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牙膏薄荷味,还有一股子糖水的甜味儿。
再要撤离,却是不可能的了,她刚刚的举动,彻底把最后一把火给点着了…
舌根子生疼,她就闷闷地唔了一声,刚刚瞪眼蹬太久,眼睛也有些酸涩,眼角红红的不停流泪,看着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事实也真是这样,后脖子叫男人的大手撑着,即使躺回去也不能,她就这么费劲巴拉地扬着脑袋,被人深深地吻着,看着却完全像是她在主动。
这叫什么事儿啊?
明明之前看着,他的胡子也并不怎么明显,这会儿被他胡茬子扎到,她才觉得有些惊讶,怎么这么疼啊,人脸上的皮肤本来就是最嫩的。
双手从他的后脑上离开,她就胡乱挥舞了几下,这才使劲儿捶了他肩头几下,到底是顾着她的感受,拇指恋恋不舍地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角,男人这才结束了亲吻。
慢慢把她的脑袋放了回去,他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耳侧,低低逼问:“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看见她眼角红红的,苏行止还疑心是自己吻得过重了些,用指背替她擦了擦泪痕,继而把人深深地搂在怀里,一起坐起来,靠着床头亲密地坐着。
刚刚洗过澡的原因,女人的短发还有些潮湿,想必是她偷懒没有完全吹干,手指穿梭在发间,有些微的凉意传了过来,倒也蛮舒服的。
那一层稍长的短发之下,就是剃成毛寸的发茬儿了,他的手指上去摸了一下,毛扎扎的,但和男人的毛寸发型又有些微的差别。
她的头发是那种很软的类型,即使剃短了也是这样,像是短毛小猫的手感,毛茸茸的,分外可爱。
不自觉他就多摩挲了几下,立刻就引起了岑茉的不满。
女人有些凶地转过头来:“别动我头发,会掉发的。”
“你头发这么多,担心这个干什么?”苏行止有心逗她,但也没有再做这个动作,当下把人揽得更紧了些,继续追问:“刚刚我的问题,怎么不回答?”
依偎在男人的怀中,岑茉就沉默了几秒,忽然想要面对面看到他的脸颊,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拽着苏行止的手臂钻出去,她低头拉了下睡裙的下摆,这才把脚丫叠在腿下,来了个很标准的鸭子坐。
苏行止的目光上下扫了一眼,又有些想笑。
这睡裙其实包裹得很严实,就连领子都是圆形的款式,只露着半截白皙的小腿,她还要严严实实地抱住,倒弄得那衣服的布料紧紧绷直了,整个身体圆鼓鼓的,连个身形都看不出来了。
饶是这样。女人的神情也依旧严严肃肃,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这些日子我也认真地考虑过了,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特别喜欢的那种,所以听到那个沈曦霖说你坏话,我才会那么生气。”
她说到这里,声音就低下来:“从小到大,能够引起我情绪如此大波动大人,除了爸妈,就只有你一个。”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表现呢?从前的时候,岑茉是从未感受过的,她性子一直淡漠,又整日忙于生计,自然就顾不得人情这方面的事情。
也曾经有表白者被她拒绝后,很愤怒地说过,说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爱情。
这些话,岑茉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她也暗暗地担心过,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直到,苏行止的出现。
这个人可以让她笑,让她害羞,让她温暖,也让她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是无师自通的,哪儿用得着特意去寻找?只不过她以前把这感情误解了,只认为自己对于苏行止的一次次心动,只是单纯对于上司的崇拜与感激。
面对这样诚挚的表白,又有哪个人会抵抗得了?更何况对面是自己深深喜欢的女人。
苏行止一伸手,就重新又把她搂入了怀里,顺便也解救了那绷直了的裙子布料。
两个人又腻腻呼呼地抱了一会儿,岑茉从往外挣了挣,从男人的怀里跑了出来,赤脚踩在地上,低头找了好一会儿,把自己的拖鞋穿好了。
“我要回去睡觉了。”快步走到门前,她的手抓着把手拧了一下,转头的时候,慢吞吞又说了一句:“你…一会儿要洗冷水澡吗?”
