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你手机静音了,你弟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到。”张乐将手机递过去,沈逸接过。
“喂,小睐,抱歉啊我的手机刚才静音了,没有听见。”
姜睐坐在暗沉沉的客厅里,他穿着丝质深蓝睡衣,更衬得皮肤瓷白。
他的脸颊与眼角都烧得有些发红,眉眼间病恹恹的,手里捏着平板,耳朵上带着枚黑色的蓝牙耳机。
此时,一些纷杂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滋滋滋...沈逸,电话打完了吗?快进来啊!呲呲呲......”
沈逸应了一声,又将手机拿回耳边,“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姜睐幽幽地望着窗外的黑夜,面无表情地攥紧了另一枚耳机。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落又委屈地传到沈逸耳边,“哥哥没有回消息我好担心,我一直在等哥哥回家。”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沈逸担心地问道,“头晕吗?那你在床上躺着,多喝些热水,嗯......我尽量快些回来。”
他已经答应了江邬他们,张乐也在这里,沈逸不想扫了大家的兴。
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在路边的甜品店给姜睐买一个他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吧。
姜睐的声音又低了些,“哥哥在哪里呢?”细碎地咳嗽声传来,“咳咳……我很担心。”
沈逸抬头看了眼店名,给姜睐说了让他放心后又叮嘱道,“不舒服就早些睡,我待会儿就回来。”
挂断电话后,沈逸就被他们带着去包厢,江邬他们篮球队的几个男生性格都很开朗活泼,个个都是麦霸,刚进包厢,就为第一支歌谁唱而争论起来。
江邬一拍手,“好了!沈逸和张乐都是新朋友,我们让给他们来唱怎么样?”
沈逸还没来得及推拒,手里就被塞了支话筒,他赶紧将手一递,话筒就变到张乐手中。
张乐笑呵呵地接住,当即唱起“朋友一生一起走”,唱得这几个大小伙子泪眼婆娑地搂肩抱在一起。
沈逸看着这一幕,失笑着伸手端起桌上的饮料,还没喝上就被身旁端着果盘回身的江邬冒冒失失地一撞,饮料从杯口荡出,洒在了沈逸的衣服上。
“抱歉抱歉。”江邬懊恼地连忙抽出桌上的纸巾,笨手笨脚地就往沈逸衣服上擦。
腰部是沈逸的敏感部位,即使隔着衣服,也依旧让他忍不住躲闪。
沈逸今天穿的白衬衫,外面套了件浅灰毛衣马甲,毛衣本就吸水,那饮料早已浸入纹理,用纸吸也晚了。
“没事,是我没端稳。”沈逸挡开他毛毛躁躁的手。
这件毛衣是不能穿了,为了避免将里面的衬衫浸湿,他抬手就将毛衣脱了下来。
沈逸向上掀衣的时候,衬衫的衣摆掀起一角,晃动的光影下,露出一点红色的印记,惹得旁边唱歌的几个人低呼。
“欸?你腰上那是什么啊?刚好像看到红色的什么,是过敏了吗?”
沈逸下意识低头,他看不到,但感觉到了江邬灼热的指尖停在腰侧,摩挲了一瞬,嘴里念叨着,“嘶,感觉像是个花纹。”
沈逸浑身一颤,猛地站起身,“我……我去看看。”起身就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在洗手池的镜子面前,沈逸用手指勾起衣摆,眼睛看着镜内。
他们口中那点红色的印记显现出来,白皙劲瘦的腰身露出,在那起伏的腰窝上,被人用红色记号笔画了朵小红花。
那朵简笔画小红花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稚拙的花瓣像是在颤动般。
像一枚鲜红的烙印,明目张胆地炫耀着自己的占有欲。
“......”沈逸盯着看了几秒,无奈地笑笑,他大概知道是谁画的了。
姜睐从小就爱在他身上“做记号”,不让他画他还哭,估摸着是昨夜趁他睡觉的时候在腰上画的。
这性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长不大似的。
沈逸低头咬着衣摆,用纸巾沾水擦拭,将那处肌肤擦红了一片也只擦掉了一片花瓣,水珠顺着腰窝滚落,没入深色裤缝。
擦得用力了些,肌肤都传来些许刺痛感……那本来并未着色的花瓣,也染上了一片红晕。
算了,要是真的擦没了,小睐指不定又要在他面前红眼。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沈逸对着镜子整理好上衣,将染了点红的纸巾丢尽纸篓。
回去还是得跟小睐说说,让他以后不要再在自己身上作画,总归是有些,不合适。
沈逸刚回到包厢,就听见包厢的门被敲响,他回身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眼角与脸颊都泛着薄红的少年,眼神清亮,像是含着一汪水,轻轻一眨,就能落下泪来。
那少年看到他时,小声地唤了声,“哥哥。”
“你怎么来了?”沈逸讶然地看着他,生病了还不好好在家休息,跑出来又吹风着凉了怎么办。
沈逸看到姜睐烧得有些发红的眼眨了眨,睫毛轻颤,听到这话,委屈地低下头,声音更低了些,手指悄悄捏住他的衣角,讨好似的晃了晃。
“我只是想来接哥哥回家。”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