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暗室,从下边的祭祀开始时,就只有他和邹缁清两个人,起初在生恐大殿里的局势不按预计的发展、搞不好随时要掉脑袋的重压下,他紧张的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就别提其的他什么淫愿臆想了。
这时邹缁清一走,压在他心头的千钧重担终于放下,靠着墙大口呼气之余忽然闻到一股檀香似的醉人温息,脑中电闪而过几天前躺坐床头和美妇对面洽谈的场景,却非两人间的数番言语智斗,而是她那容颜不老的娇容
还有端坐时的柔婉美姿,腿心夹出深深的“丫”字,隆起两瓣丰腴甜熟的饱满修长雪白的柔荑,皓腕如玉,臂似鹅颈,带着从初代尊主传下、象征无上权威的白玉扳指,更衬的五指纤长,掌心柔腻
庞昱猝然惊觉,刚才擦肩而过的瞬间透出森凛杀机的美妇尊主,并非刻意掩饰了她震慑群雄的冷血杀伐,而是众人面前威仪凛然的她。有着只在人后才会显露的一面!
和熙芸一样因为祖辈传承的“天职”被迫放弃了女人的幸福,换上冰冷的脸孔、站到台前来执掌空幻的她,不得不将她与生俱来的美丽深深潜藏在端庄高贵的冷靥下,惟有在和他单独相对时,一旦放下了震慑群豪的冰封冷冽,那宛如瑶花照水,不语自媚的风华得以流露,便足以中和掉一切吓人的冰冷肃杀。
那一刻,静卧床头,他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她!
他走到暗格前,看了一眼下边依旧人声鼎沸、喧嚣不止的大殿。
和被人群围在中央,一时略显手足无措的邹熙芸。
“决不!”
他猛地咬牙,重重一拳击在墙上,满室粉尘瑟瑟而落。
“决不让,同样的悲剧,在熙芸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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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凉的冬夜,凄冷的空房,三个时辰被两名紫衣小姑娘从岐怀殿里架回来的天丁大人,现在正独自一人站在窗口,忧郁的眼神凝着空中高悬半勾弦月。
流泻千里的月华,本应分外的动人心魂,可是空中却像笼罩着一层迷蒙的暗翳,给漫天倾洒月光染成了一层摄人心魄的凄淡暗红,在这血色月光的笼罩下,院子四周显得格外的寂寞凄清,院墙近旁的草丛中。偶有熬过了初冬第一场雪的秋虫,还在挣扎着发出他们生命最后的凄鸣
他的头顶上,万里天穹中,不知何时从西南角飘来了几朵灰暗的云团,转瞬掩住了空中半轮惨淡的弯月,连那笼罩地面的暗红光亮也被吞噬殆尽,黟黝的夜色弥漫在空幽院落里,悄无声息的寂静中仿佛隐藏着天地间种种的危险与神秘,为这戒备森严的空幻总堂,更添了阴霾肃杀的寒意!
三个时辰了,从他被押回了这个里面看不到半个人影,院墙外确实戒备森肃、保准就是送他一双翅膀也飞不出去的小院子,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除了一个送晚饭过来的四五十岁的他只瞧了一眼就差点吃不下饭的矮胖大妈,再就没有任何人到过这里,包括邹缁清,也不知岐怀殿里混乱的局势需要这位美妇尊主亲自出面压制,而且一时半会处理不完,还是她自觉得刚才的喧嚷场面,实在是“诚意”乏乏,无颜再继续劝降下去。总之,四哥在这里孤零零的站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呐,四哥是傻子么,硬拖着重伤的身体,不乖乖躺着,还站?
不是站,是等,等啊!他想等娘子,他虚弱的站在窗边,望穿冬夜,就盼着娘子能来看他一眼,让他抚平她在大殿里受到的委屈和忧伤。
这帮天杀的畜牲王八蛋,一个个想荣华富贵、想权势名利的疯了么?
“等老子出去了,一定带人灭他个三光!”激怒之下,他对天狂吼“三光”“三光”“三光”的震响,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不休。
“‘三光’是什么呀?”忽然,鼻端闻到一股香风,一把甜美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娇媚的问道。
“三光?男人杀光,女人,丑的,也杀光,漂亮的,日光,嘿嘿呃!?”他心中一凛,惊诧怎会突然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还是在身后,那除了娘子偷偷来看他,还能有谁?要么就是熙芸的娘亲!