“什么?”慵懒地靠在床头,苏行止挑挑眉问道。
“没什么,就想提醒你一下,注意身体。”目光意有所指地向下看了一眼,岑茉就快速走出去,一下子把门关好了。
她倒懂得挺多。
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苏行止就有些无奈,莫名就预感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并不是那么好过。
…
第二天清晨,盛达的总裁沈曦年主动上门拜访。
苏行止早有预料,直接把人招待进客厅,两个人坐下来谈了大约一个钟头。
对于这两兄弟其实是双胞胎这件事,苏行止之前还真的不怎么清楚,毕竟他看人并不看脸,自然也分辨不出来容貌的相似,当初沈家把沈曦霖的身份隐瞒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内情。
这次之所以知道,也多亏了岑茉的提醒。
这么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要把沈曦霖藏那么严实?沈家不过是怕因此而影响了沈曦年的前途而已。
从这个方面来讲,这次亚创方面就更加拥有主动权。
相反起来,沈曦年的神情就明显有些烦躁,只不过他的城府很好,不怎么显示而已。
岑茉起来之后,并没有着急出房间,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和苏行止又正式确定了关系,所以她暂时还有些害羞,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打招呼,索性就先这么缩着。
在小阳台上做了几套拉伸动作,她又回去看了一会儿手机,等到了九点多的时候,才慢悠悠地晃下楼来。
这房子隔音还挺好,开门之后,她才听见楼下的谈话声音。
岑茉就愣了一下,听那声音怎么像是盛达的总裁。
她这会儿衣服还挺家常的,而且还跟苏行止住在一起,所以实在不适合就这么出现,免得被乱猜什么的。
这么想着,岑茉就往后退了退,打算悄悄地重新回房。
下头却传来苏行止的声音:“收拾好了就下来。”
听这声音,是发现她出来了。
岑茉有些无奈,拢了下头发,就这么穿着拖鞋踢踢跶跶下了楼,果真就见沙发上坐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那沈曦霖的双胞胎哥哥。
乍一看这一模一样的脸颊,岑茉还觉得有些不适,尤其在知道这沈曦霖的所作所为之后,而这一切,也正是因为有沈家背后的袒护,才会那么多年没有暴露。
但礼貌还是要有的,朝着那沈曦年点点头,她就叫了声:“沈总,您好。”
“这位是…”沈曦年眯了下眼睛。
“我的女友,也是我的秘书,之前见过的。”苏行止很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抬手把岑茉叫来,一起坐在同侧的沙发上。
沈曦年就点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玩味:“那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喽?二位的感情还真的要好啊。”
岑茉就是看不惯这类人的眼光,仗着有些钱财和地位,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看人都戴了有色眼镜。
她当然知道,像是这类出身不凡的富二代,大多都会选择门当户对的商业家庭进行联姻,以确保两个家族可以强强联合。感情在他们眼里,恐怕是一文不值吧?
当下她的沉了脸,只是碍于公司的利益,并没有说话而已。
和她一样,苏行止同样也是一身的家居服,看起来应该是大早上就被这沈总给吵醒了,然后就开始谈话。
手臂向后搭在沙发背上,正好就将岑茉拢在自己的范围内,大清早就被吵起来,他看起来也很不爽。
于是冷冷地开口说道:“沈总,不要忘了,我刚刚所提的条件。”
那沈曦年这才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纠结似的,过了半晌才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岑茉坐在沙发上,还以为是怎么了呢。
结果就看见这高贵无比的沈总,居然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勉为其难地鞠了个躬,说道:“代替我弟弟,岑秘书,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这是什么情况?
一直等这人走了,两个人重新回到客厅坐下,她才好奇地转头看看苏行止:“沈总为什么肯向我道歉啊?太意外了。”
跟刚刚那冷漠严肃的样子不同,苏行止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故意逗人:“你猜呢?”
