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萱看着周重宴身边的女人娇娇叫了他一声周,她拉着周重宴的西装外套,仰头和他小声说了一句话,对着他的眼睛吃吃地笑个不停。
竺萱垂下眼睛,落寞难掩。
身旁的林先生长袖善舞,想和周重宴谈集团承接货运的生意,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宏远蓝图。
周重宴听了一会儿,对他身边的竺萱兴趣更大,“林总,这位小姐是?”
林先生有意给竺萱留点颜面,“这是我们公司的翻译小竺。”
“是吗?”周重宴眼神落在林总搂着竺萱腰的那只手上,他不免讥笑,“原来林总会搂着你们家的翻译啊?都是男人,说谎没意思。”
“雇的雇的。”林先生松开手,他不想得罪这位财神爷,他随即在周重宴的强大气场前丢盔弃甲,老实作答,“女性伴游、女性伴游。”
周重宴哦了一声,听在竺萱的耳里轻飘飘的,有点可惜又有点意料之中的味道,就像是在我眼里你是这样一个人,水落石出,你真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林总提议,“小周总,我们喝个咖啡细谈?”
周重宴颔首,“可以。”
说完,周重宴往一旁的沙发走,林先生想跟上周重宴牵着费柠的一群人的脚步,可他又停下来拉住呆立的竺萱,“小竺,你先回去,晚点我让你的经纪把钱给你。”
竺萱彼时脸上火辣辣的,从心烧到脸上,整个人失语,愣愣地对他点头。
一群人走远,竺萱站在原地,周围穿梭着端着酒杯的往来人群,她那种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千方百计不想这么不堪的,可是,到头来好像更加不堪。
竺萱静静地走回位置拿自己的包,推开宴会厅的侧门走了,没看见身后一直追随她的目光。
高跟鞋叩击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竺萱居然在酒店大堂时看见了束南,她的手包抱在胸口,“不是说十点吗?这还没到十点呢。”
束南被今晚穿黑色礼服的竺萱惊艳了一把,她的长发曼丽,优雅妩媚,他手里拿着一把伞,“下雨了,我早点过来接你,我的车停在外面。”
竺萱道谢,强打精神,“那快点回我家,你别太累了,我们还要补习呢。”
两人走没几步,束南体贴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长臂环着竺萱的腰,手把手地给她穿上。
竺萱没和束南靠得这么近过,稍稍退步,有些不习惯,“我自己来就好。”
“把手伸进来。”束南置若罔闻,直到给竺萱拉上外套的拉链,他振振有词,“外面冷,你要是生病就没办法给我补习了。”
他这时候才发现,“竺萱,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竺萱眨眨眼睛,笑得勉强,“哦,可能风迷眼睛了。”
周重宴答应和林总详谈,在沙发上坐下的他,眼神始终追随着竺萱,她先回位置拿包,然后消失在门板后离开。
周重宴肆无忌惮,如饥似渴地看着竺萱。
自两人分手后,他只允许自己在某些时刻想起竺萱,入夜时,醉酒时,独自一个人时,灯火阑珊处时,对她,他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
费柠装作看不见周重宴走神时微红的眼睛,亲昵搂着他的手臂,企图唤回他,“周,林总的方案很翔实,你可以考虑一下。”
林先生的嘴角都笑酸了,“是的呢,我们还有货运的这个……”
在周重宴的生活里,没有一丝竺萱这个前女友的痕迹,可只有他知道,在他生活的阴影里,除了竺萱还是竺萱,心里千百次呐喊的名字都是竺萱,他快把自己逼疯了。
周重宴腾地一下站起来,“我有点事,失陪了。”
费柠和林先生被惊了一下,只看见周重宴迈开长腿,西服的下摆被风带起来,他从侧门追了出去。
林总不解,“这是怎么了?”
费柠叫了周重宴一声,他没有回头,她只能跟着追出去。
酒店大堂里的一双影子,追出来的周重宴看着束南把竺萱拢进怀里,亲昵地给她穿上自己的外套。
……
以前高中课业繁重,周重宴和竺萱晚自习溜出去看电影,黑漆漆的电影院里,她觉得冷,他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他个子高,她穿起来袖子太长下摆太长,他喝可乐,“像鸭子,你嘎一下,让我看看像不像。”
竺萱配合地嘎了一声,凑过来吮吸管,和他喝同杯冰可乐,数落他,“周同学,又是小马又是鸭子,你找我就是找个动物园,你赚大发了。”
周重宴把竺萱抱在怀里,少年不识愁滋味,手掌搓揉着她的手臂,他要她做保证,“以后你只能穿我的外套。”
竺萱被带着周重宴气息的外套笼罩地心满意足,仰头亲他红红的耳朵,“好的呀。”
周重宴站在原地,想起往事,这时手臂被身后追来的费柠抱住,她还是活泼开朗的语气,“周,我猜对了。我刚刚和你说悄悄话,这女人一看就是出来卖的,里面还有一个老的,外面就有个年轻的。”
她要他夸她,“你是出来看我猜得对不对是不是?我猜对了,快奖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