“所以就买了冷湖的地……”
金桂萍也不诓他,现在知道那块地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中介小李那张嘴巴巴的,不然他怎么赚钱。
“我们也不止有冷湖的地,现在已经拆迁的几栋农民房也有我的,在市中心,补偿款不老少。原先捂着不说,一是补偿款在走流程,二是送的回迁房好几套顶层复式,盖嘛都还没盖好,不到年限也不能卖,只能先等着了。三是我看以前土地价格还有涨势,这就没急着换现钱,四是因为我那儿媳妇太闹、太贪,让她知道,怕她闹得我心脏病发。现在嘛,补偿款下来了,地价到头了,儿子也离婚了。周主任又不是外人,我都不怕说了。”
金桂萍当然不能藏着掖着,她寻思周富阳上门,就是来跟她商谈儿女婚事的。
周竟卿是周富阳的儿子,金桂萍不可能不知道。别说她天天看报纸看到这俩父子,陈稳也都掰开揉碎跟她讲过周家的情况。
金桂萍也知道,女儿和周竟卿的事,最大的障碍就是两位老人,尤其是周富阳老婆,也就是原来他们厂长的女儿宋之宁,大概率瞧不上他们家。
哼,那是不知道她和老陈的家底,知道了,她就不信他们还能狗眼看人低。女儿也不能因为钱的事情,嫁过去受婆家的委屈。
金桂萍当时就想着,如若人家愿意来议亲,她就把她也有点闲钱的事情说清楚了,别让周家以为陈家没陪嫁,陈家卖女儿,陈家想攀他们高枝儿。
她等冷湖那块地走了流程,拿到钱,金桂萍的小金库不说多,几个亿算有的,绝不辱没谁家门楣。
就算陈默和周竟卿没走到一块儿去,女儿往后也凡事不愁。爱单着,她就替女儿看娃,不爱单着,找个鲜肉,她金桂萍也不是给女儿养不起!只要别找像徐丽怡一样不识好歹的,金桂萍保证自己的儿女后半辈子,都能过得舒坦!
周富阳想着要谈正事,便伸手拆了带来的那一箱子茶器、两串核桃、纯金送子观音。
别的不说,金桂萍一看这金灿灿亮澄澄的送子观音,心想儿子说的不对啊,周主任怎么可能会反对女儿和周竟卿的关系呢,八字没一撇,都想着再抱孙子了,这是有多迫切!
金桂萍连忙说:“这可……不敢当啊老主任!”
周富阳:“当得,当得!你不要可就看不起我了。”
金桂萍:“哪敢呢?往后只能更亲近,您这样可太见外了。”
两人推拒一翻,金桂萍怎么都推不过周富阳这个老男人,他还强调:“是给你女儿的,也是给你小金的,祝你们陈家多子多孙多福!”
金桂萍没法子,只好接过来,捧在手里摸了一会儿。
这软和的金子,真材实料的就是重啊,只是……
金桂萍乐得合不拢嘴,“看您说的,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嘛,这么客气干什么。”
但说到中间,又觉得自己喜怒形于色,还是要在未来秦家面前矜持一下,“寓意好是好,可就是速度快了点,还是顺其自然吧。”
周富阳心思一动,她这是要点到正题了?
他看聊到兴头上,礼物也送了,哄得她也高兴也就好提起卖地的事,“我其实今天来呢,是为了……”
金桂萍可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她已经等不及了,开门见山:“老主任,我知道您今天为了什么来。这些年我也看着您经常上报纸,您和您儿子的模样啊,想避开都难。这事一出吧,真叫我不知道怎么说,怎么我们两家会这么有缘分,我跟您有这渊源,没成想过了几十年,还能再续上。”
还是以未来亲家的身份!
周富阳听她意思,看在他们的旧交情上,地的事应该八九不离十,“那不如我们就尽快定下日子,好把事情办了?”
金桂萍没料到这话,她到底该惊还是喜,“可这小的们都还没跟我商量呢,我一个老人家,不好做这个主。”
周富阳紧张起来:“你女儿不乐意?”
难道这地还有产权纷争?
也对,那块地上还有个房子,房子的产权很有可能被继承给对方儿女了。
如果对方孩子想挤进冷湖富豪区,自己扩建别墅宅院,想法也很正常。毕竟现在那些年轻暴发户想挤进来,也没路子走。
金桂萍为难道:“好饭不怕等。您也别催促。不过好意我心领了,我一定会劝劝女儿。但决定权还是在孩子手里。”
周富阳拍大腿:“这道理可不对,好饭你等都等凉了,这年头什么都在变,人心也在变,谁知行情几时好几时坏?老陈若在,也一定不会瞧着商机不出手啊。”
金桂萍听得纳闷,这周家是不是太着急了,儿女婚事能扯上商机吗。
难道周竟卿有什么隐疾,怕默默知道后反悔,才要忙里忙慌把他当特价品给处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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