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终云山,他第一件事就是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斧头、锯子等一系列工具,砍树盖房子去。
他的小宇宙指环是个直径20米的球型空间,里头可以放置一切不具备生命体征的东西,包括智能机器人。
不过他的小宇宙里东西并不是很多,除了一些常用工具和补给物资之外,就只有三件原能装备和一架微型飞行器。
微型飞行器的用途十分有限。因为它无法摆脱星球引力,所以对于动不动就跨星球作战的超凡战士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李原的主飞行器坠毁,通讯器也接收不到任何信号,就像流落到了一颗原始星球。在远征军找到他之前,他只能暂且安定下来,先弄清楚自己这个世界的信息,再从长计议。
而在这个世界安定下来的第一步,当然是先找个能住的地方。
行军帐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可是答应过果儿要盖房子做赔偿的,不能言而无信。
伐木,处理木料,这些木工活对李原来说都很陌生,他只能按照自己印象中盖木屋的方式,大概的模仿一遍。
等他砍够了木头,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果儿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昏迷的玄真子也醒了过来。
李原把今天从南山村“买”来的粮食堆放在玄真子面前,然后又去打了两只野鸡,宰杀干净,往鸡肚子里塞上大米,裹上蕉叶黏土,做了一次低配版的叫花鸡。
师徒俩已经不知多久没吃上饱饭了,闻着鸡肉和米饭的香气,馋得口水横流。才刚刚烧好,就不顾烫手的温度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看向李原的目标变得就像在看天神一样,充满了崇敬和爱戴。
玄真子甚至问了句:“李原道友,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终云山的吧!”
李原笑,“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从天上来的,不过不是被谁指派,而是误入虫洞,被传送到了这个星球。”
这话师徒俩显然听不懂。
所以他又道:“我现在回不了家,想暂且在你们这里住下,不知道可不可行?”
“当然可以!李原道友你想住多久都行!”
玄真子眉开眼笑,有这么个“神通广大”的人主动要求留下,他做梦都能笑醒。
果儿却不合时宜的拆台道:“师父,您以前不是说只有终云山弟子才可以住在山上吗?”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李道友是我们的贵客,怎么能和外人一般对待!”老头脸不红气不喘,有理有据的教训起小妮子。
李原想起了今天接触到的一些新事物,便问道:“老人家,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关于修仙者的事?还有,终云山以前是一个修仙门派吗?”
“咦,李道友你不就是个修仙者么,怎么会不清楚?”玄真子疑惑的反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能够拿出“灵丹妙药”,并且砍伐树木就像切瓜砍菜一样轻松的李原毫无疑问是个至少凝真境的修士。
但李原却摇头,“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修仙的说法,所以想打听一下。”
“这样啊。修仙这件事说起来挺复杂的,简单的说,就是个从弱小到强大的成长过程。”
玄真子徐徐解释起来。
世间万物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有强有弱,但这种强弱并不是绝对的。上天给了所有生灵一个相同的机会,那就是通过修行感悟宇宙大道,从天地间汲取灵力,壮大自身生命力的机会。
无论是人类、草木、灵长、昆虫、野兽,还是渺小的蜉蝣,都可以通过修行来提高自己的生命层次。这样的过程有很多种叫法,修仙只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修妖、修魔、修神、修道等等。
从卑微到崇高,从渺小到强大,从浑浑噩噩到心性通明。修行,几乎是解除一切谜题,化解一切困难的万能途径。
不过这条路并不好走,一万头猛兽之中或许只有一头可以修炼成妖,一万个人类之中,或许连一个真正的修仙者都找不出来。
修行之路,资质和毅力都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如果资质不好,那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达到相同的效果;若毅力不佳,即便天资再高,也走不了多远。
人类把修仙的过程划分成了许多阶段,用以区分强大和弱小。
最初的阶段,叫做锻体境,是锤炼肉身根基,打通奇经八脉的过程。
这个境界的人,其实还不配叫做修仙者,因为他们其实比普通人也强不到哪里去。
第二步是炼气境。这是在打通经脉之后,引聚天地灵气融入己身,化为己用的阶段。
炼气境共有九层,每提高一层,灵气就要浓郁几分。
其后为凝真境。这一阶段的修士开始凝精聚气,开辟紫府,拥有操纵水火的力量,已经称得上是真正的修仙者,具有非凡手段。
再往后是归元境。正所谓紫府一气归混元,我命由我不由天。走到这一步的人,已脱离了俗世生命的范畴,可以断绝五谷、飞天遁地、避死延生,即便天雷轰顶,也可淡然处之。
玄真子说,终云山在数千年前曾经是个名动东玄古国的超级修仙大派,有着大量归元境,甚至更加强大的修仙者。
只是寒来暑往,沧海桑田。后来终云山人才凋零,功法失传,日渐没落。
传到现在,徒剩一座空山。
事实上,在二十几年前,终云山还不像现在这样空荡。
当时的终云山尽管没落,但至少还有几座大院和几十号人。
不过那一切却都在一场罪恶的洗劫之中付之一炬,化成了这座大山上的一捧尘埃。
回忆往事,玄真子苍老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愤怒,但却又无可奈何。
李原若有所思的问:“洗劫终云山的,是山下的那个村子?”
“不是一个,是六个。”老人叹了口气。
“六个村庄的一百多号人,在一个神秘修士的带领下杀上终云山,夺我经籍,屠我亲友,烧我门庭,毁我名山……而我,只能躲在地窖里,听着同门的惨叫哀嚎,直到大火燃尽。”
摇曳的篝火映照在玄真子的眼睛里,浑浊的老眼之中似有水光闪烁。
“那果儿呢?她是什么时候上山的?”李原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