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头暗暗地嘀咕着,之前爷爷跟我提过占里村的时候我,我有去寻找了一些资料,而后发现这村子还真的是有点特别。
就是村子里的每一户人家都育有一儿一女,所以千百年来这村子的人口自然增长率为零。
后来有专家进入村子寻找有原因,才发现这村子里的人一旦怀孕了就会采摘一种青草去食用。
而这种植物有两种形态,不同形态的青草吃下去,生出来的孩子性别也不同。
所以占里村的村民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控制男女的比例的。
按照我之前所查询到的资料,占里应该是一个正常的山里小村庄,而不是我眼前所见到的这种状态。
可周蓝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祭祀,而最终大祭的地点就是在占里村。
他没有理由会弄错的啊。
还是在祭祀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要让我进入占里村,而是先把我和王叔囚禁在此处。
或许母亲也是在这里的。
“走吧,客人,你看天上的月亮都出来了,外面已经不安全了。”原本一直走在我稍前的老头,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我说道。
“为什么月亮出来外面就会不安全呢,”我突然间觉得老头的这句话可能会给我带来一个重大的信息,因此便快步地赶上前去,语气急切地询问道。
“这些等先生亲自跟你解释吧,我的任务就是将你安全地护送到寨子里。”老头看了我一眼,仍旧是一脸平淡地说道。
“那前面发出星星点点灯火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寨子吗?”
我觉得有点难以相信,这么荒凉的地方,居然还修建有寨子。
“修建寨子是为了给族人躲避月光,只是我们的家族到了这一代,因为一个未知的原因,全部的族人都没有后代。所以,现在寨子里头,就剩下孤零零的几个老头子了。”
不知是否看出来我眼中疑惑的神色,这一路上无语的老叔,突然间就跟我讲了这么多。
而老叔的话,也让我瞬间就有点诧异,因为整一个家族在同一代人突然间绝种了,是一件几率特别小的事情。
这会不会同星盘祭祀有关系呢?
如果说祭祀星盘真的能够与天狼星人产生什么样的联系的话,那么在祭祀的时候会不会产生什么辐射的东西,这才致使了这个寨子断绝了后代呢?
此刻,我突然间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就是老叔口中所讲的那个家族,与王叔该不会是同一个家族吧。
想到了这里,我忍不住问了一声:“老叔,您的本家是姓王吗?”
“是的,”老叔说着,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我抬起头来,大门上面斑驳的木板表面,王氏家族四个已经褪色的大字,略微有点显眼。
果真是王叔的族人。
看这老叔的年纪,应该跟王叔算作是同一辈的,而不是上下辈的人。
王叔一生未娶,但是王之水是他的侄子啊,这就不能说王氏到了这一辈突然间绝种了嘛。
寨子的门紧闭着,老叔站在门前,在左边的门页上敲了三下,在右边的门页上又敲了三下,随后用力地拉了拉门上面的铜门环。
只听得“滋啦”一下,似是有人将门后面的门栓子突然间给拉开那般,门开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老叔顺势将门一推,门便打开了。
让我意外的是,门后面并没有人。
这寨子怎么看起来如此的熟悉呢。
进入寨子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肯定来过这个地方。
只是到了现在,我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身体确实来过此处,还是自己的神识曾经来过。
进入寨子的大门之后,眼前有一处正方形空旷的地方,有点像是周家老屋屋子前那个阳埕。
阳埕的四面各有一排房屋,房屋都是三层的建筑,我们刚刚走进来的那个大门,在东面,占了大概一间屋子的面积。
中间空旷的这一处地方,是一片由一个个大水缸围成的圆圈,如果此刻站在楼上往下望的话,应该很像一片蜂窝煤。
“客人先到西面这间屋子里等着吧,先生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老叔站在阳埕下那一片水缸的边上,手朝着西边一指然后说道。
不知道为何,他这么一个动作,让我瞬间就想起来了对这个寨子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在鄱阳湖的水下,也有这么一座寨子,是一座围楼。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难道说,王氏家族与温氏家族之间,有什么秘密的关系吗?
还是说当年温氏家族为了破坏祭祀,所以将王氏家族的祖楼搬到了鄱阳湖底进行研究么?
