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凶险了,当真是令人忧虑啊!”云意扬感慨的接上一句道。
魏东升也是忧心重重,因此对云意扬据实说道:“皇上身边的四大学士,已经被元亲王暗算,四损其三,如今只剩下唯一的谢鸿图谢老,八大影卫也被元亲王以计诱杀其二,倘若元亲王遣上界仙人连同魔域魔主一伙,强攻下皇宫,那么益皇就只有逊位远避躲祸的份了。”
“四姐呢?”丁飞飞闻言也是愣愣出神,突然端起茶嚼了一口,淡淡地问。她是迅速调整了心态,皇朝的事情真的与她又有多少相干呢,不来京城,一切都眼不见为净,不过为了家仇,也实难咽下这口气罢了。
“四妹在益皇身边,一并还有我们离皇宫的圣女凤青璇也陪护在益皇宫中!”魏东升愁眉不展的回应道。
“哦,对了,飞儿,我们爹爹现在好好儿呢,原来潜来京城,是想找益皇密谋大计,对付元亲王,益皇虽然愿意重启用爹爹,抗衡元亲王,奈何也无力庇护爹爹的安全,只得被老三秘密藏在宅里了,”丁云飞露出满面欣慰的表情,脱口说道。
“这儿我没来过,你带我去瞧瞧。”丁飞飞说着便站起身来。
丁云飞、杨觉远、魏东升和丁斐飞带着云意扬和丁飞飞以及朱雀女凰煌来到后堂,黑嬷嬷和皇甫少公子倒是被下人带引,自去将息安顿了。
后堂,若大三间屋子,连一张床也没有,只有一张条几,两旁排放着几张木椅,壁上挂着一副虎啸龙泉的中堂画儿。
丁飞飞正待发问,杨觉远已掀起中堂画,摁了一个什么机关,半边墙壁滑动现出一个门来。原来这是一堵木制的假墙壁,里边是一条通道。杨觉远先进去,丁飞飞迫不及待紧跟着跨了进来,云意扬其余人则紧随其后。
里边道路更是繁复,七拐八拐,到处是路。据魏东升说除一条可通外,其余的条条不通。丁飞飞愈觉惊奇,一边跟着走一边问道:“原先三哥家宅很浅吧,怎么如今这么大呀?”
“这是头三月才有的,”魏东升道“我把后边这半条街都买下了。听说这路还是原来宅主照原先的弄巷改的什么‘八卦**阵’呢,不过那宅主早死了,现在就都成了我们的秘密。哎,这就是老伯丁太师的住处了!”
魏东升说着,已到一座小院前,手拍门上的环,轻声唤道:“伯父,丁太师,请开门,我是东升!”
门“呀”地一声开了。丁伏龙身上散穿一件古铜截衫,外边只套了一件黑缎面的皮袍儿,没戴帽子便出来开了门。
见是幺女丁飞飞,丁伏龙眉棱一颤,眼中兴奋的火花闪烁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道:“哈!是我家幺女啊!哟喂,还有其他各位啊,大家都快请进来!”对站在檐下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僮仆唤道:“墨香,来客人了,快泡茶!”
小僮答应一声,到旁边厢旁里去了。
杨觉远笑道:“大家且宽坐,觉远前边照料去了。”
“倘若外面有事,二哥告诉我一声儿!”魏东升又对杨觉远叮嘱了一句,见他走了,大家这才按位次一齐入座了。
丁飞飞俏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的健康光彩,转脸对丁伏龙喜悦的说道:“爹爹安然无恙就好了,这三年来女儿心里每时每刻不都在惦着爹爹和娘你们几位老人家,爹爹多多保重身体,留待有用之身,日后再为朝中效力,元亲王不过跳梁小丑,大家都别担心,没事儿呢。”
“唉,可惜我丁家满门,可惜朝中奸王当道,我死不足惜,但恨不能为皇上除贼尔。”丁伏龙年过半百的紫堂脸上泛起一抹苦笑“我身体还结实,自幼修行,底子还扎实深厚,自己医道虽不高明,勉强也还能自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到这里,丁飞飞欲言又止,心里觉得还有许多话要问,却只是说不出来。
窗外寒风飒飒,室内温暖如春,在这深宅大院、清静幽幽的地方,他们父子兄妹们相聚,还是头一次。
尤其是经过了锦绣山庄那场劫难之后,好多年没能见面了,都攒了许多话要说,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好象此时此刻,就这样静静地,一言不发地坐着,倒比千言万语,更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和亲情。
尽管各自心头都禁不住一阵阵乱跳,一阵阵不安,一阵阵地拘束,仿佛连脚都没地方放了,但是,却谁也不肯先打破这耐人寻味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魏东升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便装作刚刚想起的样子,笑道:“皇上这一向着实惦记着先生呢,天冷了,让我送件衣服来。再过此时,先生灾星过了,他还要请你回去教书呢!”
说着就解开一个软罗纱包裹儿。抖开看时,是件玉色狐裘,镶着紫貂毛边儿。
丁伏龙踱过来看时;轻、柔、滑、密确是十分名贵,遂笑道:“我一个前朝落迫太师,苟且偷生如乞儿,穿上这件东西,不让人当贼拿了,也要被贼偷了!”
丁斐飞和丁飞飞忍俊不禁,也格格浅笑。
恰好此时小僮端了茶进来,丁斐飞和丁飞飞亲自给座上各位都奉上一杯茶,又坐下叙话。
“云儿,飞儿,”丁伏龙转脸面对云意扬和朱雀女凰煌,突然问道“这二位是恕小老儿眼拙,竟不能立即辩明相识,这二位公子和姑娘究竟是何等身份人,你们能不能直告于我前?”
“这有什么不能直告的?”丁飞飞心下蓦地一惊,忙喝了一口茶掩饰过去,笑嘻嘻地道“我们七个当初结拜兄弟姐妹时的老六哥,这位姑娘是六哥的丫头使女。六哥是云雾城云城侯的世子,云城侯一生上就得这么个儿,娇养得噙在口里怕化了,托在掌上怕破了。怎么,爹爹,你们曾同朝为官,云城侯爷的大名,你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