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向来是四哥的特点,一瞬他心念电转,飞快改口“日光啊哈哈哈,今晚的日光真明媚,明媚啊,啊哈哈哈”极度的尴尬中,忽听“扑哧”一声轻笑,犹如风过银铃,无比动听,却怎也不像娘子和美妇尊主的口吻他愕然回头,惊见一抹俏丽绝艳、体态丰腴的紫黑衣影立在桌前,紫色镶边的夜行衣只用一根黑绸紧束,丰满的胸脯与臀股倏然深陷,束出一把媚惑的圆润瓠腰。
“你什么人!”虽然她面上蒙着黑纱,但天丁大人一眼便看出来了,这绝不是他苦苦等了一宿的熙芸,更加不是美妇尊主和紫妍,概因她胸前紧裹的绸布被一对蜜瓜**生生撑裹、满溢得变了形状,望之令人目眩神驰,不忍须臾稍离,这般傲人的尺寸,即使他遍历诸女。也只一人得有。
果然,迎着他一时呆看,旋又充满惊喜、诧异、不可思议的眼神,她袅娜地往前挨近了两步,戴着银丝手套的纤葱玉指横过面前,轻轻摘下勾掩鼻尖的覆面薄纱,露出她娇嫩欲滴、华如桃李的绝世娇靥,红润嫩腴的唇瓣微微牵扬,妩媚中更有种狡黠的笑意,分外撩人。
忧郁了一整夜的天丁大人,乍见容光照人。胸中紧跟着便一阵气窒,耳里嗡嗡乱鸣,涌起的惊喜几乎不亚于见到娘子!
那张无论喜怒哀乐都会让男人酥到骨子里的妩媚脸蛋。
可不正是花想容!
“”他大叫一声,欢喜的连伤痛都忘了,恶虎一般张臂扑过去。
花想容轻松躲开,娇娇地瞪他一眼,笑啐道:“干什么?死人,一见到奴家就要使坏么?”勾了一眼他缠着重重布带的胸口,愠怒登起“啊哈,原来是调戏别家姑娘被刺了,便想从容容处把场子找回来哩。”
“冤枉,冤枉啊!我这伤,这伤是为了为了逃出去见容容你才被人刺的。”某人知道扑不中,索性谄着脸一边满口甜言蜜语,一边死皮赖脸的往前挨。
“满口胡言!”花想容轻哼一声,粉靥上却飞起两瓣绯红,妖艳如初春的一束桃花“你这坏家伙,见到漂亮姑娘就想打歪主意,还总被你得手!太师府里留下的小姑娘不说,邹姑娘在京城就是你的女人了,这一到江宁又不知使了什么邪法连杨排风那个烧火丫头都给你勾搭上了,还有南宫大家、小公主,知道你被袭驾的女刺客绑了,整天整天的茶饭不思。哼,不知几时才轮得到奴家呢。”
“谁也不及我的容容好!”冷不防的,玉手被这小冤家捉住,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烘热热的喷吐在耳边“我知道的,好容容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那一晚知道紫妍要害我,急急赶来相救,最后连性命都不顾了,替我挡下两个妖女的合击,你被她们打伤。我担心死了,生怕你出什么意外,那我便活不下去了,你的伤好了没有?胸口还疼不疼,来,让哥摸摸。”他脸上充满关切,左手抓着佳人柔芙怎也舍不放,右手就那么发乎真情地的朝满溢鼓胀的奶脯抓去。
“啪!”清脆的响声中四哥对她伤情的牵挂终于放下了——要是伤还没好,他紧紧攥住的肤嫩玉手怎么一下子便抽出去了,眼看要握住一团软腻肃酪的五指,怎么被她一扇就触电样的弹了回来,还差点打到自己脸!
“死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人家便宜,要是被邹大小姐看见了,还不恨死你去。”花想容促狭的神情似笑非笑,却未穷追猛打,反娇媚的又睇了他一眼,磁酥酥的嗓音在耳畔低徊:“大人要是真那么想‘要’的话,等出去了奴家在自个儿房里候你,服侍大人一整夜好不好?”她面上彤红未褪,置身于暗室一隅,丰润婀娜的身子背光俏立,益发衬出胸颈之白,犹胜新雪。
某人不停地提醒自己现在局势很危险,情况很紧急,才能勉强压下把这个妖娆尤物就地正法的冲动,笑道:“好容容,我原来还不知道你也会武呢,以后就贴~~~身保护好不好?啊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跟着紫妍那个妖精呗,我早猜到她不是好人,那晚一交手光看身形便知道是她啦。这贱人伤了我之后,还有脸继续在台城苑住下,看样子是想找机会把小公主也掳来。我伤好之后悄悄跟了她几晚,哎,终于知道你被关在什么地方了。”花想容说的简单,可那“哎”的一声四哥如何听不出她为了找来这里一定吃了不少苦、废了很多心思,正想说几句感激的话稍事抚慰,忽然被她一把牵住“我们快走吧,今早西南刚传来消息,侬全福已经公然竖起反旗,挥兵东进,辽国、西夏得知消息,必定跟风起兵,你再不走真的要被空幻反贼杀了祭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