想到了这里,我一下子便回忆起了当时在鄱阳湖湖底发现那座围楼的情形。
目光随机就落到了立在阳埕中间这一个个水缸上面。
每一个水缸都装满了水,在黑夜之中显示出一片漆黑的样子。
“客人,我劝导你,这些水缸你最好不要去碰,这里的每一口水缸里,都住着一只鬼,你如果用手指去触碰水缸里的话,万一被里头的鬼给看上了,很可能就会被带走了。老朽在这里住了九十五年,亲眼见到过几次了。”老头站在一旁,看着我平静地说道。
九十五年!
这老头今年居然已经九十五岁了。
我微微有点咋舌。
“好了,先进屋吧,晒了这么久的月光,该去洗洗了。”老头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径直地朝着与西边的屋子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550章 占里(六)
我站在原地,看着西面屋子里头那一丁点微弱的光亮,心里头犹豫了一瞬,而后还是迈开了脚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屋子的门是半开了一小条缝,从我这个角度往里头看,只能见到一盏小小的钨丝灯挂在屋子的中央,从屋顶锤下来的电线拉得有点长。
忽地一阵风过,拉着长长电线的钨丝灯缓缓地飘动了两下,使得落在落在方块红砂砖上面的那一片橘黄摇曳了几下。
我缓慢地移动脚步朝着屋子走了过去。
有一股强烈的感觉,就是屋子里是有人的。
会不会是母亲呢?
只是母亲病重,按道理应该是需要卧床的,而眼前这间屋子给我的感觉,很像是一个家庭里的客厅。
踏上屋子前那一道长长走廊的时候,在半掩的门缝里,居然传出来老式电视机雪花的声音。
突然间冷不丁的这一下子,瞬间就把我给吓得够呛的了。
这荒郊野岭的有电灯就已经让我有点意外了,现在还来了一个老式电视机,好像真的是有点玄乎。
但是既然都到这里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吧。
况且老叔刚刚也说过,院子里头这些大水缸也不简单。
想到了这里,我鼓起勇气就要抬手将门给推开。
可是我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木头门,门页就自行地打开了。
似是有人在里头缓缓一拉的样子。
“扑通,”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很用力地跳了一下。
让我诧异的是,门完全打开之后,门后却没有人。
我站在门口迟疑了一瞬,还是迈开脚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墙角处摆放了一对竹藤椅,样式很古朴,做工有点粗糙,看得出来是寨子里的人自己动手做的。
竹藤椅的稍前处放着一个老式的电视机。
打开的,满屏幕的雪花片。
突然,钨丝灯似是电流有点不足的样子,“滋啦”了两声,伴随着闪烁了几下子。
我蹲下身来,摸了摸藤椅边那张小凳子上面摆放着的那一口陶瓷杯,里面的水已经喝光了,可是杯壁还残留有一丝的余温。
刚刚肯定是有人坐在这里的。
屋子的另外一边有一道小门,门前被一席竹帘遮盖住了,再加上那间里屋并没有电灯,所以看不清里头有什么。
我在竹帘前方驻足了一小会,随后开口了:“请问有人在吗?”
话刚落音,便听到了里头好像有点什么动静。
“夜深了,还有何事呢?”说话的应该是一名中年女子,声音有点嘶哑。
是母亲吗?
我的心情骤然间有点激动。
随后竹帘被人从里面卷起来了。
“妈……”
我对着眼前这个头发灰白,满脸沟壑的女人,有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沧儿,你缘何会在此处呢?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能够待着的地方。”
母亲的脸上有明显惊愕的神色,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母亲,不用着急,小沧是我请来的。”周蓝的声音突然从外头传来。
我转身一看,一身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的周蓝就站在门口,微风将他的衣角轻轻地带起,他面带笑靥地站着。
这样一个明媚的少年,我实在是很难将他同心肠歹毒、满腹算计的人联系在一块儿。
“你居然不守承诺,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合作可以谈了。”母亲语气平淡地对着周蓝说道,在这平淡的语气之中,我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冷漠。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态度。
而我知道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她是一个嫉妒自律的人,所有拟定下来的计划都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不会因为任何外界的因素而中断或者是打乱。
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父母亲回家过春节,春节的假期过了,他们也准备离开。
偏偏那天晚上我的阑尾炎发作,需要住院进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