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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三个人。
    骆齐始终一言不发地吃着碗里的饭。
    显而易见的,颖洛的脑袋一直向着同一侧方向,“我们等会在你家写完作业就去空地练车。”
    “好。”莫锦溪快速往嘴里扒着米饭。
    他疑惑于她进食的速度,“慢点吃,又不着急。”
    莫锦溪抽空回了句:“我跟明月约好了要讲电话。”
    “……”这情节少年显然是没预想到。
    “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明明他们一整天都待在一块。
    果然。
    ──“就今天你去打球的时候……”
    颖洛不讲理地立马控诉道:“我就一节课间不在,你还要‘出轨’几个人啊?”
    一听这话,骆齐顿时噎食。在不被察觉出异样的情况下,他很快调整好状态,缓缓咽下那口菜。
    “你傻?”她蹙眉,郁闷了一瞬,“这词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男生立即拗蛮又固执己见地举例:“今天早上你跟杨永年一起去小卖部,没喊我一起去。”
    “然后现在,你要为了一位才认识满一周的同学,晾着我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真是。”莫锦溪被堵得无助又好笑,她没想到颖洛会在意这些。
    “没喊你去小卖部是因为你那时候两侧脸颊通红,我以为你还没缓过来。”
    “你待会要是想跟我们一起聊天,我拉个群不就行了。”
    他气依旧未消:“你和杨永年那时候在聊什么?”
    “我看你们手都靠一块去了,有什么好聊的?”
    莫锦溪简直无语,仍是与他解释,“杨永年手受伤了,”她伸出自己的胳膊比划给对方看,“我正好有创可贴就给他贴上了。”
    随后,又调笑似地问:“你怎么连这个也要‘吃醋’啊?”
    骆齐又一噎,默默端起汤往嘴里灌了一口。
    而另一头……
    颖洛:“你乱用词!”
    莫锦溪:“跟你学的。”
    争吵之外的骆齐:“……”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一起练了车。
    车身沿着街道骑,钥匙圈上的玩偶一路晃呀晃。
    电动车又再一次停靠在颖洛家门外。
    莫锦溪朝前探着脑袋望,“你爸爸还在跑步诶。”
    视野里,屋前台阶上坐着一位喝醉酒的女人,那是颖洛的母亲徐溶。
    徐溶手插着手,又问了一次:“你爱不爱我?”
    颖康喘着气,面上流满了汗,第二十一次回答同样的问题:“当然爱你。”
    女人盯着他,眼神迷糊又严肃:“那就再跑一圈。”
    “老婆……”他已经绕着房子跑二十圈了。
    下一刻,徐溶掩面流下泪来哭泣:“我就知道你不爱我。”
    颖康即刻出声安抚道:“我跑我跑,我马上跑。”
    院外。
    莫锦溪若有所思地看看徐溶又转而看看颖洛。
    少年如同意识到她在想什么,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
    嗯,原来是这样。
    终于知道颖洛蛮横任性的性子是随谁了。
    **
    周五。
    一大早天气阴沉,直直往下落着小雨,沥青路面上形成大大小小的水坑。
    莫锦溪的掌心压在床铺上散漫撑起身,拉开窗帘静静看向外头,这雨从凌晨起下了一整夜未停。
    惺忪的双眼还未适应光源,她微眯起眼,一步一步进到浴室内洗漱去了。
    “──快出来,我在你家门外了。”
    身穿白底校运动服的女孩正往嘴里递着煎饼,耳边贴着手机,悠悠忽忽地回话:“大哥,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
    颖洛垂眸瞄着腕表上的时间,确实还早。
    他撑着伞,又将手机举起,话筒靠近音源:“那你帮我开门,我进去等你。”
    于是,同样的局面,饭桌上三个人。
    “你坐过去。”颖洛将餐桌上的碗筷推到另一个位置上,心安理得地坐在两人之间。
    “跟轮回似的。”莫锦溪嘴上吐槽,行动倒是全听安排,换了位置,背脊靠着椅背,慢悠悠地将早饭吃完。
    途中,她忽地提起:“我们今天是不是要上社团课了?”
    “骆齐,你选了什么社团?”
    骆齐拘滞的眼回神,表情如常:“自习。”
    她定定望他,答案在预料之内。
    “你呢?”他问起。
    颖洛礼貌微扬着笑,替她回答了:“她跟我一起的,寻宝社。”
    屋外雨滴淅沥,一阵一阵下着,她耽忧道:“我看寻宝游戏的场地在室外,这雨要是不停,不知道我们的课还上不上得了。”
    骆齐很快分析:“应该上不了。”
    颖洛没来得及阻止,一抬眸便观察到莫锦溪迅速转换为失落的神色。
    他顿时恶狠狠朝着骆齐开口:“你别乌鸦嘴啦!”
    骆齐:“……”
    然而,事情就如骆齐所料。
    活动地点设在室外的社团,课程暂停一周。
    莫锦溪与颖洛只能留在原班教室玩桌游。
    杨永年见他俩在,就一同留了下来。
    意外的是,杨蕊年竟然也参与进来了。
    她原先是来找自家亲哥的,一听他们要玩当下最流行的桌上型游戏狼人杀之后,便提出了加入玩个几局。
    这种烧脑连串逻辑的推理游戏,准准命中杨蕊年的取向狙击。
    四张课桌拼凑在一块,八个人围绕在桌前,每位玩家身前各展示着一张号码牌。
    从一到七号,王明月坐在圆圈的交界点,依序将洗过的卡牌发下去。
    “这一局玩的是守卫局,两位狼人、三位村民、一位预言家、一位守卫。”
    在场的大家都懂得游戏规则,她便没再解释。
    “天黑请闭眼。”
    莫锦溪垂着脑袋阖着眼皮,偷偷撇了撇嘴。这一局她抽到了村民角色,一无所知、没有技能。
    “守卫请睁眼。”
    颖洛睁开了双眼,开朗地轻轻挥了挥手打招呼。
    “你今晚要守护的人是?”
    少年看似在思考,实则早已想好了答案,手指比出数字三。
    玩家三号是莫锦溪。
    守卫第一晚不守自己?
    作为法官的王明月轻挑起眉,觉得这选择挺新鲜,却没说什么。
    “守卫请闭眼。”
    ……
    “天亮了。”
    法官实时播报着,“昨晚死的人是四号。”
    颖洛愣了愣,指自己:“我啊?”
    王明月看戏般轻笑:“你可以发表遗言。”
    “我……”颖洛霎时头脑风暴。
    完了,要说自己是守卫的话肯定会被质疑。
    没拖太久,他干脆道:“我是平民,过。”
    草率行事的决定反而歪打正着,这一局狼人阵营直到最后都没能找出守卫是谁。
    预言家杨蕊年精准预测狼人的动向,一查一个准,藏了神职身分两夜后便带领着好人阵营获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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