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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安被眼下的一幕吓到了,听说过榜下捉婿,却也没想到这么的疯狂。
    这些人就象是狼看到进士们这群羊。
    潘府家丁迅速围成一个圈,将刘安护在圈中,旁边全是榜下捉婿的人,他们疯狂的如同刘安后世在超市免费送鸡蛋活动的时候,自己打开门看到的无数大爷大妈们,那种抢不到也要撕掉你的气势吓的刘安一哆嗦。
    除了刘安,还有一个人也吓的脸色发白,正是刚才站的离刘安很近的那位二十五岁的书生。
    此人长的很黑,黑到象是古铜色的皮肤,把他的英气也全部挡住了,在一瞬间,刘安有一种遇到包公的感觉。
    若不是知道此时的包公才三岁,刘安正以为这位哥就是包公了。
    刘安顺手一扯,将这人拉到圈中让潘府的家丁也给护着。
    “谢,谢过同年。”
    “兄台第几?”
    “我,我叫王曾。”
    “我叫刘安。”
    两人相互一礼,脸上都流露着钦佩之色。
    在刘安眼中,连中三元的大牛,这位状元实质名归。在王曾眼中,十七岁中了探花,又是东京府中知名的貌美少年郎,厉害。
    此时,榜单前如战场。
    一位年轻的进士被数人撕扯之下,衣服破碎,头发也乱了。
    这一幕,看的刘安与王曾都感觉后背发凉。
    刘安有一种感觉,若不是自己老爹事先与潘府已经订亲,怕刚穿越到大宋的自己有可能牺牲在榜单前。
    十数名潘府家丁有一半人付出挂彩的代价这才把刘安与王曾护着杀出了人群。
    这时有人来报:“报,刘府门外街道都堵了,全是上门的人。”
    铁头冷声喝道:“去叫人,加三十人护住亲家公府上,铁三开道,护送姑爷去新府暂避。”
    看着刘安被潘府家丁护着离开,杨延瑛来到潘秭灵面前,微微一笑:“恭喜。”
    “谢过。”潘秭灵轻声回礼,不失大家名门之风。
    槐树下众名门贵女千金散去,只留下才俊一人孤单的还站在空地上,他呆呆的望着榜单,心中大叫天道不公。
    特别是素有怨仇的潘杨两家,杨家九姑娘竟然去向潘家六姑娘道贺。
    才俊心说,这不是杨府向潘府道贺,只是杨家九姑娘在向刘安这小白脸道贺。
    可恶!!!
    再说刘安,已经被护着了新府。
    新府,是潘家专门为刘安准备的,等大婚之日这就是新宅。比起刘安原先的家还大三倍之多,在房价恐怖的东京汴梁城之中这么大一个宅子,至少值十万贯,北有一片树林,南边邻汴河,绝对的豪宅。
    后世记载,宋朝的官员工资是历朝最高。可就这样,大名人欧阳修过了十几年租房的日子。苏东坡更是在告老还乡之后,才盖起了三间屋。
    宰相级别的杨砺病故,宋真宗亲至,却谁想宰相是租房的,而且租不起大宅,小巷的宽度都不够让皇帝的马车通过。
    一套豪宅。
    站在豪宅雕梁画栋的正厅,刘安捂着心口,扪心自问。
    这婚事自己能拒绝吗?
    话说潘府。
    当家的家主潘惟熙听到汇报,激动的站了起来。
    “探花,好,好一个探花。鱼跃龙门,好。”
    潘惟熙很早就发现给汴梁城各豪门供给布匹、香料、珠宝的商人刘浪家中有一子,才华横溢,所以数年前就派人观察。
    就在乡试之前,他亲自定下了这门亲事。
    此时,刘安中的探花,潘惟熙大笑。
    大管事潘福上前:“主君识才,若等榜下捉婿,这安哥儿在汴梁可有赛潘安之称,怕是要费些力气了。只是眼下,有许多人还在动心思,请主君决断。”
    “立即叫大娘子与刘家的杜大娘子定婚期,我看放在中秋挺好。”
    “主君,老仆看还是月内吧。”
    “月内?”潘惟熙先是一愣,可再一想也怕夜长梦多,马上点了点头:“这意见好,去办,不要怕花钱,办好了。”
    “是。”
    潘福退离。
    再说刘安新府之中。
    府中前院,刘安与王曾在月下饮酒。
    “敬刘兄。”虽然刘安比王曾小,可兄台这种称呼本身就是客气话。
    刘安举杯,同饮。
    刘安为两人倒上酒:“王兄,本朝第二位连中三元,再饮一杯。”王曾笑着举杯。
    这一杯喝完,王曾也感慨道:“上一科取了四百一十四人,这一科竟然只取三十八人,这能中已经是万幸,中了状元也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刘安笑了:“谦虚了不是,谦虚的过火了就是骄傲。”
    “也罢,为状元与探花,再饮一杯。”王曾又把酒杯举了起来。“也谢过刘兄今日相助。”
    刘安没举杯:“你不怪我,坏了你的姻缘?”
    王曾摇了摇头:“若是被富商家捉了去,还可以说不。或是被大奸大恶的高官家捉去,也可厉声拒绝,以显一身正气。可若是德高望众之家呢,如何拒绝?”
    “也对。”
    王曾继续说道:“当年,我在家读书,倒有些才气。有人上门提亲,叔父作主,别说人长什么样,就是姓什么,我都是成亲之后才知道的。”
    刘安猛点头,他现在也一样,马上就要大婚了,老婆什么样还完全不知道呢。
    只能全凭猜测。
    王曾再说:“后来,我十六那年,夫人想让我应考,我没考。二十二那年也没考,因为我感觉自己学问还够。她就要与我和离,认为我是假学问。”
    “再后来,二十三岁那样,加开恩科,我又没考,这次断然与我和离。我只好签了和离书,两年前,我没敢考,心里没把握。一直到今年,我才参加了乡试、会试一路到殿试。话说这个娶妻,就是运气。”
    刘安不理解了:“你叔父没替你把关?”
    王曾笑问:“媒人能把东施放到西边,你说谁能把这一关?”
    “我头疼!”刘安是真头痛,一只手按着头。
    王曾一拍刘安的肩膀:“大户人家结亲,结的不是你二人,是两户人。你家门户小,但也不是寒门,所以也算是结的两户人。别想那么多,只看这两户能否相处得来,这日子就能过。这事,你信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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