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啸,哦不对,永夜却完全不体谅伊一此时悲愤莫名欲哭无泪的沉痛心情:“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了,就请圣女殿下速随我去风祭宫。不能让皇上久等。”
“那个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我发誓,这次真的是最后一个了!”伊一边说边摆出了赌咒发誓的架势:“圣女那个也就是我啦我是干嘛的?或者说我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
永夜终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问出了这个问题的伊一:“我还从来都不知道,圣女殿下原来也是会说笑的。”
“谁还有心思跟你说笑啊!啊?!我这眼瞅着都快活活急死了!还说个鬼的笑啊!”她抓狂跳脚只吼了没两声,就忽然想起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还是不要这么放肆会比较安全,于是赶紧换上一副讨好巴结的无辜笑脸:“那个呵呵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之吧,今儿个早上一睁眼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我一定是得了失忆症对对对!就是失忆症!所以”
而永夜只是稍稍地疑惑了一下,就立马非常肯定地说:“从来没听过这种病症。”
其实伊一自己也从来不相信失忆这种诡异的事情,如果按照电视上演的那样,真的随便撞一下敲一下,就能把什么都忘光光的话。那就使劲往脑袋上再敲几次砸几次,不就可以都想起来了,多简单啊。由此可得,那些因为想要唤醒记忆而上演的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的故事,明摆着都是些脱离了科学并且毫无逻辑的瞎编鬼扯。
可是,现在她除了剽窃这种狗血剧情之外,实在也是想不出什么别的招儿来了。
“呃意思就是,我对今天早上之前的所有事情通通都不记得了。比如说,我打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家里有几口人种了几亩地,还有我的身高年龄婚姻状况工作经验等等。总之,之类之类的所有一切,我全都忘光了”
永夜的神色在伊一这一连串的噼里啪啦中,越来越惊讶也越来越狐疑:“我们现在要去觐见皇上。至于你刚刚所说的,也许其中有一些,稍后我可以告诉你。”他一边转身一边淡淡地补了一句:“如果你真的不是在说笑的话。”
“啊?!我现在这个样子去见皇帝?那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招惹了他,就砍了我的脑袋啊?!”
“不会。”
“你说不会有什么用啊?你又不是皇帝。再说了要被砍掉地可是我地脑袋哎!”
“如果你再继续这么大呼小叫地话。我就真地不敢保证你地脑袋会不会有事了。”
“”一袭暗红色地锦袍。内系一条银色地宽腰带。头发简单地随意束起。整个人就这么歪斜着靠坐在一张宽大地椅子上。
如果不是永夜正在对着这个人躬身行礼。并且称呼他为皇上。那伊一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么个没了骨架子似地。坐没坐像流里流气地人居然会是皇帝。照他地那副样子看。最多也就是个长得很帅地纨绔子弟罢了。
“这位就是圣女吧?”
稍显轻佻的语气,却瞬间勾起了伊一对“剩女”一词的本能愤怒,她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我才不是那个什么见鬼的剩女!”
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对谁说话以后,伊一唯一的想法就只剩下了:不知道砍头,上吊,喝毒酒这三种死法,哪一种会死得比较舒服呢?
“启禀陛下,她就是圣女殿下莫央。”
“哦原来你叫莫央。我猜你不喜欢被称为圣女,而是喜欢被人称作莫央,对么?”
伊一先是忙着给帮她解围的永夜传递自己那感恩戴德的眼神;接下来忙着对握有她小命的皇帝露出知罪加谄媚的笑容;然后忙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拼命点头肯定皇帝所说的一切;最后,当她确定皇帝的样子不仅不像是大怒要杀人,反倒像是有点儿高兴以后,正想忙着松口气压压惊时,一句话,又让她只得暂时先忙着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乐极生悲万事皆休。
那个皇帝对她说:“朕眼下恰好有件事要跟圣女哦,跟莫央商议一下。请随我来吧。”说完就懒懒地站了起来,然后悠悠哉哉地往侧门晃了过去。
伊一大张着嘴巴,一脸的如丧考妣:“啊我?商议?!”
她只有可怜兮兮地看向永夜,希望他能够再次发扬雷锋精神救她一命。
可是,永夜居然只是向皇帝微微低下头说了句:“臣告退。”然后看也没看伊一一眼,就转身缓缓地离开了。
“你个天杀的死蝙蝠!”伊一对着那个渐渐消失的黑色背影,咬牙切齿地诅咒着。
“莫央,请。”伊一绝望地看了一眼正站在门边召唤她的皇帝,咬了咬牙,抱着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壮志豪情,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句:“是,皇上!”然后就昂首挺胸,只不过有些腿脚发软地走了过去。
“我也不喜欢被人称为皇上。”皇帝笑嘻嘻地对她说:“我喜欢人家称呼我为,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