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覆上火辣辣的腺体,他“嘶”一声,看向浴室玻璃门发呆。
霍牧霄围着浴巾出来,当着他的面解开,穿上洗过烘干的衣服裤子,把外套递过去,“穿上,外面冷。”
“不用了,我不冷,谢谢。”
alpha没收回手,盯着他的脸,大有就这么耗下去的意思,乔逸抿一下唇,接过衣服穿上,“谢谢。”
服务生在前面带路,将两人送至停车场后离开,霍牧霄走在右侧,瞥见布满咬痕的红肿的腺体,说:“先去买抑制贴,再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了,宿舍有,我回去就贴上。”
霍牧霄想提醒他,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按一下车钥匙,“咔嗒”一声,拉开副驾车门等乔逸上车。
“怎么了?”
“这是你的车吗?”乔逸看向那台越野车,旁边的车位已经空了。
“不是,秦一舟的。”
乔逸莫名松一口气,越过他坐上去。
相比于前两台车,霍牧霄更适合开越野,不十分了解alpha的乔逸默默想着,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到学校刚好10点,乔逸脱下外套并礼貌道谢,下车转身往里走,一直走到拐弯的路口才听见车子重新发动的声响。
周四,项景凌几乎挂在霍牧霄身上进的教室,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摸,“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多想你,我都想去研究所看你了。”
拨开乱动的爪子,他问:“那怎么没来?”
“唯二能进得去的秦一舟不带我去。”项景凌站直,抽了下鼻子,“谁信息素—”话到一半,他瞄见坐在角落里的乔逸,顿时痛心疾首捶胸顿足,“谁!谁标记了我们九区的omega,是谁这么有种!”
坐到位置上,他凑到霍牧霄耳边,“九区要联姻了吗?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霍牧霄懒得附和他,翻开书看这叁天落下的功课,谁知他越来越离谱。
“乔逸不是刚分手吗?哎你说,九区是不是一个omega可以同时嫁给好几个alpha啊?那叫什么习俗来着?”
“他眼光也太差了,哪个alpha会让自己的omega顶着这样的气味到处跑啊,这跟狗撒尿占地盘有什么分别!”
“别是穷到连抑制贴都没钱买吧,我看他贴的还是以前自己的抑制贴,这alpha占地盘就算了,乔逸怎么这么没常识啊!”
啪嗒,笔滚到桌子边缘,占过地盘的一穷二白alpha侧头看他,似笑非笑,“要说财力,肯定谁都比不上项少爷,卓玄跟我说你从锦堂要了一位omega回去?”
项景凌摸一下鼻尖,讪讪笑道:“他看起来像是被强迫的,我一时冲动,就开口了。”
霍牧霄嗤笑,“原来你清楚是看、起、来、像。”
“当时是看起来,但这几天他住我那儿,跟我说了他的身世,确实是被强迫的。”
“哦,”霍牧霄拉长声,“确实是啊。”
“你怎么跟秦一舟似的,有机会带你们见见他就知道了。”
“项女士不知道?”
项景凌得意道:“卓玄给的钱。”
中午下课,两人一同下楼,项景凌本打算载霍牧霄一段,谁知他竟往食堂走。
项景凌叫住他,问:“去哪儿?这个月份额还没满吗?”
“没有,你不是有事,还不走?”
“哦,这就走了。”项景凌一步叁回头,直到看不见人才罢休。
食堂里人还是那么少,霍牧霄端着餐盘径直朝乔逸那边走,坐下,直截了当地说:“被标记后要贴另一种抑制贴。”
乔逸拿筷子的手一顿,抬起头迷茫地看向他。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omega抑制贴没效果。”
面上一热,乔逸初次体会到尴尬的滋味,吸了吸鼻子,并没有闻到什么,但一个上午投过来的让他不明就里的视线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哪一种抑制贴有用?”
“我带你去买。”
“告诉我名字就可以,我自己去。”
“不记得了,先吃饭,吃完饭一起去,毕竟我也有责任。”
乔逸吃不下了,默默等alpha,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情绪,眼前这个人帮了他,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规律的,得到帮助,就要付出代价,就像他得到了宁云的关照,所以他付出了自己一样,能量是需要平衡的。
思绪再乱,乔逸还是那张淡淡的看不出神色的脸,至少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毕竟到目前为止,连宁云都不曾看出他的态度。
“怎么了,不愿意?”
四目相接,乔逸怔了怔,很快垂下眼,“没有。”
饭后,两人打车去附近的药店,乔逸付过车费跟着他进去,听他流利说出抑制贴的名字,看他一眼,没有问什么,只在他抽出纸币前把钱付了。
坐实项景凌口中的alpha形象,霍牧霄无奈地笑笑,在店员八卦的眼神中撕开包装纸,“换上。”
乔逸慢慢撕掉抑制贴,店员倒吸一口气,捂着嘴看向别处。
霍牧霄挡开乔逸伸过来的手,将抑制贴拿远了些,“我来吧,你不方便。”
乔逸看看店员,侧过脖子。
霍牧霄上前一步,拇指划过红肿的腺体,突然俯身,嘴唇险些贴着白皙的皮肤,他轻轻吹了一下,问:“还疼不疼?”
乔逸攥紧拳头,克制自己不要把他推开,回答道:“不疼了,麻烦你。”
他自己贴的话,大概5秒钟就足够了,可现在已经数到15了,alpha的手指还贴着他。
“还没好吗?”
霍牧霄按了按抑制贴边缘,“可以了。”
回去的车费还是乔逸付的,霍牧霄走在他右后方,果酒味被质量极佳的抑制贴控制住,一丝一毫都闻不出来了。
“乔逸。”
omega停下脚步,侧头,“嗯?”
一阵风拂过,吹乱omega前额的碎发,深棕色眸子亮亮的。霍牧霄拇指摩挲食指指肚,很浅地笑了一下,“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