岑茉就有点儿想翻白眼,怎么正式交往之后,这人就变得矫情了呢?像以前那样多好,一本正经的,问什么说什么。
厨房那边面包机烤好的声音,她就走进去,看见料理台上放着的牛奶和果酱黄油什么的,就一并都端了出来。
才来到餐桌边上,她手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呢,就看见苏行止走过来,一只手接了盘子摆在桌上,一只手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这大清早的,要不要这么刺激?男人身上有一股须后水的清新味道,扎人的胡茬不见了,唇部依旧很软,带着暖暖的温度,动作却很强势。
岑茉瞬间又有些懵,站在那儿待了半晌,耳垂就被他的大手触碰了一下,指腹的皮肤有些粗,就那么摩挲在耳侧,惹得她缩了下脖子。
“吃饭。”做完这一切之后,苏行止才施施然替她拉开了椅子。
坐下之后,岑茉就没有说话,一直盯着他看个不停。
“别急,都告诉你。”把一片面包抹上黄油递过来,男人才不紧不慢说道:“沈曦年希望我把他弟弟的事情说出去,他这次来就是向我求和,希望盛达和亚创的合作继续下去,我当然不会轻易答应,因此向他提了几点要求。”
“所以,其中也包括向我道歉?”岑茉这才明白。
“是,还有一条就是,让他必须把沈曦霖重新送入精神病医院,或者长期看管起来,如果被我发现没有照做的话,我就会立即向外界透露关于沈曦霖的消息,和他的一切所作所为。”苏行止的神情严肃了些。
“是啊,必须要这样。”对于他的要求,岑茉深有同感,即便是换了她,也会这样要求。
两家公司即便是不合作也罢,但沈曦霖这个人,是必须要采取措施的。
清晨的阳光正好,两个人吃完了简单的早饭,一天的安排才正式开始。
岑茉原以为苏行止还是要去亚创分公司处理工作的,就上楼替他准备要穿的西装和搭配的领带。
男人跟上来,把她配好的西装又给放了回去:“今天不去工作。”
“啊?”她就转过身去:“那干什么。”
难得工作狂还有不上班的一天,他不是一心都扑在公司的事情里吗,一大早还起来谈工作。
“休息一天,带你去玩儿。”趁着这个姿势,苏行止又往前探了探身,在那干净白皙的面颊上又浅浅地啄了一下。
之前没有交往的时候,一切都是忍着的,现在却不一样了,虽然关键时刻要忍,亲吻还是可以的。
女人平时并不喜欢化妆,这会儿素白着一张脸,皮肤又软又滑,即使不亲嘴巴,感觉也是很好。
他之前的时候不喜欢和人接触,这会儿却又觉得,就这么抱上一天都是可以的,果然人都是善变的。
对于自己的这个变化,苏行止倒是坦然接受的,就这么又拥有了她一会儿,这才伸手拿出一套休闲的衣服出来,又嘱咐道:“今天去海边,咱们需要买泳衣。”
“海边?”岑茉重复了一遍,也蛮期待的,她旅游的机会很少,基本上每一个景点都想要细细品味。
…
两个人收拾好就出了门,苏行止开着车先带她去商场买泳衣。
男士的泳衣倒还好,基本上就那几个款式,他只挑了个黑色的就去付款,等到逛到了女士那边,种类立刻就多了起来。
不光颜色很多,种类也是五花八门,有些布料少得可怜,背后就一条细细的带子撑着,一拉就会破似的。
岑茉看了半天,总觉得这种实在太危险了,她倒不是十分保守的那种,只是当作普通的衣服在挑,有苏行止在旁边看着,也丝毫没觉得尴尬。
挑了一个相对严实的拿在手上,她觉得还挺满意的,颜色并不是太鲜亮,布料看着也多了一些,像是那种运动内衣似的,只露了半截肚子。