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这样，”秦尚抬眸望向慕言，意味深长地说道，“才是最好的自保。”
慕言微微歪了歪头，清澈的眸中透出几分愚蠢：“什么……意思？”
秦尚浅浅勾了勾唇角：“你没必要知道。”
慕言没再追问，也没再继续勉强秦尚。
而等秦尚离开后，慕言反过头来就问系统道：“饭桶，秦尚他是故意的吧？”
系统：【请叫我统统或者小统，我不是饭桶。】
慕言：“好的饭桶，请回答我的问题。”
系统装傻充愣：【什么故意的？我不懂你的意思哦。】
慕言深吸一口气，把话直接说白了：“秦尚应该知道是谁在害他，而且那个人一直没收手，所以秦尚故意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弱，以此来蒙蔽对方，对吧？”
系统：【哦，是有几分这个原因，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秦尚求生意志不强，不然以他的实力，反击也是可以的。】
慕言：“求生意志……不强？”
系统：【准确地说，是厌世。他不想反击，也不想报仇，他能活到现在，恐怕只是因为那仅有的一点，对家人的留恋吧。】
慕言：“……”
说实话，以慕言的性格，对“厌世”这个词是无法理解的。
世界这么美好，有那么多美食可以吃，还有那么多美人可以看，为什么会感到厌倦呢？
但慕言转念一想，大概也能明白一点。
因为秦尚站不起来，所以这个世界在他眼中，自然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行动受限，这对任何人来说，恐怕都是非常痛苦的事。
可是……
慕言：“不对啊饭桶，如果是因为腿的问题，那秦尚如果知道是谁在害他，早点躲开对方的毒手，他的腿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啊？”
系统：【这个嘛，你就得去问他了。】
慕言：“难道他之前就有抑郁症？”
系统：【统统布吉岛哦。】
慕言：“……唉，就说你是饭桶还不承认。”
系统：【……】
统统剧透是会丢工作的好嘛！
第20章 真的懂他
经过这件事之后，又过了几天，慕言找了个附近的射击场，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周末，一大早就带着秦尚出了门。
秦尚这人平日里出个门难得很，秦家人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的，但眼睁睁地看着慕言推着秦尚出去，而秦尚居然看上去不太抵触，不由都瞪大了眼睛。
秦柯更是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惊道：“老秦，你大儿子这是要改性啊？！”
秦父一脸淡定地看着报纸，然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还别说，这慕家小少爷倒真有几分本事。”秦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若是他真的能带着尚儿走出来，那么就算他治不好尚儿的腿，我也感谢他。”
“对，”秦父深沉地接了一句，“最起码，治好了尚儿的心。”
另一边。
慕言抱着秦尚坐进车里，回身把轮椅收进后备箱，然后也跟着坐进了车里。
要知道，之前这些活儿，都是由白柏来做的。
而如今……
坐在副驾驶的白柏一脸无奈，简直是想插手都不知道该从何插起。
慕小少爷完全不让他近大少爷的身啊喂！
“好了，”慕言调整了下坐姿，对着司机说道，“开车吧周伯。”
“好嘞。”周伯面容和善，为人也随和，应了一声便发动了车子。
白柏则郁闷地看着车窗外，觉得自己这工作八成是快丢了。
“小白啊，你别郁闷哈。”慕言很精明地看穿了白柏在想什么，“等我不在秦尚身边的时候，还是要拜托你照顾他的。再说了，那么大一个秦家，不可能养不起你的，你就当陪着我们出去玩哈，摆平心态，别焦虑哦。”
“好、好的。”白柏顿觉受宠若惊，分分钟坐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板，“谢谢大少奶奶信任！”
“咳，我是倡导ao平等的。”慕言道，“所以，没什么外人在的情况下，你们就叫我慕言吧，好吗？”
白柏和周伯异口同声：“好的慕少爷。”
慕言：“……”
行吧，总归是比大少奶奶听着顺耳多了。
小爷年纪轻轻的，这就当了奶奶可还行。
很快，射击场就到了。
慕言抱着秦尚下车坐上轮椅，便让周伯开车带着白柏走了，等两人快回去的时候再叫他们。
射击场这地方说实话挺严肃的，除了时不时响起的枪声外，基本听不到别的杂音。
慕言推着秦尚去验证了会员身份，然后领了些必要的装备，便进入了射击室。
此时，射击室里还有几个陌生男人在练射击，慕言为了不让秦尚感到自己的特殊，所以特意没让这里的人员提前清场。
秦尚之前不论去哪里，为了照顾他的感受，身边人都是要提前帮他清场的，但其实他很不喜欢这样，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个另类一样，连普通地方的普通陌生人都不能见。
这次，秦尚看着场所里的几个陌生人，心情不由变得轻快起来。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慕言是真的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