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喵——”
“喵——”一只小猫从树丛里跃出来, 端坐舔手。
这令沈婳感觉奇异,从树丛后面没有出来映竹,也没有出来野人, 更没有出来凶兽。
沈婳盯着那毛绒绒,放下弩机。
竟是一只小橘猫?
小橘有时喵喵地叫着, 有时安安静静蹲在草丛前舔手。沈婳长舒一口气, 她慢慢走过去, 蹲下去,风灯放在一旁。
她伸手摸了摸小猫, 触感顺滑,毛发有光泽, 沈婳想这应是家养猫。
这小猫也不怕人, 主动要上沈婳的腿,沈婳揽住它, 这小猫还不满足于在腿上窝着,还要在沈婳怀里打滚。
沈婳觉得这小猫可爱, 这撒娇的样子跟映竹一样。既然这小猫被她遇到了,这里又没人,怕有蛇鼠猛兽, 她就先把小猫带回去,再寻失主。
沈婳想将它抱起来, 可小猫突然不打滚了。
它瞳孔放大,从沈婳怀里跳出来,直接扑倒了风灯,“诶!别碰风灯!”
沈婳不理解小猫的行为, 把风灯放正, 佯怒道:“小猫, 别弄灯,弄灭了我们都出不去。”
可小猫来回叫着,眼睛死死盯着风灯里的火苗,这架势是非要扑灭风灯。不给它扑就叫,沈婳以为它怕这灯,就把灯往自己身后藏。
小猫见不到风灯了,它就又找,一往沈婳身后去,就被沈婳揪住后脖颈拎回来。
小猫放弃了扑风灯,它转而咬住沈婳的衣摆,要把她往树丛里拖。
沈婳从它嘴里救出自己无辜的衣摆,摸了摸它的头。
“不能咬哦,不然不带你回去。”
小猫见沈婳不懂自己,越来越焦急,直直叫着,沈婳以为它很害怕,就想抱它。
可还没抱住小猫,自己后脖子一痛!眼前一黑,身体前扑可还有棍子直敲在了自己额头,发出砰的一声!
等祁珩和冷然追出来,找到沈婳的位置时,那里只有一个风灯。
冷然道:“坏了!主上!这里有山匪!”
沈婳觉得自己正被人抬着,四肢都被爪子抓着,像抬猪一般。
咚的一声闷响!
沈婳被扔在了草席子上,脖颈传来痛意,她想去摸,可又有人来绑她的双手和双脚,沈婳潜意识里挣扎。
可绑她的人,见她挣扎,手上的力加重了几分,手腕被绳子勒红,泛着点点血迹。疼痛扑面而来,沈婳顿时就清醒了。
她看不清眼前是什么情况,她被人那布袋套着头,手已经被绑住,她搓着双手,挣脱不开。有人抓她的脚踝,她不断缩腿,然而被人无情的拽住。
“你们是谁?!”
有人把沈婳的遮面之物拿开。
火光冲进沈婳眸子里,沈婳惧光,眼睛不可控地眯起来,耳边传来污秽之语。
“呦!好货色啊!还是个白发!比上一个还好!”
沈婳眼神聚焦,逐渐看清周围。她身边围着几个壮实的男子,他们手拿着火把,身上穿着虎皮衣服,胡子拉碴,看起来不干净极了。
“确实是好货色啊!”有人竟然直接伸出手,要摸沈婳的脸,“看这小脸蛋儿,长得就让人兴奋!”
沈婳啧了一声,偏头躲开肮脏的爪子,“嘿!还挺辣!不让摸。”
众人都哄笑起来。
有人直接上手,掐住沈婳的脸颊,强迫她同自己对视,“犟什么犟?!明儿就把你收拾干净,打扮漂漂亮亮,送给大哥做压寨夫人!”
小小的破屋子里又炸出冲天的笑声。
沈婳明白了,她这是被土匪给抓了!
沈婳扭着脸,挣脱不开。
那人检查好了沈婳身上的危险物品,把她弩机给扔一边儿,让手下给他砸烂,随后松开沈婳的脸。
那人还警告说:“我劝你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上了我们这狱牢山,就别想着出去了!好好待着这里,等着做压寨夫人。”
沈婳担心映竹,听他们前言之语,试探问:“你们是不是还虏了一个女孩儿?”
众人安静下来,面面相觑,有人不耐烦回:“怎么这么多话!”
沈婳轻笑一声,“我乃朝廷命官,巡按御史沈婳,你们先抓的是我的侍女,跟我一起来的是定南王祁珩和御史中丞顾行知。我们不见了,他们必定会来救!”
沈婳继续威胁,“你们最好是放了我们。”
他们只是安静得大眼瞪小眼,随后捧腹大笑。
“哈哈哈!!!听见没?!她说她是当官儿的哈哈哈!哎呦笑死了!”
“对啊对啊!哪里有女娃娃做官的?!她说他爹是魏尔那个狗东西,我尚且思考思考是不是真的。她竟然说自己是做官儿的!”
已经笑倒了一个壮汉,他甚至眼睛都笑出了眼泪,“前一个说她曾是宣王的侍女,现又来了一个朝廷命官!”
沈婳被他们侮辱到,但至少不是被白笑话,她知晓了映竹就在这里。
沈婳决定先找到映竹。
她说:“你们想让我当你们大哥的夫人?”
有人抬起头,抹了眼泪,说:“对啊!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沈婳笑说:“我也没说不愿意,要我老老实实嫁也不是不行,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我和我的侍女在一起。”
领头的人迟疑。他身旁的人思考了一会儿,悄声跟领头人说:“三哥,这样也可以,她长得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就让她跟她小侍女一起,别把人逼紧了,最后一哭二闹三上吊,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