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黎刚眯着眼睛正在记仇的神情舒缓下来,还是心上虫好,温柔帅气有魅力。
祁徽不知道虫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他仔细检查过他的脑袋,没有病:“你站第一排左边第一个,我有事情要说。”
酆黎带着自己的行李站在指定位置,周围都是身高直逼2米的壮汉,不过他不觉得自卑,他坚信自己还能长,毕竟他现在距离这个世界的法定成年年龄还差了一年。
再说了,老话说的好,23还能窜一窜!
祁徽:“还乡军的招军活动已经正式结束,现在我们总共有队员360只,□□36只,医疗虫一只,我们时间紧迫,来不及训练就要投入到接下来的任务里,每只虫都必须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完成任务。”
“我们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已经被彻底污染的荒星,保护自己,是第一要务。”
“我相信每只报名加入还乡军的虫都是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战争结束了,部落之间和平了,民众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可是参与战争的太多战士都没有了回家的机会。”
“我没有多么高尚,我只想让战士们都回家。”
“很显然我们现在无法做到,战争导致大量数据丢失,牺牲的大部分军雌现在都只能称作无名氏。”
“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家在哪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等他回家的人。”
“我们要做的,仅仅是为他们建造墓园,让他们的灵魂有个暂时可以安息的地方。”
“和我从前的队伍不一样,我允许你们随时离开。”
说完这一句,祁徽久久无言,他看着同样静默的方队,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下一站,荒—111星。”
祁徽宣布解散,方队里三百多只虫都转身结伴回了军舰。
酆黎站在那里不动,他感觉到很多虫在祁徽的讲话里柔软下来。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他印象里,出任务前的领队一番慷慨陈词,队员内心汹涌澎湃,只待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才是常态。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中情况,领队讲话的声线冷淡,语气从头到尾没有除去声调以外的起伏,但是给虫温暖包容的感觉。
让虫像是喝了一口温热的红茶,从身到心的热乎舒坦。
这时候的酆黎只觉得那是祁徽上将的内在气质制造了这样的氛围,他还不知道祁徽做的事情,对于部落,对于民众是怎样的存在。
从他有意识开始,他就是鬼王,存在了将近一千年的鬼王,看惯了世间冷暖,他看人的角度从来都是上帝视角,无法切身体会。
虫都散了,酆黎和祁徽还站在原地。
祁徽:“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酆黎把花递过去:“这个给你,能不能贿|赂你,让我留下冰箱。”
祁徽面无变情:“不可以。”
“可是冰箱里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十二个雪人,还有两盒十支装的雄虫抑制剂。
“我是说,不可以贿|赂我。你带来的所有东西都需要经过检查,这是规定。检查之后,没问题你可以放在你自己的储物箱里。”
“那你还是把花收下吧。”
“为什么?”
酆黎挤着眉心找了个理由:“补上第一次的见面礼?”
祁徽没有动作。
“去荒星可就没有花儿了,这是我在花店挑的开的最好的花。”
祁徽伸手接过红九星,他只是被后面一个理由说服了而已。
酆黎笑着换话题:“上将,我们去荒星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建造墓园。”祁徽回答。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从事殡葬行业?”
这次轮到祁徽问了:“什么是殡葬行业?”
“就是,帮助死者处理后事的。”
“什么是后事?”
“就是死了之后的事。”酆黎解答的简单粗暴。
“那应该就是这样,不过这种叫法我没有听过,是d47当地的叫法吗?”
酆黎没有回答,只胡乱点了两下头。
两虫没话再说,一前一后走回星舰,酆黎在后面。
他把便携冰箱换到前面来背,然后打开一个小口拿出两盒抑制剂。
然后,连人带东西摔进了旁边的雪墙上。
祁徽:“……”好好走路都能摔吗?
酆黎:“……”谁tm在雪里放了块铁!
祁徽拎着领子把虫从雪墙里拎了出来:“怎么样?摔的厉害吗?”
“好晕。”
祁徽看一眼酆黎摔出来的坑里:“你撞着星舰的支架了。”
祁徽查看伤情的时候和酆黎的距离很近。
帅脸近在咫尺,酆黎在强撑着不晕偷偷一亲芳泽和实在撑不住晕过去当中选择了……
晕进上将怀里。
军舰在星球之间航行,偶尔有几个太空垃圾从窗前飘过去。
酆黎躺在给他分配的宿舍里,小冰箱就放在他的床头。
他撞晕醒过来后,就借口自己摔倒的时候掉了东西,把他趁着摔倒塞进雪墙里的抑制剂取了回来。
距离目的地越近,酆黎心里的问号就越大,那十二个雪人也就更活跃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