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莫央微微地仰着头,半眯着眼睛享受着从永夜的指尖传来的轻柔,觉得无比的惬意和满足。
自打稀里糊涂地穿越到这个地方以来,似乎很少曾有过这样安静的,只属于她和永夜两个人的时刻。
“永夜,你的接班人找好了没有?”
“接班人?”
“就是你的继任啊!你不是说大祭司的人选都是由上一任指定好的么?”
永夜将最后一束丝理好,转到莫央的身边坐下:“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莫央随手挑过一小簇头在手中把玩着,一边感叹在这种无污染的地方质就是好,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知道你还年轻,可凡事总要未雨绸缪的好吧?早一天搞定了继任人选,你也好早一天培养他嘛!”
见永夜还是一副晕忽忽抓不到重点的模样,只好叹了一口气,将话挑明:“那样的话,你就可以早一天退休了!”
“退休?”
“就是退隐江湖,就是告老还乡,就是撂挑子不干啦!”
永夜露出了恍然地表情:“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事儿急不来地。要等待时机。而且。我现在也没有精力去顾及此事。恐怕最快。也要在‘渡魂’结束之后再说了。”
莫央有些失望地轻轻顿着头:“时机。总是搞那么玄地东西要过多久才行啊?”
“不好说。”
“那你师父当年是怎么找到你地?”
永夜沉默了一下。取过一个空茶杯在手中把玩着。垂下眼睑淡淡地道:“这个。只有师父他老人家才知道答案了。”
莫央知道。这十之**只是永夜不愿意正面回答地一个托词。看来。在他是如何成为大祭司人选地这件事情上。其中说不定还隐藏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地秘密。
不过,她也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了。永夜虽然在极力控制,而且控制得很好,但是他身上所散出的那种悲伤和苍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掩饰得了的。
至少,在莫央的面前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因为她拥有一个特殊的本领:无比邪门也是无比强大并且很大程度上只对一个人管用的女人的第六感!
况且,她问那些问题的本意也并不是要探寻那些神秘兮兮的往事。
于是故意要转移话题的莫央,开始很是夸张地唉声叹气起来:“永夜,你该不会是个工作狂吧?”
“工作狂?”
“就是一天到晚只知道拼命干活的人,眼睛里面只有工作有上面交代下来的差事的人,像头老黄牛一样勤勤恳恳不知疲倦的人!我这么解释你懂了没有?”
永夜早已经习惯了被她这些三不五时冒出来的新鲜说法给弄得晕头转向,仔细地消化了一下关于‘工作狂’的定义之后,点了点头:“经你这么一说,我倒似乎的确是有一点点像。”
莫央将手不轻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虎着一张脸:“不行!我不许你是个‘工作狂’!”
永夜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那不解和纳闷的表情已经明白无误地向莫央透露了他此时此刻心中的想法:我是不是个工作狂,关你p事啊?!
莫央柳眉一竖,很有点‘无理也带三分横’的意思:“你如果心心念念只知道为你的皇帝老板卖命的话,那我怎么办?我可不要成天介地跟一个满脑子只有差事的大木头在一起!”
见永夜一愣之后便开始忍俊不禁地失笑,不由得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用手把圆桌拍得‘砰砰’作响:
“笑什么笑?严肃点儿!我是在跟你说很认真的事儿呢!我可不要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人民的公仆什么劳模什么三八红旗手的!我告诉你,我是个非常懒的人,不管是一千年以后还是现在,我都只是想快快活活地过自己的日子而已!随便是在清净的地方还是在热闹的地方,有个小房子,有点儿小钱,有个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太太平平地过完下半辈子就够了!我才不要去玩那些轰轰烈烈的事儿,去做救民于水火的大英雄救世主呢!”
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了,你作为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能永远窝在家里,那样的话也太窝囊太没用了,我也会看不起你的你可以去做一些你喜欢做的事情,不过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就喜欢做工作狂啊!”
永夜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说话,莫央也渐渐地有些讪讪然起来:“我太自私了是不是?总是从自己的好恶出,也没有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实,我只不过不想你那么辛苦。纠缠在过去和现在)7杂的矛盾纠葛里,我光想想都替你觉得累”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垂越低,所以,没能看到永夜神情之中出现的变化。
看着莫央头顶的线,永夜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我喜欢做的事,就是和我的家人一起住在我亲手盖成的小房子里,不离不弃。”
紧接着又话锋一转,凝视着莫央抬起的双眸,依然轻淡却坚定决绝:“但是,有一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这并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皇上和朝廷。所以,对不起”
莫央不待他说完便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急急道:“不许说对不起!你还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呢,这种话提前说了多不吉利啊!既然是你觉得必须要去做的事情那就去做,如果你觉得我能帮得上忙的话,那我就和你联手,否则,我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等你办完事回来。然后,和你一起做我们喜欢做的事儿。”说着又笑嘻嘻地来了句:“哇塞!我现在才现,本人简直就是贤良淑德的标兵啊!”永夜的目光闪了闪,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表示,便听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坠饰响动,伴着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们俩这是在干吗?是她男人想要亲她但是她不让她男人亲她,还是她在给她男人亲她的手?”
“”莫央忙不迭地把手收回来,一回头,便见到敞开的房门两侧各站着一个人类,敞开的窗户那里趴着一个狗头。
说你们未免也太没公德心了吧?什么叫非礼勿视懂不懂啊?居然还跑到别人的房间外面玩**?!”
天溯摇着手中的扇子:“非也非也!是你们自己大敞着门窗的,我们可是光明正大地在观赏!”
琉叮拍着手笑得叮当作响:“我家男人说得太棒了!”
犬王咧开大嘴,露出了大白牙和大舌头
莫央又转过头瞥了满脸无奈哭笑不得的永夜一眼,要不是他一天到晚讲究个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倘若门窗紧闭则会影响到女孩儿家的声誉,反正事无不可对人言坦坦荡荡何须怕别人看了去之类之类的古板教条玩意儿,眼下又怎么会给这些家伙钻了空子?
所以说,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使用什么样的招数,夜不闭户只对路不拾遗的那种人才有用,要是碰到死性不改的梁上君子的话,那就只可能有一个结果偷不死你丫的
重整了旗鼓的莫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走到得意洋洋坏笑不已的天溯面前,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研究了一小会儿,接着‘啧啧啧’地连连摇头:“瞧你这俩熊猫眼就是你那两个乌溜溜的黑眼圈,黑中带着青,青中带着黑的,昨儿个晚上一定没有睡好吧?”
天溯满脸信服地把脑袋给点成了个小鸡啄米:“是啊是啊!你看出来啦?!”
莫央老成持重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同志啊!这种事儿还是要悠着点儿的好,就算是小别胜新婚那也要循序渐进嘛!这俗话说得好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还年轻,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万一要是只图一时高兴而用过了头,那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哪!啊?”
她的这番话虽然自觉已经相当之露骨,可是没想到其余的三人一狗居然面面相觑,看上去完全搞不清楚她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就连给她的感觉‘最善此道’的天溯也是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用颤抖的手拿着颤抖的扇子指着她不停地颤抖着:“你你你你实在是太太太太流氓了!”
莫央背着两只手,在屋子里面摇头晃脑地踱着步:“小孩子呀小孩子,果然是一帮青葱一样的半大的娃儿呀!”
琉叮终于忍不住歪着小脑袋问天溯:“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天溯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脑门,绷着一张脸:“听不懂就对了!她是女流氓,咱不理她!”
莫央斜眼看着他,冷哼了一声:“再怎么着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做都做了还跟我在这儿充什么纯情小男生啊?!”
见天溯脖子上的青筋开始根根爆起,莫央赶紧一溜烟地躲到了不明所以的永夜的身后:“我又没说错!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很正常嘛!”
天溯目呲欲裂地瞪着她,两手握拳,做悲愤难抑状:“谁睡地板能睡得好啊?!你个臭女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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